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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稷下學宮

  伏念的舉動降低了荊天明心中的慌張,他定了定神。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再度見到曾經敬畏如神的師長也沒有往日那般畏懼。


  荊天明復行一禮,道,「我雖然是墨家巨子,但您還是我的老師。太師公教導過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


  而這一次,伏念便沒有閃躲,安靜的受了他一禮。


  ………..

  黃昏、墨、儒、名三家隨著侍衛一同去了東邊的學宮落腳。


  這啟封城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大,而住宿的地方也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優秀。


  不是在城內,而是在城外單獨又建立了一座新城。依山而鑄,法度謹嚴,可以看到還有大半地方尚未完工,但僅僅只是完工的部分就足以容下此次來朝的百家眾人。


  眾人在欞星門前駐足,牌樓式的石質建築雖然建的氣勢恢宏但並不足以讓眾人停下,這隻因為牌樓上的四個大字。


  稷下學宮。


  曾經整個世界的學術中心,得以讓百家爭鳴的地方又重新在此建立了起來。而這也讓眾人感受到了齊帝是的確想要實行「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決心。


  「走吧。」伏念開口道,「相比於這個牌樓,裡面我覺得會更讓人提起興趣。」


  稷下學宮的食宿區在山腳下,富有齊文化韻味的樓層鱗次櫛比。而他們到此發現自己來的就已經算是晚的了,裡面已經充斥著許多的人,道路上往來者絡繹不絕。有多年未見的舊友互相招呼,也有見到敵系學派直接就在前方大廳中展開論道,圍觀者紛至沓來,四周還有商家之人叫賣瓜果,比外面買的還要貴上十倍。


  「我們先去….是叫「賓館」這個名字吧。」高漸離朝著其餘兩家的人拱了拱手,道,「伏念先生,公孫先生,我們就在此一別吧。」


  「各位走好。」伏念拱手回禮道,「我先前好像是看到家中的一位長輩也好像在此,就不送各位了。」


  「我好像剛才看到明辨家的鄧毅先生,許多年未見了,倒是要上門討教一二。」公孫玲瓏掩嘴輕笑。


  「那就此別過。」


  「後會有期。」


  「再見。」


  旋即,就在這街頭三家分道揚鑣。


  目送著兩家分別走遠,高漸離向著旁邊穿著暗黃色麟服的錦衣衛點頭示意,「大人貴姓?」


  「不敢!」站在一旁的錦衣衛使連忙拱手行禮,「免貴姓徐,徐倫,高先生叫我老徐就好。」


  從一開始,諸子百家每一家都安排好了接引、服務的錦衣衛。甚至以墨家、儒家這兩個天下「顯學」,服務上最是周到不過。光是招待的人數就逾有數十人,為首的統領者更是身穿錦衣,上綉虯屬獸鬥牛,少說也是鎮撫使級別的大人。


  高漸離自然是不會稱呼他為老徐,這點禮節他還是有的。


  「那就拜託徐大人了。」他拱手道。


  「自然,諸位先生舟車勞頓,我先帶各位落腳休息一下。」徐倫笑容燦爛,在前帶著路,「不過也不要休息太久,明早還請早,還有個好看的想必諸位會感興趣。」


  「哦,請問為何?」


  「名家「合同異」派系之主惠普與明辨家掌門鄧毅,將於明日辰時展開「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的相對論辯。」徐忠笑著露出滿口黃牙,「我老徐是個粗人聽不懂這些,不過我想各位先生應該會感興趣。」


  「我就說嘛,那公孫先生為什麼走的這麼急,原因是在此啊。」盜跖抓了抓後腦勺,咧嘴滿是惡趣味的笑了起來,「這是內部戰爭哎。」


  「鄧子雖然經常被視為名家聖賢,但明辨家可不這樣認為,他們可視鄧子為自家先賢,這就是鬥爭的根源。」高漸離回答了一下盜跖,然後重新將目光投向徐倫的身上,「然高還有一事欲問,陛下何時召我百家者?」


  「也就在後日,所以各位明日早點睡吧。待後日早點起來,整理衣冠,自有宮中宦官引領各家代表前往宮中,到時候會和陛下一起先進午膳,而那一個下午便是商討百家之事宜。」


  「真是多謝大人了。」


  「不敢不敢,這是我老徐應盡的義務。喲各位先生,咱到地了。」


  徐倫在一棟磚石與木構混合建筑前停下,是明黃色的吊腳樓款式。也是典型的荊楚建築形式風格,也是墨家機關城中許多建築的典型類型。


  「陛下念舊。」徐倫躬身淺笑著,「在宮中也常念叨著墨家的各位。」


  隨後也不等墨家眾人回復就拱手告退,他在此之前也吩咐了身後的侍從將墨家眾人帶上樓上,安頓妥當。


  有些人沉溺在這熟悉的吊腳樓建築中,也有些人在思索如今墨家在陛下中的定位。但作為名義上巨子的荊天明卻有些百般聊賴,在房中放置好東西就打開窗帘隨處一瞧。


  對面是另一棟建築,同樣是荊楚式建築,建築圍合,屋頂連為一體,院落均為天井院。在樓與樓之間的過道處卻是隱秘的小巷,一雙暗紅色的倒三角眼正死死的盯著打開窗門的自己。


  「啥玩意?!」


  荊天明一驚,但正當他定眼一瞧之時卻毫無蹤跡,只有窗下狹窄的小巷。巷中隱秘安靜,彷彿他剛才看到的眼睛只是一個錯覺。


  ………..

  深夜,月色幽暗。


  低鳴著,尖銳沙啞絕不似正常人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荊天明的身軀本能蜷縮,然後猛烈的睜開雙眼。


  依稀間他好像看到對面辟邪用的八卦鏡中一抹紅光從自己眼中閃過,他大口的喘息著,然後坐起身來。


  我剛才怎麼呢?做噩夢了嗎?荊天明抓了抓頭髮,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好歹。他低下頭,感覺身上黏糊糊的。


  身上還穿著淡棕色的墨家弟子服,但衣服之內卻布滿的濃稠的汗液,在夜色中渾濁的宛如黑色,分外骯髒。


  荊天明沒什麼精神,只是重新躺回床上,想要閉目冥神。但耳邊依稀還有蚊蠅般的尖銳細響喧囂,是一個女子詠唱的詩歌,她唱道:


  荊天明不耐煩的坐起身來,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但他這時卻發現天亮了,聲音是門外大叔叫他起床的呼聲。窗外陽光明媚,一隻白領的烏鴉歪著頭看著他。隨著二者的目光對視,它撲騰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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