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趙高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這些能耐又算什麼,自己師傅逍遙子沒有像自己這樣開外掛,就治好了燕丹、蓋聶的大半傷勢,而更是將鍾離眛從死門關拉了回來。
鍾離昧和田都類似。
他們都是五臟六腑受損。田都是一劍擊中要害而後被亂神之氣擾亂了五臟六腑,而鍾離昧雖然被金先生特意避過要害,但胸膛中卻被插了數劍,之前也受創不輕,之後更是血流滿地缺血昏跌瀕死。
真要論的話兩者傷勢差不多,但自己師傅卻一個人達到了自己開外掛的效果。
而醫仙扁鵲更牛逼,換心臟,逆生死,救死人玩的賊溜,這還是正常歷史記載的,而這個秦時明月世界里他還要加強版牛逼一些。
就自己這些手段何德何能和他們比,不過若是五氣朝元大成之後,以自己的特殊性倒是可以真的比一比。.
「曰:經言病或有死,或有不治自愈,或連年月不已,其死生存亡,可切脈而知之耶?」
最後的一步反倒是最為輕易,待周身穩定,激發起身體自帶的治癒功能,一點點的吸收李澤華留下的真氣和五行靈氣,順著已經確定好的道路緩緩行駛,慢慢的恢復過來。
收功罷,李澤華隱約聽見田都的身體里響起咕嚕的聲音。
這是他身體本能的排斥掉那些已經死掉的細胞和體內殘留的髒亂之物,李澤華招呼幾個農弟子進來,讓他們將田都抬到後方讓侍女洗漱,因為馬上田都就會將身上的無用有害東西全都排泄出來,有的順著五穀輪迴有的順著毛孔,讓她們提前做好準備。
「公子,田都統領這算是治好了嗎?」
一旁的田泰將事情全部盡收眼底,看到公子收功,終於忍不住問道。
「只是將身體救了回來。」李澤華回答。
亂神,子不語力亂神,攜帶風雷,而它亂不只是五臟六腑,更亂的是心神。
之後的田都由人細心護養,自然會慢慢痊癒,但他的靈魂卻傷的不輕。
若自己在當時就在場,自然不會讓傷勢到達這個地步。
但自己如果當場,水脈沒有大成,沒有「築室兮水中」,也無談治療,連第一步都做不到。
靈魂上傷勢一向都比肉身麻煩太多,至少李澤華沒有什麼辦法。
這東西三花聚頂境界的高手才可插手,也或許可請自己師尊逍遙子出手相救,以他的性格定然不會拒絕。
但李澤華心神忽然又是一動,他忽然想起陰陽家有個東西倒是可以幫助一二。
但無論是陰陽家還是逍遙子,此時都聚集在那個地方,全世界的目光也盡匯於此。
天外魔境——墨家機關城,反秦勢力最後的堡壘。
「真是麻煩啊,看來有些事就算你無意插手,好像命運也會替你做出選擇,莫不是真有什麼天意不成?」
李澤華站起來,把玩著手上代表堂主之位的七顆掛珠,臉上似笑非笑。
水脈圓滿,土脈小成,李澤華有這個自信向原本可怕至極的對手伸出獠牙了。
「不過這場大戲也快要到了落幕的時候,現在堪堪可以插上最後一腳。」
反秦勢力與帝國你死我亡的廝殺;
墨家與陰陽家的爭鬥;
縱橫家的內亂;
都在哪裡一一呈現。
………..
共工堂的事情落幕,也代表著農家的局勢又有了新的改變,一夥公子黨的勢力徹底在農家內部紮根,牢不可破。
李澤華也收到了自己師尊逍遙子千裡外發來的信函,看遍之後提筆認真回應,然後將回信交於旁邊弟子之後,吩咐后之後的事情,便準備著前往機關城。
他是農家的共工堂之主,也是道家掌門嫡傳,更是這無盡江湖中的一份子。權勢並非是他的全部,有些事情,只能由他來動手。
不僅僅是穩妥,因為很多不能說出去的秘密註定只能由他一個獨享。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一個地方也有人關注著這裡發生的事情。咸陽城,李澤華很熟悉的地方。
帝國的中車府令是一個很奇怪的職位,中車府令是太僕的屬下,太僕是帝國主要部省的九卿之一。而中車府令也不算高,也無甚實權,但這個帝國上下卻沒有人敢惹他。
因為這一屆的中車府令是一個宦官,一個深得陛下隆恩的宦官,也是一個權勢滔天的宦官,名為趙高。
此時中車府令的府上,有一人跪在亭台外的台階之下,低聲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將農家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將之一一稟告,
「共工堂田安登位,而如今公子黨的勢力徹底在農家站穩牢不可破。而如今蚩尤堂與烈山堂以琅琊郡為根基向外輻射勢力,而神龍堂與四岳堂以東郡為根基向外輻射勢力,原本夾雜在兩者之間皆有混合的勢力只剩下魁隗堂一個,而共工堂的原本領地歸於神龍堂所有,不僅加固了勢力,還終於將手伸到了琅琊郡的土地上,這一次的交鋒,神龍堂和四岳堂可謂大獲全勝。」
「而那位齊國的小公子呢?他現在怎麼樣了?」台上的人問道。
「已確認在集議殿顯身的田安就是本人,現已登位堂主。
手下田泰以廢一條手臂,而田都不知對方用了什麼手段,延續了生命,但昏迷不醒。
而共工堂撤出東郡與琅琊郡,將本部設在益都,之前更早早就將風媒司遷移到了這裡,外加上身處渤海郡的通天幫,其手下實力並未消減,更因登位堂主勢力得到統合之後,反倒不弱於四岳堂與魁隗堂這種積年老堂,而度過蓬勃的發展期后,勢力還會加速膨脹,倒是不比神龍堂與烈山堂之屬弱上多少。」
台下之人是述說雖然簡明,但卻將農家此時的情況,公子田安情況表示的一清二楚,這不僅僅是有人在農家身居高位,更是代表著還有許多人潛伏在哪裡,否則是無法在第一時間就將此信息完整的傳達這裡。
「看來他倒的確從六劍奴的手裡逃出一條性命,而且還功力大增,嘖嘖,這種事情我這本子也是第一次聽說,你們看怎麼樣啊。」
亭外另一邊的六劍奴皆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而這在江湖上使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殺手,此時卻在亭中之人的面前俯首不敢落出一絲違背之意。
「你們知道規矩,下去領罰吧。」趙高揮揮手,便斥退了六人。
「好好的一盤棋突然多出了這麼一顆亂子,到底是將他抹除還是將他也納入手中之中呢?」
而此時,趙高的面前僅剩下了兩人。一人藍色的短袖深衣,臉色慘白如雪,好像大病初癒;一人高冠灰袍,面癱無一絲顏色,卻是動漫里頗為出彩的「金先生。」
「你們兩個潛入農家,蟄伏起來,未聽命令不要亂動。」
「諾。」
「諾。」
隨著最後的兩人退下,趙高望著這空無一人的庭院,忽然將手中酒杯扔入池中引得無數金魚爭搶。
「地澤萬物、神農不死,可惜了。若非你先天就站在扶蘇的一邊,我也不忍心將你們連根拔除啊。」
而後滿池金魚盡死,不知是酒液之毒,還是被子本身就有著嚴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