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章:傳度授籙
沒人真正了解石寬想要什麼,除了那個人。
作為北山妖帝,北山最大的權力者,從一個懦弱的奴隸成長到現在這一個地步,是多少妖怪勵志的對象?
太勵志了!靠著拚命努力獲得了足夠回報,從奴隸到北山妖帝,從弱不禁風到獨斷百萬妖軍的毀滅天君,他的成就所有崇拜的妖怪都熟記於心,這成長的歷程簡直不能再棒了!
但還是回到了開始時的第一句話。
沒人真正了解石寬想要什麼,除了那個人,那個黑色的狐狸。
或許是自己在巔峰坐久了,忘記下面的黑暗才是真正永恆不變的東西。
世間本就渾濁不堪,威脅與誘惑是常有的事情,而多少年了,他也終於重新體會被人威脅的感覺。
過去也不是沒有人想要誘惑又或者威脅自己,但那些人都在自己的拳頭下化成了灰燼。但這一個狐狸不一樣,因為他的實力不僅不弱於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正抓著自己的死穴。
他向著塗山的方向眺望,那顆巨大的苦情巨樹彷彿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也知道自己這一去怕是不復這一身威名,而落得一身罵名也只是小事,更有可能會死。
值得么。
明明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少年,自己可是北山妖帝,什麼風花雪月什麼榮華富貴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姑娘能找出一排來,但還是貪戀著那心底的一片柔軟?
因為那是自己唯一擁有的姑娘,這北山雖大但都不是我想要的。
「走吧,去塗山。」
…………..
塗山,此時是歡欣鼓舞。
什麼叫做珠聯璧合?
就是天下最強的妖怪與天下最強的人類的婚慶,這就叫做珠聯璧合。
向著四周眺望,彷彿是陷入了紅色的海洋。
紅色的燈籠,紅色的柱子,紅色的席子,穿著紅衣的男男女女。好像所有人都在為這個婚姻而高興,但只有當事人沒有。
不僅沒有,反倒磨亮了刀刃。
她希望著,用這柄古刀穿入那丈夫的胸膛。黑暗重新蒙蔽了她的雙眼。
而一雙溫暖的雙臂從身後抱了過來,是塗山容容,她輕輕抱住自己的脖子,貼著臉緩緩從身後轉到了前方,然後兩張臉近在咫尺,額頭抵在了一起。
黑色的魔氣從自己的額頭倒灌入她的體內,而塗山雅雅雙眼恢復了清明,而塗山容容也只是氣息一盪,然後身上的威壓竟更強了一些。
「姐姐,別自己忍著,這魔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既然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你還所什麼。」
「我不一樣。」塗山容容只是淡淡的笑容竟給人一種魅惑天成的感覺,然後道,「我魔胎即將大成,這魔氣對我自是愈多愈好。」
「真的沒事?可別忍著不說。」
「若真有事一年前就我就該出世了,而你也清楚,現在的我比起一年前的我實力之差又有多大,這樣說的話我反倒該謝謝哪位光頭強才是。」
「哼,就算有事再過幾日一切也該塵埃落定。」
而看著站起身,一臉傲然表情的姐姐塗山容容只是淡淡的笑著,溫柔的目光好像能包容一切。
但在她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然後轉過頭看著左上方。那有一扇巨大的鏡子,鏡子中映照著自己,而自己的臉上卻是一個扭曲笑容的少年面孔。
……………..
在天中之後的鶴鳴山山頂,是一片宛如被人削過的空地。
空中笙簧嘹,香煙氤氳,旌幢羽蓋,黃巾力士,簇擁而來。不僅僅如此,新的六門閥之主,各部部長,道門之主,人域各大勢力首腦也盡數到場。
而這各個大人平時都有要事在身,甚至某些人離開一刻都會出大事,但此時齊聚於這鶴鳴山上,若誰在這扔一個核彈,那人域便可以直接半癱瘓了。
而中央站著的便是李澤華,面前擺著香案。而一旁唯一矗立的只有這老天師,而他的作用只是恭敬的用雙手托著一份黑色的獸皮卷。
又有身著紅色經衣的經師,在八方行醮功。而四周經文頌唱聲此起彼伏,將此地烘托的宛如仙境。
而早在三天之前便開始了劄土地、請水、安司命、申文、迎神、掛榜、拔表、誦經、拜懺、施食、安神、迎駕等一系列的活動準備,而今天才真正到了時候。
己未月、乙卯日(陰、六月初十)
宜:祭祀、祈福、齋醮、出行、納采、開光、訂盟、安機械、出火、拆卸、修造、動土、起基、移徙、入宅、造廟。
李澤華耗費甚多,搞這今天的這道場科儀主要兩個目的。
第一便是這人間神域已經積蓄的差不多了,可以升級一下了。
李澤華在現世華夏搞的人間神域最大的特點就在一個「神」字,若非以五嶽山君和兩位河神為基礎,那延伸至整個人域的神域也不可能成形。
而每個世界的特色都不一樣,不能直接照搬。但這一年間集道盟眾人之力,也算是推演出了適合此界的發展方案——傳度受籙。
既然此界神靈不存那就以人來代替,將道盟道士分為二十四品,太上正一童子將軍籙到上清大洞經籙,一共二十四的等級,各個等級可以收到的加持也不一樣,最高的是只有李澤華才能擁有的上清籙,最高權柄。
而得到消息的人域各大高中低層道士皆是朝著鶴鳴山大禮參拜,而面前托著一方早已製成的方印。
這是他們的官印,同時也是法寶,從此也是他們的加持之力的中轉站。
而從鶴鳴山一道金光直插雲霄,然後數萬道金光射向四方,傳遞到眾人的印章之中,自此印成。
二十四品秘籙,普度後人。
而做成的李澤華臉色發虛,體內的靈力頓時一空。剛才操控那龐大的靈力甚至也是頭一份,要分封諸多道士的靈力實在太過於龐大,若非是神域從靈脈中積蓄了一年,否則還不一定能夠成就。
而隨後從腳下便湧來的靈力極為順從便輕易煉化,而後他將目光看向香案上擺放的黑色獸皮卷。
現在說它是黑色獸皮卷已經不對了,因為不知何時獸皮卷金光大放,然後化作了一個金書玉冊擺放在面前。
最終的目的便是這天人共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