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請客
能瞧著郭文鶯,張欣房也很高興,立刻湊上來行禮,他這會兒已經升了都尉,倒是比從前更穩重些了。
不過見著郭文鶯,倒是難得開起了玩笑,「郭大人,聽說您升了指揮使了,這可還沒請客呢,你可欠兄弟們一頓酒。」
「好,請客,請客。」郭文鶯笑著,隨口答應,「明天在寧德城最大的酒樓,告訴兄弟們,想來的都能來。」
張欣房大喜,「那就替兄弟們謝過大人了。」
當天和鄧久成清理了半天庫房,半夜才散了,也沒回府,就在營里歇下了,次日讓雲墨在樂清樓定了兩桌酒席,請一些相好的兄弟喝酒。
誰想到等過午的時候人都來了,她一看差點傻了眼,別說兩桌,十桌也不夠啊。
張欣房笑道:「還是郭大人面子大,一說郭大人要請客,都巴不得往這兒跑,就這還是篩過一遍的,實在臉皮厚趕不走的才帶來了,否則把酒樓撐破了也裝不下啊。」
郭文鶯嘆氣,怕是這頓酒吃下來,她的體己也所剩無幾了。她這回請的大都是比自己官階低的,像路懷東、封敬亭,人家身份高,輪不到他請客,所以相好的就請了鄧久成、徐海、徐橫、盧奇和路唯新,還有張欣房,其餘的人都讓他們自願。
她的四個親衛是聞著味兒自己來的,其餘的校尉、伍長之類的下級官員也都是對她敬重,關係比較好的,只是人數未免太眾了些。
不過這麼多兄弟肯賞面子,她也高興,讓酒樓掌柜趕緊再加幾張桌子。
馬上到飯點,酒樓里陸續上客,這會兒趕人未免說不過去,不過掌柜的哪敢惹這些當兵的,自己搭了錢清桌子,把來的客人都給請走了,還專門吩咐小二,要看見不是穿軍服的,就別叫進了,就說今日有人包了酒樓。
小二納悶,「掌柜,咱可沒收包錢啊,這請不過就幾桌,也沒說要包樓啊?」
掌柜罵了一聲,「不長眼的,有了這幫大爺誰還敢進來,就算進來了出了事咋辦?索性都清了,隨他們折騰去吧。」
小二這才領悟,還是掌柜高明,這兵荒馬亂的,最不能惹的一是地痞混混,二就是這些當兵的。媽的,這些官家人真要鬧起來,還不及地痞流氓呢。
過了一會兒客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後來一看比十桌還要多,足足坐了十五桌,整個酒樓都佔了個滿滿當當。
竟是連陸啟方都不請自來,一進樓就喊道:「文英,你這可不地道,請客也不叫我這個老頭子,要不是老頭子自己得了信,還不叫你給唬弄過去。」
郭文鶯慌忙告饒,「陸先生,您是大神,文英哪敢請啊,還怕你不來呢。」
陸啟方啐她一口,「你個小子,跟我老人家擺花活,有本事別搞這麼大啊,還怕老頭子給你告狀不成?」
郭文鶯一臉無奈,她本來真就打算請幾個人喝頓酒就完了,沒想到這幫西北弟兄這麼給力,一股腦的全來了,最後便搞成這樣。
先前她就沒打算請陸啟方和路懷東之流高階官員,也是沒想搞這麼大,不過既然陸啟方來了,少不得要給路將軍下個請帖了,路懷東是她義兄,沒那麼多講究,也不會怪她,麻煩的是封敬亭,最後沒請他,那小心眼的還不定怎樣呢。
來了這麼多人,身上銀子早就不夠了,便讓雲墨回行轅看看,讓管事送點錢過來,順便瞧瞧封敬亭在不在。
過了一會兒雲墨回來,拿了包銀子,說沒看見王爺,郭文鶯這才放心了,是他沒在,可不是她不想請。
人都到齊了,酒菜上來,一水全是好酒好菜。
郭文鶯端著杯酒站起來,「兄弟們說升了職就得擺酒請客,其實文英也沒想那麼多,就是大夥好久不見,聚在一起熱鬧熱鬧。文英也沒啥可說的,大家多吃多喝,想怎麼樂怎麼樂。」說完,舉著酒杯先干為敬。
酒桌上立刻熱鬧起來,都是一個戰壕的兄弟,又沒外人,大夥在一塊天南海北,葷的素的一通亂砍,氣氛不一會兒就被調動起來。有那豪放的,招呼幾個在一塊划拳行酒令,吆五喝六,吵得酒樓頂子都要塌了。
掌柜在一旁看著,心說,還是老子有先見之明,這要是酒客進來瞧見這樣的,非得嚇跑了。
正喝著酒,路懷東帶著兩個親兵來了,一見郭文鶯就埋怨道:「文英,你這不夠意思啊,要請大哥這麼晚才送信來,我還納悶怎麼今天營里都空了,找誰誰不在,原來都跑你這兒喝酒來了。」
郭文鶯苦著臉告饒,「大哥你可饒了我這回吧,文英自知做錯了,不定受多少埋怨呢,大哥是親人,你要先惱了我,可怎麼的好?」
路懷東笑起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大哥跟你什麼關係,又豈會惱你?來,來,先給大哥滿上一杯。」
郭文鶯忙請他在上位坐下,又親自執壺倒了杯酒,「大哥滿飲此杯,就當兄弟給您賠罪了。」
「好,好。」路懷東大笑著,一口喝乾,隨後自斟自飲,與兄弟們樂呵起來。
路唯新看著自己親爹那副樣子,心裡說不出的彆扭,暗道,又不是親兄弟,什麼大哥不大哥的,郭文鶯是你哪門子的弟弟?
他也倒了杯酒,端到郭文鶯面前,「來,文英,小弟敬你一杯。」
郭文鶯含笑飲了。
旁邊徐橫大笑起來,「瞧這父子倆,一個叫哥哥,一個叫弟弟,這輩分排的,真是稀罕了。」
路唯新冷哼,「各論各的不行嗎?咱倆也是兄弟,你跟我爹也稱兄道弟,難不成還得讓我管你叫叔叔?」
徐橫今年不過二十七八歲,也真不敢當他叔叔,聞言忙道:「對,對,軍營里都論兄弟,你們回家再論父子就是了。」
路唯新這才滿意了,笑著給郭文鶯夾菜,「來,嘗嘗這個,你這些日子都吃不好飯,看都瘦了。」
徐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心說,這年頭斷袖滿處是,真是越混越沒意思了。不過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又湊成一對了,這是把王爺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