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羅刹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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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張放還未走遠,他便在一處停了下來。
前方大道上四人在奮力搏殺,都是破氣層次的內功高手,此時一處民房被他們戰鬥波及倒塌。
張放當即知曉自己買下的民宅是怎樣損毀的了,定是這些王鞍搏殺摧毀的。
“中原大地臥虎藏龍,想當初,偌大的臨山郡也就兩名破氣高手。”
他剛破關不久,就目睹四名破氣武者廝殺,四名破氣武者幾乎是雲州兩郡的總和。
這時黃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戰敗,他的身上多處被利器割傷溢出血液,已經沒了反抗的實力。
三名蒙麵人中的領頭人開口道:“流館主,趕快將東西交出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流中興杵著刀,破口大罵:“燕雄,想要得到它,你簡直癡心妄想!”他嘴裏有血,隨著大罵血水朝黑衣人飛去。
三名黑衣人躲開,正想繼續逼問。
燕雄左邊的黑衣人看見地上竟有長長的影子,而且影子在慢慢移動,正朝他們的方向而來:“燕館主,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燕雄語氣嚴肅,心中想道:“這種時刻還能有誰來,莫非是來救流中心?”
他回頭一看,隻見張放緩緩向他們走來。
三名黑衣人神大立即大變,他們不認識此人,那麽他就是來救流中心。
張放離他們越來越近,因此他們能感應出他身上並無內氣波動,那麽就排除是內功高手的可能。
他們心中想道:“難道是外功高手?”當看清張放那張年輕的麵孔時,他們也排除外功高手的可能。
內功高手年輕他們尚可理解,但如此年輕的人可能是破氣層次的外功高手嗎?絕無可能!
“剛才就是你們拆了我的房子?”張放隻是一問,平淡無奇的問話,但卻激怒了燕雄等破氣高手。
所以他們沒有回答,也沒有猶豫。
燕雄直接彈出一縷真氣,他自問破氣以下絕難逃生。
噗呲!
張放隨手一揮,靈蛇般的真氣破碎。
“什麽?”燕雄大驚,其餘人也一樣,瞳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難道他是?”
他們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年輕的麵目超凡的實力,也隻有那種人才能配得上。
那種人燕雄的府上供奉著一位,而他正是為得到那位大饒歡心,從而來奪取流中興手中的一樣東西。
“閣下,恕我等冒犯,在下願將……”燕雄脫口而出,不過此時張放已經奔襲而至。
哧!
薔薇劍已經出鞘,頓時劍芒大盛,劍鋒如毒蛇一樣咬住燕雄的咽喉,噗呲一下,血如泉湧。
他閃電揮劍,其餘兩名黑衣人還未從震撼中驚醒,兩顆大好頭顱拋飛。
“你在什麽蠢話!”張放將劍上的血液激射出去,這時才看著地上瀕死的流中興:“險些害我功虧一簣,因此你們必須得死。”
流中興也是驚駭莫名,如此簡單快速地將他束手無策的燕雄等人殺死,這實力恐怖至極,不禁問道:“你也是來奪……”
話未完,流中心咽喉也被劍鋒撕碎,隨著妖嬈的血花綻放,他也失去了生命。
張放將薔薇劍歸鞘,正從流中興身旁走過之時,一縷淡淡的氣息令他停下腳步。
他從流中心胸膛處取出一物,這是由特殊材質鑄成的黑色令牌,正麵是青麵獠牙的惡鬼:“這是何物?”
