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傷
「夏伊,是我錯了……」
他放開她,眼眸里有些晶亮,抱著她的雙手竟還有些微微顫抖。
她用力推了推他,嘲諷道:「沒想到黎總居然也會認錯?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他再次將她抱住,她甚至都能聞到他肩膀上傳來的淡淡葯香。
「當我看到你跟他一起走了,我……真的會心慌。」他氣息不穩,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手。
在她跟著何謬走了后,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個她即將要離開他的猜想,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錯哪兒了!」秦夏伊掙脫開他的雙手,眼神冷冷的。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完全就是在委曲求全,這樣子的認錯她可接受不了,況且他既然說自己做錯了,為什麼還要過來抱她親她?明知道這是她所抵抗的,難道是她之前說的話拒絕的意思不夠明顯?
既然這樣,那她就再跟他說一遍:「黎森,我說了我們是兄妹,不要做這些親密的動作,我們能不能好好相處?你身上有傷,如果需要我的幫忙,我幫你就是了。」
黎森抿著唇,半晌開口說道:「……你怎麼這麼狠心?」
他的眼神略帶受傷,秦夏伊眉一挑:「我們不是情侶關係,你下次不要突然過來抱我,我覺得我說的夠清楚了,什麼叫狠心?」
黎森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我們可以變成情侶關係啊……」
他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期待著她的回答。
然而秦夏伊像是聽到了一件好笑的事:「你瘋了?!」
先不說兄妹戀愛有多麼違背人倫,她根本不喜歡他,一直以來把他當作兄長,難道他不知道談戀愛需要的是兩方的你情我願嗎?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認為談戀愛像過家家一樣?變成情侶關係?怎麼變?我又不喜歡你。」
這種變相的表白,她絲毫感受不出黎森的認真,完全就是認為他在戲弄她,在他心裡這恐怕只是想把她捆在自己身邊的一種辦法吧?
聽了她的話,黎森垂下眸,聲音悶悶的:「原來是這樣。」
他的樣子像是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有些落寞。
秦夏伊又有些於心不忍,剛才直接拒絕他了,是不是應該要委婉一點?
她想了一會兒,正準備再說兩句,抬起頭突然發現他的肩頭滲出了淡紅色的血,慢慢浸透了白色醫用紗布。
「你流血了!」她驚訝道。
黎森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用手擋住傷口處:「沒有大礙,不用管它。」
說完自顧自地想要回房,秦夏伊拉住他的手:「什麼沒事?你給我看看,現在流血了不處理的話會很麻煩的!」
黎森被她拉到沙發上,伸手開始打開紗布,動作輕柔無比,但還是扯痛到了傷口。
他悶哼一聲,咬著唇忍受著疼痛。
「很疼嗎?」她略帶驚詫,「那我再輕一點。」
他不說話,神色淡漠,薄唇緊緊抿著,眼神盯在她身上。
她一愣,看到他的肩膀處傷口血肉模糊,正靜靜冒著血液,新縫的傷口竟然被扯開線了,想想也知道他剛才得忍著多大的疼痛。秦夏伊皺著眉頭,拿出醫藥箱,開始幫他處理傷口。
秦夏伊捏著棉簽輕輕擦拭著縫合口,黎森擰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
「你忍一忍,馬上就好。」她臉色凝重,認真地說道。
黎森咬著嘴唇,複雜地看著她,額角冒出一些冷汗,他伸手拉住秦夏伊的衣角,一副求安慰的樣子。
她一怔,不露聲色地扯回自己的衣服,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的手失望地垂了下來,嗓音低沉:「……疼,疼死了。」
「你再忍忍。」她神色認真。
快速幫他重新擦了葯,又換了新的紗布上去,秦夏伊收回手:「好了。」
她拿起掛在一邊的襯衫,遞給他。
他的雙手撐在膝蓋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在明亮的光線下,他的側臉如刀削般深邃,眼眸半垂,竟有一股病態美。
見他不為所動,她無奈地說:「怎麼,連衣服都需要我幫你穿嗎?」
黎森輕嘆一口氣,將襯衫拿過來,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
午後,陽光灑入室內。
黎森的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眼前的車水馬龍。
他微閉著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掃過眉眼,撥了撥短而利索的碎發。
「Brice,我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喜歡上我?」
Facetime的對面是有著一雙灰藍色眼睛的法國男人。
Brice神色疲倦,看起來是剛醒不久。
他打了個哈欠,眼睛卻神采奕奕,驚喜地大笑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的Lester……居然也有心動的時候,說說看,到底是哪個幸運女孩能讓你傾慕?」
「幸運?」
陽光懶懶地透過落地窗映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他抬起手擋住意外來臨的陽光,剛抿了紅酒的薄唇有一絲淡淡的紅。
「我怕……我是她的噩夢。」他似笑非笑,眼裡泛起迷人的色澤。
「臭小子,你怎麼會這麼想?」Brice一驚。
黎森覺得陽光太過刺眼,站起來,一把拉過窗帘,室內瞬間陷入昏暗。
他喉嚨里發出低沉的笑,一手捂住臉,唇角不斷上揚著。
「你到底怎麼了,Lester?」
Brice擔憂地看著他:「如果需要我的幫助,我立刻坐飛機過來找你?」
「不用了,」他倚靠在沙發上,交疊著長腿,無精打采地說道:「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還有你搞不定的女孩?」Brice很是吃驚,「不會吧,這可不像你哦。」
黎森淡笑道:「軟硬不吃,能有什麼辦法?她不喜歡我,總歸會有無數個拒絕我的理由。」
他忍不住調侃:「居然能抵抗你的魅力,真是個獨特的女孩。」
「你別把我說的太好,在她眼裡,我可什麼都不是。」他撐著下巴,嗓音慵懶。
Brice聽了他的話后,開始沉思了起來。
「可我還是想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是誰?」他眨了眨灰藍色的雙眼,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