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起疑
突然多了一個張千洛,黎森不得不警惕起來。
他走出會議室,餘光瞄到一抹身影,腳步頓時停住。
秦夏伊坐在招待室附近的沙發上,一手撐著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果不其然,她正在打瞌睡。
秦夏伊睜開眼,迷糊地看到眼前有個高大的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揉了揉眼,才慢慢看清前人。
「……開完會了?」
她愣了一下,連忙站了起來。
「嗯。」他語氣冷淡。
兩人陷入沉默,黎森的突然冷漠和若即若離,讓她有些難以適從。
「你的傷還沒好,這幾天就別工作了吧?」她試探地問。
黎森扯了扯領帶,不以為然:「已經沒事了。」
秦夏伊一挑眉:「真的?」
見他點頭,她伸手想要戳他的肩膀,下一秒,他就迅速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秦夏伊縮回手,有些尷尬:「……沒事就好。」
「林小姐?真是好久不見!」
張千洛笑眯眯地走到秦夏伊的身後,他們不知道的是,剛才兩人的動作都落進了張千洛的眼裡。
張千洛心裡閃過一絲奇怪,他們兩個人明明是訂婚的關係,為什麼兩人之間的行為卻不怎麼親密呢?
「張……千洛?」秦夏伊輕喊出聲,很是驚訝。
「她怎麼會在這?」她轉頭看向黎森,壓低了聲音問道。
黎森不語,輕輕搖了搖頭,下一秒張千洛就走了過來。
「真是好久不見了林小姐,自從那次慈善晚會過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面了吧?」張千洛還是那個樣子,有著一頭長捲髮,氣韻迷人優雅。
秦夏伊點點頭,輕輕笑了一聲:「是啊,不知張小姐最近在忙什麼呢?」
張千洛微笑:「也沒有忙什麼,只是度假去了,對了,我聽說你和黎總訂婚了,恭喜恭喜!」
秦夏伊一愣,黎森接過了話:「訂婚不久,謝謝你的祝福。」
黎森順其自然地摟過秦夏伊的腰,面上依然雲淡風輕。
而她卻有些僵硬,張千洛掃了他們一眼,略帶驚訝地呀了一聲。
「你們……居然沒有訂婚戒指?」
此話一出,連黎森也僵硬了起來,這幾天太忙,根本顧及不到這上面來。
秦夏伊怕張千洛起疑,立馬開口解釋:「不習慣戴戒指,所以我們……」
張千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林小姐,你就別替黎總解釋了,我知道他一向日理萬機,但訂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提前準備對戒呢?」
聽到她說的話,秦夏伊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黎森:「黎總,不是我說你,你也太隨便了,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林小姐?她現在畢竟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怎麼能連個戒指也不給她準備?」
黎森神色自若:「多謝張小姐的提醒,最近事忙,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對戒。」
演戲沒有演足,是他們的失職……
黎森說完后,輕輕捏了捏秦夏伊的腰,她怔了一下,隨即乾笑兩聲:「呵呵,是啊……」
張千洛抿唇笑了起來:「要是現在挑戒指,一定費不少精力,當下倒有一個省時省力的方法,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是什麼?」秦夏伊順著她的話問道。
「過兩日會有一個我負責的珠寶展,會有各種各樣的稀奇珍寶展覽出來,你和黎總可以盡情欣賞,到時候可要記得捧場啊!」
張千洛俏皮地眨了眨眼,秦夏伊聽了后,才知道張千洛原來是在給自己的珠寶展打廣告,不過她沒有對他們兩個起疑,已經讓她感到放心了。
她點頭,禮貌地說:「那當然了,到時候我和黎森一定會準時參加。」
「那就太好了。」張千洛很是開心,「我會給你們寄邀請卡的!」
等她走後,秦夏伊回頭問黎森,語氣有些不肯定:「我們要去嗎?」
黎森淡淡地開口:「你剛才不是答應她了么?」
秦夏伊臉一黑,難道他不懂這是她的客氣之詞嗎?不過轉念一想,黎森從小在國外長大,必然是不懂中國人的問答精髓的。
「那……那我們就去?」她跟上他的步伐。
「嗯。」
他走到電梯口,快速摁下了按鈕,大步走了進去。
完全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秦夏伊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奇怪。
難道他還在生氣?看他樣子,估計是了,不過她可不會去委曲求全地哄他。
她希望他終有一天能夠想通,其他的事,她也愛莫能助。
「喬安?」
電梯門剛一開,何謬站在門口,一臉錯愣。
秦夏伊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何謬。
黎森若有若無地擋在秦夏伊的身前,何謬直接繞開她,對她說:「你終於回來了……」
這段日子,何謬看起來似乎整個人變得沉穩了不少。
「……我想跟你聊一會兒。」
他俯身凝視秦夏伊,眼裡有些笑意。
黎森的眼神冷了下來,猶如刀片一般刺向何謬。
他很想把秦夏伊拉到一邊,可是她卻毫無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好啊。」
黎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心裡憋屈的很,卻忍著不想發作。
剛邁出一步,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終於發覺自己似乎遺忘了黎森,又轉過身對他說:「黎森,你自己回去吧。」
他薄唇緊抿,很是不悅。
兩人來到陽台,何謬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俯下身在她耳邊說:「好久不見,夏伊。」
秦夏伊回過頭,看到何謬唇角上揚,微風拂面,他的碎發繚亂在眼前,竟然有些迷離的感覺。
她的心莫名地漏了一拍:「最近怎麼樣?」
「沒有你,過的不好。」何謬雙眼泛起自嘲。
聽到他的話,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了起來,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
「何謬,你太會開玩笑了,」她搖著頭笑了笑,「難道你忘了你以前是多麼討厭我,不想看見我嗎?」
何謬一愣,笑容漸漸淡去。
聽到她提起以前的事,他的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瞬間,滿滿的嘲諷席捲而來,想想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