“古怪!”他使勁掰扯,鬼牌紋絲不動。
以他如今的氣力,就算是拳頭粗的鐵棍他也能硬生生掰彎,且毫不費勁。
然他如此巨力,也不能使鬼牌出現半點形變,可見鬼牌的堅固,難道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第二日,一間酒樓
酒樓的環境還算不錯,張放在二樓靠窗處喝酒,下麵是方形的院子,地麵由方形石磚鋪成。
客棧生意興隆,每時每刻都有人往來,也因此各種不知真假的消息都會在這裏流傳開。
張放在這裏喝了不少酒,也聽到不少似是而非的消息。
原來昨日他打殺的四人是城內有名的破氣高手,而那位擁有鬼牌的人是流沙刀的館主流中興。
酒足飯飽後,張放背著薔薇劍向流沙刀館而去,欲查詢關於鬼牌的相關資料,畢竟這東西得自流中興之手。
到流沙刀會館時,這裏已被官府的人包圍。
昨晚流沙刀武館滿門被殺,此時官府的衙役正從裏麵抬出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
中原不比雲州武林,這裏官府對武者的管控極為嚴厲,武者犯罪直接由官府辦理,故而武者也不敢輕易犯事。
據傳,捕快手中有神奇的法寶,因此就連歸元武者也很能逃避捕快的追捕。
俠以武犯禁,不犯禁何來大錢,但官府權威極盛,少有人鋌而走險。
因此很多身手不凡的武者都去官府申請開辦武館的資格,以開辦武館來養活家人。
張放混在流沙刀武館前的人群裏,目視著一具具屍體被運出。
他大致看了一下,足有八具屍體,多數是流中心親傳弟子,少數是他的家人。
周圍的群眾指指點點,有幸災樂禍,也有訴諸罪行,但更多純粹是湊熱鬧,看著別饒不幸而積攢日後的談資。
許久,官府的人帶屍體離去,隻餘下少數衙役看守武館,而沒有熱鬧可看的百姓也相繼散了。
張放看準時機,偷偷潛入武館,他首要的目的是去流中心房間查探線索。
可是房屋太多,他又不識路隻得慢慢尋找,好在館主書房還算明顯,很快就被他找到。
不過,在房內找了許久,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簇沒有線索他隻能去紅劍武館碰碰運氣。
紅劍武館的館主燕雄搶奪鬼牌而死,想必他的弟子及家人會知道一二。
紅劍武館也不遠,沒花費多時間就到了。
這裏比之流沙刀武館好很多,規模很大,由於燕雄遇害,武館弟子正在為他舉辦喪事。
門前有很多馬車,都是來憑吊燕雄的人,張放淡淡看了一眼,然後潛入武館。
武館規模不,後院是武館教習弟子用的地方,而今這裏空無一人,隻留下場中擺在架子上的兵器。
此時人都在前院,後院這裏幾乎沒什麽人,張放查看了很多間房,仍舊一無所獲。
他現在懷疑斬殺的四人是唯一的知情人,或許他們也不知鬼牌的真正用途。
畢竟他們隻是武者,並非煉妖。
他決定去拷問燕雄最為親近的人,如果還是不能得到有用訊息就不尋找了。
本來他來此尋找線索是為了了結心中的想法,即便不能得知鬼牌的來曆,他也沒有多大損失。
正決定轉身離開,突然,一縷若有若無的妖力從前麵房內傳出,他心中遲疑片刻遂向前走去。
張放推開朱紅色的屋門,裏麵沒有人。
正中祭壇上擺放著一尊精致的三足香爐,裏麵正燃著三炷粗大的紅色香。
“鬼誕香?這裏怎會有鬼誕香?”
青色的煙繚繞如雲,彌散著奇異的香氣,他曾在三昧幫見過此香,正是供奉所用的鬼誕香。
鬼誕香的主要原料產於亂葬崗,是集屍氣、陰氣、靈魂之氣再融合普通土壤而成的綠色泥土,三百人規模的亂葬崗產半斤,而這僅能做十炷鬼誕香。
“鬼誕香具有安神壯魂之效,通常用於培養靈魄以及靈體妖魅,難道有人在……”
他正在思考,忽然房內溫度驟降,寒冷的陰風迅速朝他逼近,他單手向後一抓。
嘶!
一聲刺耳慘叫回蕩,張放神色如常將手收回,此時一團青色的霧氣在他手中掙紮。
張放手上覆蓋著致密的黑氣薄膜,這是捉拿靈體最為常見的手法,但凡煉妖都會,能憑此捉住靈體妖魅。
“化!”
鬼蜮文音節吐出,手上的青色陰氣迅速收縮化為青衣女鬼的模樣。
他目光如劍,冷如鋒芒,冰冷的殺氣衝上靈體,登時讓女鬼瑟瑟發抖。
女鬼本是青樓女子死後怨念所化,經由鬼誕香的蘊養變得極其暴虐,極具攻擊性。
除非身兼純陽內氣,不然破氣武者也難以抵抗。
古陽真氣順著經脈而去,從掌中噴湧而出,女鬼靈體頓時燃燒起來,很快消亡殆盡。
“膽敢殺我青兒?”
正在張放轉身離去之時,憤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祭壇後木板移開,一柄陰冷的鐵刺從隔層中遁出。
鐵刺上覆蓋妖力,就算是鋼鐵被鐵刺擊中,也會被犀利的鋒芒刺穿,普通血肉之軀觸之必死。
鏘!
薔薇劍出鞘,無匹的力量撞上去鐵刺,巨力順著鐵刺湧去來人頓時如球一樣飛出去,將桌椅壓碎。
青冥身法展開,三重殘影瞬間閃過,張放抬起右腿重重踩踏下去,落在一男子身上。
這男子身材肥胖滿臉油膩,肚子渾圓如球,但身手卻如猴子一樣敏捷,倒也奇哉!
張放氣力非同尋常,若他全力施展,當即就能將這名男子活活踏死,絕無例外。
“大人,饒命!”男子噴出一口濃血,鮮血噴灑,落在幹淨的地板上,頓時顯得狼藉惡心。
“偷襲我!”張放踩踏在男子身上,男子就如同被山壓住,動彈不得:“觸犯這一點就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