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非人 中
「你就是那個赫伽？」
老人坐在鐵鷲傀儡上，他抱著雙臂，打量著赫伽，鐵鷲傀儡雙翅展開長約五米，刀翅鋒利，鋼筋鐵骨。老人掃視下邊，看到被毀壞的街道，驚慌失措的人，他呵呵一笑:「看來你還有點本事呢。」
赫伽低頭看著手中修長的殺鯨彎刀，緩緩抬起頭，望著這三個喋喋不休的老傢伙。
「大哥，就是這小子？」
「朱諾夫人做夢都想要殺了他。」
「嘖嘖，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破壞力，等成長起來了還得了！」
「誰說不是呢？」那老人聳聳肩，一臉風輕雲淡。
「殺了他，為夏爾少爺排憂解難。」
「嗯，也好叫那女人對咱哥三刮目相看。下邊那廢物，真是沒用，虧得朱諾還對他悉心栽培，事情辦成這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廢物一個。」
「我就不明白夏爾少爺到底看中了這個鎮的什麼，居然如此固執，不顧所有人反對，把所有的資源傾注在這邊。」
「就是！」
「先不說了，把這小子處理了，這下朱諾那女人也不好意思把咱們哥三晾在一旁了。愛理不理的。」這三人盤旋在夜空，繞著赫伽，全然不把赫伽當回事。
這小子很強，但畢竟年紀小，再強還能強到哪裡去。
「嗖，嗖……」老人一拍鐵鷲傀儡，數只鐵箭射下來，哚哚哚，赫伽身影晃動，刀光閃過，身後石板鋪成的長街上，數只鐵箭斷成兩截，散落在那裡。赫伽抬起頭，老人已經俯衝過來，數條鐵鏈刺下來，刀翅划斬。
赫伽咧了咧嘴，渾身黑霧翻滾，他抬起腳，黑色霧氣散開，赫伽持刀躍上半空，黑色霧氣鏽蝕著鐵鏈，掉成鐵粉，簌簌落下來，沿著鐵鏈一路向上，侵蝕著鐵鷲傀儡。
老人吃了一驚，拆下鐵鏈，控制著鐵鷲傀儡翻身，暴起源力裹在長槍上，扭腰提力，長槍迴轉，刺向下方的赫伽。
心說不好，老人心底震驚。
赫伽持刀，鐵鷲傀儡籠罩下來，他勢如破竹，順著長槍一路劈上去。
「怎麼會這樣？」其他的兩人驚呼道。
老人鬆開長槍，拉升鐵鷲傀儡，他想與赫伽拉開距離，狂風倒卷，赫伽冷哼一聲，腳點槍桿，那條長槍厲嘯著，化作一道流光，插在街道中央。赫伽人已驟然拔升，與老人視線平齊，兩人視線相遇，老人心底一冷。
「這離地已有三十米高了吧？」老人心中驚駭道。
「小心！」兩人在旁邊驚叫道，控制著鐵鷲傀儡，猛撲過來。
赫伽橫起一刀，那刀光如同上弦月，在半空陡然亮起，恐怖的力量爆裂開，一聲巨響，老人慘叫一聲，連同鐵鷲傀儡被劈飛，拐著彎朝左邊的鐵鷲傀儡砸去，無數零件掉落如雨。
左邊那人驚叫一聲，駕著鐵鷲傀儡翻身躲過，伸出鐵鏈拉住老人，把他帶到自身的鐵鷲傀儡上。
「不要！」老人聲嘶力竭。
就見右邊那鐵鷲傀儡見機射出幾箭，赫伽翻個身，輕巧躲過去，鐵鏈刺過來，手指在鐵鏈上觸碰，翻個身，落在鐵鏈上，赫伽足尖輕點，人如利箭前沖，在在鐵鏈上接連幾步，拉近身形。
那人目瞪口呆，眼見赫伽冷著臉，欺身而近，他拆卸掉鐵鏈，鐵鏈脫落。
赫伽在空中猛地加力，人如箭，隨手揮出一刀。
鐵鷲傀儡連同它的主人一刀兩斷。
赫伽站在斷裂的鐵鷲傀儡上，冷眼望過來，那冷冽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身形在下墜，臨近地面猛的躍起，轟隆一聲巨響，一隻拳頭砸在他落地的位置，亂石飛濺，鐵鷲傀儡殘骸如同紙片一樣被轟碎，鐵脊骨打著旋朝赫伽飛來，他微微側頭，接住幾米長的鐵柱，回身一棍，砸在來人的脖子上。
鐵脊骨陡然彎曲，那人身體矮了矮。
那是一架鋼鐵猿猴傀儡，一個大漢抓住鐵脊骨，翻手看了看，這根鐵棍彎成直角，隨手扔在地上，看著赫伽。他身後還有兩架猿猴傀儡。
天空上那兩個人落在屋頂上。
大漢朝老人嘲諷道:「我就說嘛，你們那玩意插幾個鐵片在空中飛，沒什麼用，打打偷襲還行，真要遇到個棘手的，正面來戰，你們三個都不行。」
「我死了個兄弟！」老人落在屋頂上，他憤怒地說。
大漢滿不在意地說:「哦，我表示遺憾，我們三也表示遺憾，希望他在地底下吃香的喝辣的。」
「我們栽了，你很得意嗎？」
「有點吧！」大漢挖挖鼻孔，給了個回答。
老人怒氣沖沖道:「我們不是同伴嗎？」
「誰讓你不帶我們玩，還老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是地上跑的猴子。」大漢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赫伽，弓下身子，肌肉隆起，那架猿猴傀儡也轟隆隆作響，做出躬身的攻擊動作，「好了，你們去帶著朱諾，帶她去安全的地方，這裡有我們。」
「有必要麼？」
「這麼說吧，我們幾個在夏爾心中遠遠沒有那女人重要。」大漢接著說，「你還傻兮兮跟他打，死了個兄弟。」
大漢道:「你那破玩意飛的快，加把勁，還能趕上今天去瀾緹絲城的火車。」
「走啊。」大漢猛的發力，在街上奔跑起來，那架猿猴傀儡轟然巨響，街道上亂石滾動，氣勢洶洶，朝赫伽撞來，「兄弟們，一起上啊，這小子邪性，沒必要留手。」
「轟！」
赫伽高高躍起，猿猴傀儡一拳轟在地上，赫伽一腳踢在猿猴傀儡脖子上，就見一聲巨響，猿猴傀儡脖子處鋼鐵凹陷，整個身體像風車一樣飛旋起來，赫伽抬頭看著頭頂飛起的猿猴傀儡，他想再一拳，而那其餘的兩架猿猴傀儡也瞬息奔來，一個扶住他們老大，一個趁這空隙，與赫伽對了一拳。
那猿猴傀儡鋼鐵爆裂，無數軸承炸開，零件紛飛，它被一拳轟退了幾十米。
赫伽跳起來，一腳踢在大漢的猿猴傀儡胸膛，轟隆，兩架傀儡疊在一起，倒飛出去。
老人愣了愣，為死裡逃生而慶幸，鐵鷲傀儡拔地而起，赫伽轉過頭，幾步奔跑，朝他倆跳過來。
「糟糕。」老人心說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