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家法
黎森微微擰眉，但還是擺低姿態，心裡不禁猜測秦海寧的突然出現，八九不離十與旁邊的秦存旭有關。
「我聽說，前段時間，你去了H市的維雅公司？」
「是。」他淡淡地回答。
秦海寧冷哼一聲：「所以你以為你離開了S市，離開了亞秦，就可以肆無忌憚丟秦家的臉了？！」
「是啊大哥！哪有你這樣的，不管自己的家族企業，跑去那裡做什麼啊？」秦存旭插嘴說道。
「我們與維雅合作了一個大型項目，我只是去暫時監督而已，」他解釋道，「不知您是從哪裡聽來的，丟臉？從何說起？」
他語氣平淡，但隱隱壓著一股濤浪，隨時像是要洶湧而來。
秦存旭笑道：「大哥，你瞞著家裡人做的那件事，讓爺爺非常生氣，哎，家門不幸，要是被外人知道，該在背後怎麼戳我們的脊梁骨啊！」
黎森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向秦存旭：「哪件事？」
實在是太奇怪了，黎森根本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秦海寧以為他裝無知，很是生氣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罵道：「混賬！你母親之前讓我好好管教你，這回我承認我管教無能！讓秦家丟失顏面了！」
黎森眉目森嚴：「您不能因為外人的一兩句話，就遷怒於人，可能……」
話未說完，秦海寧突然舉起了拐杖，打向了黎森的膝蓋，瞬間將他打的半跪在地。
「兔崽子！你還敢嘴硬？你說，你是不是動那心思了？喜歡你妹妹？你也敢！」他怒目圓睜。
黎森手肘撐在地面，背上結結實實地挨著棍棒，咬唇忍著痛。
秦存旭饒有興緻地看著挨著打的黎森，要不是爺爺告訴他，他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這個名義上的養子，竟然是秦家名副其實的大少爺，也是秦茹月親生的兒子，秦夏伊的親哥哥，後來才明白，秦家為了避免私生子醜聞，只能將黎森認為養子，隱藏了他真實的身份。
這樣一來，秦家家業不就真的要落進黎森的手裡了嗎？他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結果發生！趁爺爺還在，他一定要在他面前盡其所能的抹黑黎森，讓他失去繼承機會，讓自己的贏面更大一些。
「你說啊，你怎麼不繼續說了？臭小子，心虛了吧！竟然喜歡你妹妹，你是想讓整個秦家家族變成所有人眼裡的笑柄么？！」秦海寧氣急敗壞，再次舉起拐杖，狠狠地打在黎森的背上。
他咬著唇，疼的神經發麻，原本身上的傷還未痊癒，再加上這回的傷，也不知何時身體能轉好了。
「我告訴你！別動那心思！你要是再敢在外人面前和她以男女朋友相處，你就給我滾出秦家！今天，我替你母親，好好教訓你！」
黎森半趴在地上，從未有過的狼狽，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手心的虛汗早已蔓延。
「你只要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個錯誤！我就原諒你，這次家法伺候，我希望你能長點記性！」秦海寧沒有停下手中的棍棒，像是恨鐵不成鋼一般，想要將他打醒。
「還不快認錯？」秦海寧怒道。
秦存旭似笑非笑：「大哥，爺爺都這樣說了，你怎麼還……哎，我看還是快認個錯吧！」
秦海寧收回拐杖，怒氣沖沖地瞪著黎森，等待著他的開口。
他的手指緊緊扣著地面，垂眸，慢慢抬起了頭，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執拗。
「我不認錯，我哪裡錯了？我喜歡她，我想跟她在一起！」
「你……」
秦海寧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一向在秦家樹立了多年的威嚴，一直以來子女侄孫對他敬愛有加，從來不會忤逆他的意思，而這回黎森的頂撞，讓他更加憤怒了起來。
黎森忍著全身的疼痛，雙唇泛白，慢慢站了起來，身子有些疼的發抖，他恢復以往淡漠的語氣：「抱歉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房了。」
秦海寧睜大了雙眼，心裡的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舉起拐杖又打向他。
黎森側過身，迅速接住迎面而來的棍棒，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您……還有什麼事么？」他虛弱地開口，眼神冷冷的。
秦海寧突然冷笑，猛地抽回拐杖，用尾部狠狠地戳向黎森，黎森沒有防備，連連後退，撞在了後邊的樓梯邊上。
他皺緊眉頭，背部傷口炸裂，鮮血浸透了衣服，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他靠在牆上，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呼吸不穩了起來。
「黎森，」秦海寧咬牙切齒地說，「我警告過你了，你居然這麼不知好歹！我看，你是不是還沒習慣秦家大少爺這個身份？」
黎森垂著頭，默默聽著他說的話，臉色蒼白。
秦海寧一步一步走近他，語氣強硬：「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接管亞秦好了！從今天起，你不用再去公司，在家好好反思吧！」
秦存旭終於聽到了他所想聽的話，欣喜若狂地問：「那……那可是公司沒人管怎麼辦？」
秦海寧看了他一眼，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那就讓小旭接替你的位置吧！」
秦存旭差點高興地跳起來，連忙點頭，一副接受重任的模樣：「是！爺爺，我一定好好管理亞秦！不讓家裡人失望！」
黎森握緊雙手，暗自冷笑。
「我可以放棄這個位置，可是，亞秦是母親多年來的心血，如今您竟將它拱手讓至他人……」
「混賬！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秦海寧深呼吸，看向黎森的目光變得冷酷了起來：「今天你竟幾次三番頂撞我，還口出狂言！你是不是在法國呆久了，從小沒有母親的教導，在我面前敢撒野！」
聽到秦海寧提及他的過去，黎森的情緒瞬間有了變化。
但是秦海寧仍然不依不饒地繼續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個沒有教養的臭小子！我看你那個死了的父親，也不是什麼正派人物吧！？」
一番話激怒了黎森，他目光如冰，整個人變得殺氣騰騰：「你敢再說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