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死訊
「我去找他們理論，就看到徐玟兒也在那裡，她說要幫我處理這件事，我當時很驚訝，因為我和她根本不認識，」他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嘲諷般地笑道，「不過我能猜到，徐玟兒一定在之前見過我，所以這一切都是她下的套，她就是想讓我跟在她身邊，她會幫我還債！」他怒氣滿面。
張辰淼的一番話讓秦夏伊認識到了徐玟兒的為人，不僅好色，還喜歡強迫別人，不顧一切用盡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張辰淼說完后，緊接著是一段沉默，秦夏伊不知如何開口安慰他，只能想方設法扯開了話題。
「辰淼，我聽說一件事，」她眼神平靜，「這次的天海工程是徐玟兒的私人項目，她是想給自己建一幢樓嗎？」
「當然不是了，」張辰淼說，又喝了一口酒，平靜了下自己的心緒，「她是代替吳總成為的業主，其實那幢樓的主人是吳柯，並不是徐玟兒。」
一聽到吳柯的名字，秦夏伊立馬坐直了身體。
「是吳柯？」她面露詫異，一直調查不到吳柯的信息，難道可以從張辰淼的口裡得知嗎？
「既然吳柯想蓋樓，那為什麼要讓徐玟兒替他投標呢？」她緊接著問。
張辰淼漫不經心地說：「當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啊！」說完這話，他一怔，奇怪地看向秦夏伊，「喬安，你好像對吳柯的事很感興趣？」
秦夏伊一笑，自然而然說道：「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我也只不過隨口問問。」
怕張辰淼起疑心，她還是收住了問題，還有再往下問。
不過他說到吳柯蓋樓的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業主是他，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為什麼吳柯很在意那幢樓？那幢樓到底派什麼用場？
……
兩天過去了，王博虎並沒有遵守之前所說的，主動去找黎森。
言竣擔憂王博虎反悔，於是再一次上門找他去了。
給他開門的是王博虎，言竣冷著一張臉，正準備質問他，結果嚇了一跳。
王博虎在這兩天里不知發生了什麼，一雙眼睛滿是血絲，看起來老了好多歲，面容極為憔悴疲乏，簡直就像是換了個面貌。
言竣定神一看，心裡疑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逐漸冒了上來。
「王博虎，我問你，這幾天你怎麼不去找我們？你不是說要讓楊德晴說出王博遠的消息嗎？」他質問道，不管怎麼樣，還是得調查出王博遠的動向。
「德晴，德晴……」王博虎眼神獃滯，嘴裡低喃著，鬆開門把手，步伐虛浮地走回客廳。
見他不回答，言竣聲音冷了下來：「王博虎！我問你呢，你是反悔了還是讓楊德晴跑了？」
王博虎坐在沙發上，背佝僂著，雙手遮住臉，一副懊惱的樣子，言竣的心一沉，回望整個客廳，根本沒有楊德晴的身影，難道……真讓她給跑了？
言竣大步走向王博虎，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幾乎把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怒氣沖沖：「楊德晴人呢！她人去哪兒了！」
王博虎仍然一臉獃滯，似乎不敢開口。
果真如此！言竣放開他，大步走向卧室，開始搜尋，兩天前他讓人守在樓下，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兩人逃跑，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推開所有的房門，衣櫥里書桌下甚至連床底下都找過了，就是沒有楊德晴，難道她真的逃跑了？
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言竣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誰知一推開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言竣呆愣在原地，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楊德晴倚靠在牆壁上，頭垂的很低，脖子上赫然有一條長達八厘米的血口，雪白的牆壁上以及洗手台都被灑上了斑斑血跡，場面觸目驚心。
她的腰彎的很低，長長的頭髮蓋住了大半張臉，衣服上的血跡早已凝固變成近黑色，一把菜刀被緊緊握在她右手裡，菜刀上也有血跡。
顯然是因為頸動脈的破裂導致的死亡，不出意外的話，這把被她握在手裡的菜刀就是兇器。
言竣仔細看了下屍身，心裡得出結論后，掏出手機，對著楊德晴以及她周圍開始拍照。
言竣是武警出身，對於這種場面，很快就能恢復心神，他拍完后，走到王博虎面前，一把將他拉起，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死了多久了？」
他犀利的目光停留在王博虎的臉上，他嚇得結巴了起來：「早……早上，我以為她一直在上廁所……結果一開門……」
王博虎的胳膊上的力道消失后，他癱軟在了沙發上，驚魂未定的表情一直存留在他的臉上。
居然死了一上午了，王博虎在家裡難道就一點都沒察覺出來什麼動靜嗎？
黎森掛掉言竣打來的電話，聽了他的彙報后，直接駕車到了王博虎家樓下。
進門后，他徑直繞過言竣，走向衛生間，言竣見狀立馬攔住他，搖了搖頭：「黎總，我已經拍了照片了，會傳給你看的。」
讓自己的上司踏入那個血腥之地，總覺得不太好。
然而黎森轉頭看他，雙眼銳利：「不是說派人看著了嗎？她怎麼會死？」
面對他的質問，言竣無話為自己辯解，工作失職，的確是他之過。
黎森走到衛生間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言竣有些驚訝，面對滿牆的血和令人作嘔的氣味，他竟毫不顧忌……
等他出來后，王博虎似乎終於回過神來，突然屈膝朝黎森跪了下來，聲音嘶啞著：「求求你們了！要為我們做主啊！」邊說邊在地板上磕著頭。
言竣複雜地看著他：「現在你可以好好說了吧？楊德晴到底怎麼死的！」
「今天早上，她跟我說自己餓了，訂了份外賣，我太困了，就繼續睡過去了，再次醒來后……就發現德晴不在身邊，我以為她在客廳織毛衣就沒在意，結果……」他抬起頭，淚水流了下來。
「那她早上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嗎？」
王博虎思考了一會兒，隨即搖頭：「她就說她要訂外賣吃，言先生，我對天發誓！昨天我已經跟德晴溝通好了，她願意向你們透露博遠的消息啊！可是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