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虛名浮雲,劍劈星魂
「無論是天宗還是人宗,都是殊途同歸。這種排位虛名不過浮雲過眼,只有無名而求名的人才會那麼在意。」
刷的一下星魂的眼中露出藍色怒火,他年紀尚幼就身臨高位,他的內心無法匹敵他強橫的實力,瞬間手中一股藍色氣團升起,在掌中盤旋.
「他們都是帝國罪不可赦的重犯,你要把道家也來拉入這片萬劫不復的深淵!」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逍遙子手中的雪霽劍同樣也泛起金色光芒。
「哼哼哼,三才劍陣,即使天宗加上人宗,也不是陰陽家的對手,更何況你人宗單獨與我們對抗,真是螳臂當車!」
「螳臂當車,哼,無知者無畏,你還真是敢說啊。」
一道高遠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暗帶怒火的聲音本身就帶著音波般的力量,隨著「哼」的聲音擴散,陰冷的波浪向著此方衝擊,捲起一層樹葉與塵土的波浪圈。
「誰在裝神弄鬼!」
脾氣從來都算不上安定的星魂揮袖就是一道氣刃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飛了出去,但還未臨近就被另一道氣刃擊碎在空中,而聲音的主人卻露出譏諷的表情,
「這就是陰陽家的左護法嗎?我還當實力多強,就這麼點本事就口出狂言,也無怪你無知者無畏了。」
「田安小哥!」
「山雞高手!」
而立於松樹之巔上的清冷少年正是李澤華,一身深色的白龍服,清新俊逸的身姿之上便是那一輪皓月當空。
今夜正是十五,倒是圓潤無缺。皓月之下,宛如嫡仙人姿。
雖然僅有一人,但卻給眾人注入了一劑強效興奮劑,三才劍陣剛破,他來替項少羽來擔當這個人位豈不更好?只要推延時間,拖延到張良先生的到來,說不定此次危機可能迎刃而解。
但李澤華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進行,準確說他不打算按照任何人的想法去行動,掌中純鈞如大地深遠厚重,指尖輕彈劍身,一道明黃的符文劍氣從劍身上砰然爆發,他高昂大喝,
「星魂,接劍!」
空中一躍而下,宛如驚雷落地,而星魂眼神忽然一變,他不知為何感覺這一劍不能躲,也躲不過去,彷彿有一種禁錮在四周已然埋伏,只能劍對劍,人對人的正面衝突!
「哼!那你先嘗試一下八成功力的聚氣為刃吧!」
星魂憤怒的表情瞬間扭曲,一股藍光從體魄升起,早已蓄力已久的藍色氣團瞬間合十,然後全身真氣毫無存留的對著空中擊來的純鈞盡數轟出!
空氣發出痛苦的嘶鳴,而星魂周邊的的大地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的真氣衝突,宛如地震一般裂開,而飛起的碎石泥土飛起足有人高!
但所有人的視線卻在那中心的一點,那一團好像藍色的大日落在了地上,吞噬了兩個人,也吞噬了中間的空氣與聲音,好像一瞬間世界都沉默了一般,但那藍色的大日忽然抖動了一下,耀瞎人眼的光芒中間卻有一絲金色的光線從藍色大日深處鑽出。
「前方高能,眾人警戒!」蒙恬高聲喝道。
轟然爆裂的大日向著四處散開,那是實實在在有著恐怖殺傷的劍氣飛舞啊,藍色的大日好像曇花一般盛開,清冽而美麗,那美麗的劍氣花瓣向著四周飛舞帶走一條條的生命,而那中心的花蕊一分為二,一黑一藍的兩道人影頓時飛出,世界重新回歸到正常的光彩。
飛出三四丈的星魂落在地上,嘴角滲出一抹鮮血,這是他第一次受傷,但他卻沒有擦拭和療養,而是看著不遠處一手持劍好似淵渟岳峙的少年,柔聲問道,
「這是什麼招數?」
「純鈞——劍鎮八方!」李澤華輕聲回答。
赤堇山破,耶江水涸,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人共鑄的無雙之劍。純鈞,自是鎮壓天地八方,無所阻擋,也無可逃竄,所以星魂才感覺到一種躲避不了的感覺。因為純鈞的奧義已經封鎖八方,他若真是逃了,這一劍的威力會直接從八方的虛空中擊打在他的身上,非死不可!
「好一把天人共鑄的純鈞之劍!」大鐵鎚一拳打在手心,大喜的笑道。
「是啊。」逍遙子也為之感嘆,「聚氣為刃乃陰陽家的禁技,此術每提升一成功力,氣刃的威力便增強一倍,四成功力的氣刃威力便已非同小可,足以力壓我和蓋聶先生,而那而雙手合擊的八成氣刃威力,是單手攻擊的十六倍。足以翻天覆地,但我徒居然能夠抵擋的住,實在讓老夫驚訝萬分。」
而一旁問罷星魂就吐出一口鮮血,揮袖一擦,其餘人準備上前卻被他揮手攔住,而他心滿意足的臉上露出崢嶸無比的大笑,
「我認得你,就是三年前被我手刃的小兒田安,雖然不知你怎麼活下來的,但既然找死,那麼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吧!」
手中凝重的真氣瞬間化作鋒利無比的氣刃,然後劍刃指著前方,暴怒充斥著星魂的腦海,虛影一閃,下一剎那就出現在李澤華的面前。
氣刃高波如流離斬斷一切的氣浪,長驅直入,而李澤華蓄勢以待的刀鋒劃出了一道筆直的長線,簡單利落的向下劈斬,已洞開火門的李澤華的實力比起機關城還要更勝一籌!
「支援左護法大人!」龍修凜然高喊一聲,然後就向著前方俯衝過去,可還未到半路就被一人攔截下來。
「我家公子的事情豈有汝等雜修插手的餘地!」
斷臂的中年男子露出冰冷的臉龐,然後一道罕見的左手劍法詭異之極,龍修居然無法越過這個殘廢來到他的星魂的身邊。
「風媒司總管田都,我在江湖上聽說過他的大名。」盜跖點點頭,「聽說他手中的風媒司發展極為迅速,而其管理手法更是世間罕見,但沒想到是個殘廢,而且左手劍還用的這麼好!」
「小跖,身後議論他人非君子所為啊。」高漸離說。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是個下三流盜賊嘛、」盜賊雖然口上這麼說,但還是將注意力放在戰局之上,並未再說什麼。
而此時少司命卻在空中靜若止水,雙手微微劃過一個圈后便沒有絲毫動靜,看了一眼旁邊同樣蓄勢以待的逍遙子三人,而四個人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場的當世罕見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