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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春宴

  此刻暖陽早出,揚水河畔剛修建的一座高台上已坐滿了人,正對高台地方新修築的水池中種滿了鮮花,池底鋪著各種顏色的鵝卵石,一條水道直連揚水,將水引到池中。池水波光粼粼,夾雜著鮮花香氣,有一種異域別地的漣漪之美。


  活動的重頭戲便是十名芳齡十五歲以下,美貌嬌艷,水性極佳的處子,以及十名十八歲以下,身體皎白善泳的童男齊齊躍入水池,做逐魚表演。


  許多福州等地的居民都是為了表演而來,河水兩畔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人群,真是人聲鼎沸,熱鬧萬分。


  此時真正的權貴之人還沒來,高台之上,眾貴族家眷三三兩兩坐在一處,小聲議論著。


  有的問:「聽說王爺俊美無鑄,可是當真嗎?」


  有人點頭,「自然,京中美男排名,王爺絕對是榜首,幾位皇子中也是長得最為俊美的。」


  有的說,「也不知這次四殿下會帶哪位女眷來?」


  有人笑道:「什麼女眷,聽說這位王爺只有一個病重的王妃,連個側妃都沒有,若是有人入了王爺的眼,沒準被帶回京也未可知。」


  一聽此言,有不少家中有未嫁女兒的都心動起來,開始四處打聽有關這位王爺的品***好。關於封敬亭的傳聞,大多都是毀譽參半的,甚至同一件事的說法也不一樣。有的說他暴虐,是有名的閻王,有的則說他溫柔和善,是個翩翩公子,謙卑君子,不過不管怎麼樣,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他的長相絕對是人中龍鳳,美得天怨人怒,無以倫比。


  眾人正閑聊之時,忽聽侍衛高聲呼喊:「端親王駕到——」


  高台上許多人都站起來,目光紛紛移向了停在高台之下的馬車。


  只見一個高大英俊,身著梨花白的窄衣寬袖的領花綿長袍的男子從車中緩步而出,他劍眉星目,眼眸深邃,五官俊秀之極,那一身清貴之氣,使他看起來就好像天上仙人,俊得非比尋常。


  他下了車,並沒走開,反對著車中道了句,「還不下來。」


  隨著一聲輕哼,車上走下一個穿著三品武官服飾的清俊少年,大約十七八歲,五官輪廓極為分明,唇紅而潤,眼眸斜長斜長,眸光清透瀲灧,如蔚藍天空一縷紅霞。真是美得讓人驚嘆。


  兩個皆是如此出色的男子並立出現在高台下,頓時引起一陣驚呼,許多人都看得呆怔了,暗道自己好福氣,竟同時看到兩個如此俊美絕倫之人。那些未嫁貴女們,手中絲帕都快擰斷了,都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地,一顆芳心撲通亂跳,一時糾結都不知該許給兩人中的哪一個了。


  片刻之後,聽到有人高呼:「拜見端王爺。」眾人才緩過神來,都齊聲叩拜。


  南陵公夫人在侍女的陪伴下,款款上前向封敬亭施禮請安,並笑道:「原本是斗膽貿然叨擾,希望能替東南子民祈福,沒想到親王竟賞臉大駕親臨,真真是受寵若驚,便是代南陵公謝過殿下賞光了。」


  封敬亭微笑著看向這位南陵公夫人,她本是南郡望族秦家之後,看著二十來歲,年歲並不是十分大,但氣度非常,一看便知是個謙和的大家閨秀。


  他隨口客氣兩句,半眯著眼掃了一圈跪地的官員,卻是看不出哪一個才是江太平,便笑著道:「素問南陵公乃南地第一人,英武無比,天縱奇才,不知他今日可來了?」


  那江氏夫人連忙回道:「家夫正準備獻禮,一會兒有餘興節目要獻給王爺,以賀王爺駕臨閩地。」她說著目光卻已轉到郭文鶯處,雙眸爍爍看定,「不知這位大人是……?」


  見問及郭文鶯,封敬亭眼神霎時柔和了幾分,他笑道:」這位是皇上親封的懷遠將軍,掛三省指揮使之銜,夫人下帖說讓本王攜帶女眷,可剛巧本王並未帶女眷前來,便請這位郭大人與本王一起來湊個數,夫人不會介意吧。」


  郭文鶯在一旁笑著,聽他的話卻覺牙酸,什麼叫沒帶女眷,拿她來湊數,女眷有拿朝廷命官湊數的嗎?

  所幸江氏並未多說什麼,只熱情地邀著兩人去高台就坐,對郭文鶯也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


  封敬亭微笑著跟隨著引路的江氏上了高台,在正中的主位坐下。而郭文鶯則被江氏拉到了自己身邊,與一眾女眷坐的很近。


  她坐在前面,背後是一乾女子不時飄過來的目光,讓她倍感難受,就好像自己是個異類似的。她心中暗忖,也不知這江氏剛才是沒聽懂,還是假裝沒懂,她只不過是王爺臨時帶來觀禮的,並不是什麼女眷。


  想到昨晚那一幕,真是一場混亂,那兩個雙胞胎出現在封敬亭房裡,約是惹惱了他吧,大半夜拍自己門拍的山響,她不肯開,後來他一腳踹過來,連門插都踹斷了。


  她嚇得從床上跳起來,被他一把拖住了,又拎回床上,有下人聽到動靜起來探看,讓他一嗓子吼掉了三個魂兒,都嚇得兔子一樣跑走了。


  那時她自知不會有人來救,只好試圖跟他講理,「王爺,那是福州知府送來孝敬您的,總不好不收吧?」對啊,既然收了,那又放倒哪兒呢?當然是放到他房裡了,多麼合情合理的解釋,真不知他鬧什麼?

  封敬亭一張臉漆黑的跟鍋底似得,咬了半天牙也沒吐出一個字,最後化成憤恨的一句,「睡覺。」然後脫鞋上床,摟著她當真睡覺去了。


  郭文鶯莫名其妙的對著床頂翻了個白眼,就只當他是神經病不定時發作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那兩個雙胞胎就被送走了,而後她就被逼著與他來參加這什麼狗屁玩意的百魚春宴。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一大早的拎了來。他只把衣服往她跟前一拋,要麼穿上跟他走,要麼脫下來,他倒不介意在臨走之前與她玩一場興緻大戲。


  郭文鶯真怕他把自己扒光了,慌忙爬起來穿衣服,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帶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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