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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龍脈

  只是那隻貓的來歷卻無論如何也說不清楚。至於那隻貓會如何傷人,她也一無所知。


  見也問不出什麼,封敬亭恨聲道:「此等賤婢還留著幹什麼?還不拖出去仗斃。」


  崔司膳連聲求饒的話也沒說出來就昏了過去。


  封敬亭氣憤難消叫人把江玉妍找了來,厲聲喝道:「朕平時待你不薄,你還要毒害朕的皇嗣,你當真是心腸歹毒。」


  連日來江玉妍精神大受折磨,已經有點到崩潰的程度,江太后毫不留情的拋棄她,到了這會兒她才知道自己是被人給耍了,連氣帶恨的,倒也不管不顧了。她冷笑道:「皇上這話真是可笑,說什麼待我不薄,你何曾待我好過?自我進宮以來,別說一個笑臉了,便是連面都見不上。在你眼裡只有郭文鶯,只有她,為了她不近美色,不納後宮,連宮中原有的老人都不親近,我們獨守空閨,雖是嫁了夫婿,卻跟沒嫁有很么區別?莫說是我,便是雲嬪她們個個心裡就對她沒恨嗎?」


  封敬亭怒道:「便是如此,你也不能謀害皇嗣。」


  江玉妍垂首不語了,或許她早該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是這等下場,便是再爭辯又有什麼意思呢?


  封敬亭喝問:「那隻貓是安在御花園害人的?你且仔細說了,或許看在你入宮多年的份上能饒你一命。」


  到了此時江玉妍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左右不過是一死,難不成他還能把自己剮了不成。她道:「那隻貓是用藥物餵養過的,很容易發起瘋來,我叫人抱到御花園,一等郭文鶯靠近就會撲向她。」


  「那貓又是為何死的?」


  「那葯本身就有毒,吃過後貓也活不了幾日。」


  封敬亭見問的差不多了,便叫人把江玉妍押下去,或者真覺得心有愧疚,也沒處死,只是打入冷宮,與嚴玉蘭就伴去了。


  兩個宮妃都進了冷宮,這宮中更顯空曠了,郭文鶯身子不便,也沒人主理後宮,只能先交給徐茂幫著料理。


  只是這樣一來,徐茂未免過於忙碌,連續幾日連覺也睡不了,光是料理後事就耗盡心思。宮中一下損失了許多女官和主事太監,一時替補不上,不知惹出了許多亂子。


  皇上親自下旨,這次鬧鬧哄哄的案子也算了結了。等消息傳進坤寧宮,郭文鶯卻並沒什麼喜悅之感,她仔細聽人說了審案的經過,卻覺得其中還有蹊蹺之處,那貓雖用藥物養了,可原本好端端的卻突然發瘋,肯定要有引子的。這引子是什麼卻不知道了?


  而最讓人懷疑的是那隻貓的死因,她就不相信那貓早不死晚不死,卻等皇上上下旨詳查的時候突然死了。


  她一時疑心自己身邊可能被安插了人,讓紅香多加留意,只是平白要去找也不好找,耽誤了幾天也沒尋到什麼線索。


  而也就在這時候,出了件大事,倒把她的全部心神給牽了去了。


  她入宮十餘日,突然皇宮內外就起了傳言,說皇上一直在宮中,她在千里之外卻身懷有孕,那孩子肯定不是皇上的。初時只是有人小聲議論,到了後來議論之聲漸漸擴大,傳到前朝,竟然有人在上朝之時向皇上啟奏,說是請皇上核查皇子身份,不能混淆了龍脈。


  郭文鶯早就有過心理準備,她知道皇上私自出京之事許多人都不知道,也難免別人會有懷疑。此事早晚會被人揭出來,現在揭出反倒比她預想的還要遲些。


  她本來不欲理會的,可自來舌頭底下壓死人,若是不大白天下,就算將來孩子生出來也得一輩子被人說嘴。


  她讓人把徐茂叫過來,問道:「你跟皇上上朝的時候也不少,朝堂之上皇上說什麼可知道嗎?」


  自來後宮不得干政,要是別人問起,徐茂絕不會說的,不過她問,他也不敢隨便搪塞。忙道:「回稟娘娘,皇上在朝堂上當朝承認自己曾私自出京,解了娘娘的尷尬。只是朝上依然謠言紛紛,有人說這是皇上為了給娘娘打掩護才如此說,還有人私下議論,說……」


  他說著忽然頓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樣子。


  郭文鶯皺眉,「你要說什麼,但說無妨。」


  徐茂道:「這乃是污言,實在不堪入耳。」


  郭文鶯哼一聲,「我就不信還能污到哪兒去,你且說。」


  徐茂嘆氣,「還有人說皇上其實沒有生育之能,是有人代勞之功。」


  郭文鶯氣得噎住,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也真是夠無恥的。只是越是這等無理之談,卻偏偏有人會信,皇上成親多年未有過子嗣,又不肯廣納後宮,不定多少人背後懷疑皇上不行呢。皇上出京的事知道的人極少,又得不到證實,便是皇上單個認了,也沒準會被人疑心他生不出孩子,就想著要個別人的,甘心情願當個綠毛龜呢。


  出了這等事,封敬亭就算對她信任有加,可她在東南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這期間與人接觸頗多,便是想摘也不好摘乾淨了。


  她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徐茂偷眼瞥了她一眼,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道:「只是關於對方的身份有些議論罷了,有人說是泉州知府江一行,說親眼看見娘娘和江一行言語親熱,還有人說是.……」


  郭文鶯厲喝:「還有人說什麼?」


  「還有人說是被抄家的那個三公子。」


  她和的事本來就說不清楚,兩人早有婚約,又在雙嶼島上見過一面,這會兒讓人說出來可信度還是蠻高的,還有江一行也是如此,她在他的陪同下賑災,視察碼頭,當時不知多少雙眼睛都看見了。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本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悠悠一嘆,這樣的事不可能散布的這麼快,想必背後有人在極力策劃著,不然遠在千里之外的事,京中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還有後宮這些人一個個都不與外面接觸,哪就能傳的這麼有鼻子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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