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魚湯
其實從某些方面她還是很感激他的,他從把她看成只是他宮裡的女人,他不讓她躲在他身後,也不只讓她做個旁觀者,他讓她和他並肩而立,同進同退,讓她感覺到真真正正的他。不是他平常的裝樣,有好有壞,有優點有缺點。雖然總起來說缺點大於優點吧,但這種知遇之恩,卻是難求的。不過這樣有好也有壞,就算出了這樣的事,他也沒一意替她包辦了。
封敬亭苦著臉道:「嬌嬌在怪我幾天沒來看你嗎?」
郭文鶯哼一聲,「橫豎我也沒讓人害死了,怪你做什麼?」
封敬亭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這丫頭,虧我為你擔心了這幾日,你還這般不領情。」
他做皇上自有他的難處,本來她坐這女官就受人詬病,他再一點原則都沒有的維護她,豈不是更有的叫人說嘴了。何況他也暗地裡叫人查了,還特意點了張明長。
郭文鶯自也知道他的難處,只是被關了幾日,沒找沒落的,心裡總覺得不舒服。而且她也是有些想他了。孤枕難眠的滋味兒,這回終於體會到了。
她走前一步,輕輕懷住他的腰,臉在他胸口蹭了蹭,盈盈地目光望著他。
「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封敬亭懲罰性的在她臉上咬了一口,然後突地俯下頭,情熾似火地親吻羅衫內的粉嫩肌膚。
郭文鶯被他親吻的眼波迷離,玉頰燒得霞般紅艷,嚶嚀喘道:「這些時日你忙於朝政,不覺疲憊嗎?」怎的倒有這麼好的『性』致了?
封敬亭饒有興緻地一笑,「累是累些,明日朕不早朝,陪你睡到午時也行。」他說著在她衣襟里喘息,明日自有明日事,可是這會兒,卻真想膩死在她身上,什麼也不想管。
郭文鶯被他親的嬌軀輕震,心裡知道今日不滿足他是不行了。兩人從前每隔幾日就在一起,這次倒隔了近半個月,倒都有些曠的慌了。
不過她還是強自掙扎,「先吃了飯再說。」剛才許氏已經備了飯菜端進來,今天吃火鍋魚湯,正是她最喜歡的。在衙門裡忙了一天,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封敬亭卻不肯依,「先餵飽朕再說。」
他的手摸到她膝蓋處,把半褪的綢褲推到腳踝整條脫下,順手一拋飛揚而出,也趕巧,正落在一鍋燒的正滾的魚湯里。也不知他的準頭怎會突然變得這麼好。
奶白色和純白色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出奇怡人的「笑」果。
郭文鶯不由嘴角抽動,那一鍋魚湯,哪個還能吃得下嗎?
兩人一時在床上運動了半天,這會兒肚子早餓的不行了,郭文鶯也不再管他,自己包了條被巾跳下床,坐在桌前吃了起來。
桌上的熱菜早涼,勉強還能入口,她也懶得叫人去熱。
那條雪白的綢褲被她用兩根手指捏著扔到一邊。這個以後肯定沒法穿了,至於魚湯,反正她是不喝的。
狼吞虎咽大吃了一通,她吃飽了縮回床上休息,封敬亭這會兒才下了床,去吃東西。
他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渴了,竟連喝了三碗魚湯,還大讚今日的魚湯味道鮮美,多半是作料下的足。
郭文鶯蒙著被子偷笑不已,看來他是沒看見那條綢褲所落的位置。
這一夜,封敬亭留在府里過夜,兩人幾乎一晚上沒睡了,吃過了飯,攢足力氣,繼續再來一場。也幸虧是沒睡覺,若是睡了,小命都得睡沒了,再睜眼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半夜之時,封敬亭剛從郭文鶯身上爬下來,兩人正喘著粗氣,忽然聽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兩人都是軍中出身,警覺性奇高,相互打了個眼色,封敬亭也顧不得穿衣服,隨便抓了條褲子穿上,便抓起床邊的寶劍。
這些日子出事太多,容不得他不小心,身邊總是備著兵器。
郭文鶯也抓了一條裙子胡亂套在身上,裡衣內衣的也是顧不得了,從梳妝台底下摸了火銃在手裡。
她看封敬亭站到門后,也跟著過去。
封敬亭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後來,低聲道:「一會兒不管出什麼事,保命要緊。」
郭文鶯點點頭,就在這時,外面已經打了起來,有人叫著:「護駕,護駕。」
看封敬亭神色還算鎮定,她心裡料定此事定然還在控制之內,也不知是誰,竟敢行刺皇上。
外面人數眾多,一時半會兒還闖不進來,封敬亭從一旁的屏風上抓起外套穿在身上,並遞了一個披風給她,讓她裹上點,小心一會兒走光了。
郭文鶯也怕打鬥起來露條大腿,忙把披風穿在身上,她剛穿上,就聽外面齊進的聲音道:「皇上,刺客數量太大,請皇上移駕。」
封敬亭拉起她的胳膊,正要往外沖,房門剛打開,一隻箭就對著他頸嗓咽喉射了過來。
封敬亭偏頭躲過,隨後又把房門關了起來,就這一霎那,無數只箭從窗外射入,噼里啪啦,如飛蝗拍打窗欞。
外面隱隱傳來陣陣慘叫聲,聽著好像是府里的女眷,郭文鶯有些著急,她真怕奶娘跑出來,再被刺客殺了。這些人顯然是奔封敬亭而來的,知道他今晚在這裡,在這兒下手要比宮中容易的多,便安排如此多的刺客。看那箭矢也不似一般,竟像是軍中常用的。
飛進屋中的箭越來越多,封敬亭用寶劍不停的撥打箭矢,到了後來打不動了,他一腳把桌子踢起來,桌面沖外,兩人躲在桌子後面。
郭文鶯道:「皇上,小心他們用火攻。」
封敬亭睃了她一眼,「嬌嬌,你不說這種話也不會出事。」她那張嘴,真的是堪比烏鴉嘴。
事實再次證明了她的話有多靈驗,話音剛落,一隻裹著硝石等引火之物的箭矢就射了過來,撞上窗欞立刻燃了起來。春季天氣乾燥,很快就燒大了,不一刻便火光衝天。
封敬亭攤攤手,「阿鶯,你還能再靈點嗎?」
郭文鶯吐吐舌頭,笑道:「那我就再靈一回,咱倆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