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跟蹤
今日跳的真是這種鳥獸類舞蹈,那翩翩風姿真是別有韻味。
看著鳥獸舞,郭文鶯就會忍不住想到楊麗萍,想到孔雀舞。便是在這個世界,也很少有人能跳出孔雀舞的空靈和美了。
過了一會兒,氣氛突然歡快起來,這些白族的少女們跳起來鼓舞。這是白族人最喜愛的舞蹈之一,仗鼓長1.2米,內空,兩端大如碗口,皮革蒙綳,中間細小可握。表演時三人一組,仗鼓而入,鼎足而立,以多個小圈連成大圈,伴隨笛子、嗩吶、大號、鑼鼓等音樂節奏,邊敲邊舞。
她們的動作很歡快,幅度也大,什麼「硬翻身」、「翻天仰」、「野貓戲蝦」、「二龍戲珠」、「五龍捧聖」、「兔子望月」、「野馬分鬃」、「魁星點斗」、「雷公掃殿」、「仙女獻桃」、「****」、「文王勸賢」、「霸王撒鞭」、「二十四邊環」、「四十花槍」等九九八十一個套路,其中夾武術招數,靈巧多變,姿態優美。
段偉晨輕笑道:「張大人,你看這舞蹈可入眼?」
「還好。」其實她是不怎麼喜歡看舞蹈的,從小沒有音樂細胞,唱歌跳舞一概不行。
杜綰在一邊擠擠眼,語調頗為曖昧,「張大人,你若是有喜歡,今夜倒是可以溫香軟玉抱滿懷的。」
郭文鶯忙搖頭,「這倒不必了。」
杜綰笑起來,「莫非大人和咱們王爺同一個癖好嗎?」
郭文鶯也不知道他說的王爺什麼癖好,也懶得跟他說,便轉過頭去看向一邊。
這會兒忽然一個穿著白族服飾的男子過來,對著杜綰耳邊悄悄說了句話,杜綰似是皺皺眉,對段偉晨道:「王爺先稍坐,我去去就來。」
段偉晨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從面前的銀盤裡拿了烤好的羊肉遞給郭文鶯,「你吃一點,這裡羊肉還是不錯的。」
郭文鶯今天就發現了,馬場里除了馬匹還養了一些羊,數量不多,約莫是自己食用的。
她端著盤子夾了一塊放到嘴裡,確實挺嫩的,便多吃了幾口。段偉晨又端了酒給她,她也接過喝了。
這會兒的段偉晨一掃平日的陰冷模樣,變得十分和藹可期,頻頻給她倒酒送吃的,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就是這樣,卻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到了後來,郭文鶯實在忍不了,便站起來道:「王爺,我去去就來。」
段偉晨以為她去更衣,便含笑道:「去吧。」
郭文鶯自然不是去更衣的,她離開篝火,想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靜一靜。
剛走了不遠,陳七從後面追上來,低聲道:「頭兒,那杜綰去見了幾個很奇怪的人。」
這陳七從前在軍中就是坐偵察兵的,郭文鶯讓人監視杜綰,就是他帶人去的。
郭文鶯微微蹙眉,「他見了什麼人,可瞧清楚了?」
陳七道:「沒敢走太近,也瞧不清楚,不過那幾人都是披著斗篷的,其中一個看背影很是眼熟。」
郭文鶯心中一動,忙道:「走,瞧瞧去。」
陳七在前面帶路,引著她穿過一片低矮的平房,再往前就是馬廄了。此時馬廄前正站著幾個人,除了杜綰之外,其餘幾個都是披著斗篷的。
郭文鶯一眼望過去,發現眼熟的不止是一個,起碼有兩三個,尤其是其中一件深黑色的斗篷,便是在月光下也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人不禁想起七年前在福州通往松江府路上的那一場截殺。
這人竟是無影門的門主,那個漏網的斗篷男?
再看在他身前站著的那人,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那個人影也太熟悉了,即便看不清臉,只瞧著身形就隱約可以瞧出這人是誰。
他竟是三皇子封敬安?
此時此刻,在雲南大理這樣的地方,見到這兩個人除了驚恐也只剩下驚恐了。
他們離得比較遠,一時也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什麼。陳七想悄悄過去看看,卻被郭文鶯拽住了。
她搖了搖頭,把他拉到一邊才低聲道:「找人遠遠綴著就行,切記不要靠得太近。」
那無影門主是個武功高手,耳力自是不一般,她是真不放心這些人跟著,再白搭進幾條命去就不值當的了。
陳七都應了,郭文鶯又不免多囑咐一句,「記清楚了,一旦不好,以保命為主。」
陳七頓時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他們頭兒的脾氣一直沒變,不管做什麼事都是要先顧全了他們的,不讓他們輕易冒險。
若非這樣,他們早就在戰場上死了八百回了。
郭文鶯怕段偉晨會找她,也不敢久留,又囑咐張強他們格外小心警戒,才回到宴會的篝火旁。
段偉晨瞧見她,柔柔一笑,「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郭文鶯淡笑,「這人有三急,也分大小號的,王爺不知道嗎?」
段偉晨微微一怔,隨即抿嘴笑起來,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這麼粗俗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覺得不俗了呢?
兩人正說著話,杜綰也回來,他連忙告罪,「不好意思,耽擱了一會兒,讓兩位久等了。」
段偉晨問道:「你這是有什麼事絆住了?」
杜綰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生意上的往來而已。」
郭文鶯回想剛才看見的場景,他和封敬安談話時的樣子,雖是眉頭深鎖,但兩人說話時的感覺怎麼看也不像是初時,看來也不像他說的只是泛泛之交罷了。
段偉晨問了一句,也沒再問下去,繼續觀賞起表演來了。這會兒舞蹈已經跳完,有人在場中擺了古箏,叮叮咚咚彈了起來。
那曲調算不得多麼悠揚動聽,但在少數民族的地方,能聽到漢族的曲調已屬不易,便都側耳聽著。
不過顯然段偉晨也不喜歡什麼音樂,只是端著盤子大快朵頤,在他眼裡顯然吃的更加重要。
一場篝火宴會直進行到半夜才散了,杜綰讓人引著他們各自去休息,郭文鶯住的地方似乎離著段偉晨有段距離,也不知杜綰是怎麼想的,似乎有意把他們給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