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殺機四伏(2)
她眼裡滿是不屑,根本不想搭理他的話。
結果剛轉身沒走幾步,腳就崴了一下,經過剛才的驚嚇,她已經對這個地方有些敏感了,雖然景色環境幽雅,但是路實在難走,沒走幾步就能踩到個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說什麼來著,別後悔啊,曹小姐,你看著走路好么?」
宮本霖在一旁微笑,但在曹淺看來卻是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這是什麼東西?!」
她的鞋子踩到了一個形狀古怪的東西,她將它踢了出來,踢到宮本霖的腳邊。
一個用鐵鋸和木板製作而成的器具,大體是一個U字形狀,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其中的厚竹條。
曹淺一看,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東西有些眼熟,好像在電視上見過它,卻又一時叫不出它的名字來。
宮本霖彎下腰,撿起那個東西,拿在手裡擺弄了起來。
「這是我父親親自做的弩弓,專門用來趕跑來這裡的野生牲口,真是抱歉了讓你受驚了。」
宮本霖的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他擺弄了一下弩弓,將插入的鋼釘通過弦繩,對準了曹淺的方向。
「父親做的弓,一向靈敏快捷。」
話音剛落,那根長長的尖頭鋼釘穿過弦繩,直至曹淺的額頭。
宮本霖的嘴角掛起惡作劇般的笑容,看著曹淺猶如一隻受驚之兔的模樣,笑容更深了。
一陣眩暈之中,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拉到了一邊,那根鋼釘穿過了她的髮絲,落在了不遠處。
她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人,黎森正一手護著她,驚險時刻過後,他立馬放開了她,與她保持了距離。
「霖先生,她可不是什麼可以讓你隨意趕走的小動物,不得不說,令父的弩弓確實……靈敏快捷。」
他的聲音有些冷淡,正嘲諷似的看著宮本霖。
宮本霖一怔,遲疑了一下,冷笑一聲:「謝謝你的誇讚,我會傳達給父親的。」
他原本以為黎森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所以他才會大膽地將弓對準了曹淺,原本只是想嚇唬曹淺,一來能讓她看到,自己處於危險時,黎森不會出手相助,只會冷眼旁邊,二來,她就能知道黎森不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可是,他竟然失算了,這麼看來,黎森也並非是冷血無情?
這會兒他才覺得有些懊惱了,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衝動行事了,如今不僅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還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看向曹淺,果然,她已經不再看他了,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感受。
宮本霖將弩弓扔到黎森的手上,有些抱歉:「對不起,讓二位受驚了,剛才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開關。」
一句毫無認錯態度的話,黎森對這個宮本霖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然而一旁的曹淺卻怎麼也聽不進他們兩人的話了,整個人都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她獃獃地站在原地,腦海里回想起一片一片的記憶。
剛才黎森將她拉到了一邊,是在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弩弓的傷害,然而這個動作卻讓她一下子回想到了以前。
在那年的學校文化交際節上,他以校董的身份出席,而她對他也是有所耳聞,一直沒有親眼見到他本人。
直到那次她走向食堂的路上,他出現了,那次是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面,竟戲劇性的與今天有些相似。
當初她差點被突然飛來的籃球砸到腦袋,也是他把她拉到了一邊,讓她避開了籃球。
曹淺偷偷望了他一眼,黎森仍是神色如常的樣子。
而她的心裡卻早已波瀾不已。
「你和我才是同一類人。」
「愛上一個根本不會愛上你的男人……這是何必呢?」
「最後受傷害的,一定是你。」
宮本霖的話一遍一遍迴響在她的腦邊,讓她有些迷茫了起來。
她不甘心地咬住唇,腦子裡已經一團亂了。
黎森握著弩弓,走到不遠處,撿起剛才落在地上的那根鋼釘,將它放入原位。
「霖先生,我一直很好奇這些器具的使用,不妨你來教教我?」
說完,他將弩弓舉了起來,一手握著它,像握著一把槍一樣,站的筆直。
宮本霖正要開口說什麼,耳邊傳來一聲短促的快聲,他的手臂處感到一些細微的疼痛,低頭一看,那根鋼釘早已落在了他的後面,看得出來,剛才黎森拿著弩弓,攻擊了他。
他的手臂外側被鋼釘擦過,破了皮滲出了鮮血,沿著手臂慢慢流過手背,滴在了地上。
曹淺臉都嚇白了,她感覺氛圍變了,沉重壓抑又殺機重重。
面對黎森的反擊,宮本霖不怒反笑,抬起胳膊,將受傷的位置湊到了嘴邊,伸出舌頭舔舐了幾下,嘴邊沾染上了一抹血印,樣子看上去有些駭人。
「抱歉霖先生,剛才我也不小心碰到了開關,讓你受驚了吧?」
他偏著頭看他,將手裡的弩弓扔到了地上,臉上毫無笑意,聲音也冷冰冰的。
宮本霖也沒有生氣,他大笑道:「哈哈哈,這才是我印象里的黎森!不愧是克瑞斯看中的合伙人,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我把你引薦給父親,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黎森恢復了笑意:「不了,我可入不了令父的眼。」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我猜父親一定會喜歡你的!哈哈,他一向惜才,以你的膽識和智慧,一定能博他眼球。」
黎森還是搖頭,表示不感興趣:「我野心不大,能認識霖先生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難道你……不想再擴大利益了?相信我,我的父親開出的條件,一定會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上千倍。」
黎森若有所思地看著宮本霖,扯出一絲疏離的笑容。
「看來令父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能培養出像霖先生那樣的優秀的兒子,本尊也是實力雄厚吧?」
不知為什麼,曹淺在一旁聽的雲里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他們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著,看似客套,實則早已布滿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