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儀式
可惜,盧光哪能是毒娘子的對手,反掌之間,就被毒娘子制服。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毒娘子獰笑道,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這麼好的材料,不能浪費了!」毒娘子咯吱咯吱的笑道,讓盧光的心沉入暗黑深淵。
盧光面色難看,比地獄里的魔鬼還要難看三分,他猛然想到了以前自己運來男子的命運,那種未知的可怕下場。
「求……」他發出歇斯底里的哀求,但頃刻之間就被毒娘子點住了啞穴,發不出聲音。
「現在還不是時候啊!」毒娘子喃喃道,找了一條繩子將盧光綁起來。
深夜,新月如鉤!
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張放大致明白了飛影堂的職能,也知曉了飛衛、影衛一明一暗的基本情況。
飛影堂這兩股重要力量,大多數情況下都遍布臨山郡內各大城鎮。
每時每刻都會有人回來繳納任務或領取任務,以換取幫內貢獻,貢獻越多福利越多。
此刻,張放住進自己的卧房,正盤坐在蒲團上凝神打坐。不僅可以練功,也算是他的休息方式。
突然,張放心中閃過一絲疑問,想不明白。
「為何她會卸去職權,只當挂名的副堂主!」張放想起下午自己詢問堂中兄弟得知的情報。
毒娘子實力深不可測,連堂主都要敬三分。如此強勢的人會不在乎權力,很少有人能放棄權力,這不免讓人生疑。
權力就是穿腸毒藥,一旦染上是很難戒掉的。能抵擋住權力侵蝕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這背後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張放眼神堅毅,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他從來都是個愛生疑的人。
張放想起了張虎對毒娘子的介紹,二十年前她便是飛影堂的副堂主,能勝任這種要職,至少也是壯氣層次的高手。
二十年前,毒娘子至少也得三十來歲,張放查閱過毒娘子的資料。她勝任飛影堂副堂主一職時三十三歲,壯氣巔峰高手。
三十三歲還能貌美如花,肌膚如少女般滑嫩,吹彈可破,說明她保養有方,但五十多歲依舊不減當年,這就很值得懷疑了。
事實上,二十多年裡換過了四屆堂主,唯獨毒娘子副堂主之位獨留,曾經有人提議讓她擔任堂主但被她拒絕了。
幫內高層見過她的也是很少,但她的美貌卻是有目共睹的,人人都驚嘆她的美貌。
有人懷疑過她,認為她是妖女,二十年來容顏不改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雖然很懷疑,但卻沒人去當面質疑。
久而久之,也沒人去關心這事,她也很少在一般人眼前出現,大多數人也不清楚她的真實底細。
海沙幫的死亡率本就很高,每天源源不斷的汲取新鮮血液,亦有大量的老人死去,了解她的人也就更少了。
在這詭異的世界里,有這麼高的傷亡率,也是可以理解的。
幫內高層也是忽略了她,對於她的不老傳說也是視而不見,畢竟人都是有秘密的,沒有人會去私自查探他人的秘密,這足以引起一場生死斗。
今日張放遇見毒娘子的時候,從她的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還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張放停下打坐,站了起來,毒娘子的住處他知曉在什麼地方。
……
陰時,陽氣最弱陰氣最重的時段,也即子時。
毒娘子的莊園內,此時寂靜無聲!
窗外的清冷月色透過雕花木窗,照了進來,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忙個不停。
她手持一把精緻的漆黑鐵簪,專心致志的勾勒著線條,就好像一名技藝精湛的繪畫大師,動作嫻熟優雅,這種事她彷彿已經進行過很多次。
這是漆黑莊園內唯一一處有亮光的地方,燈光在黑暗中分外惹眼。
忽然,毒娘子挪動了身子,露出桌案上的物什,令人驚奇的是,這竟然是一個男子,身無片縷的赤裸男子。
飛影堂的弟兄在此處的話,定能認出這名男子,赫然是與張放作對的盧光。
此刻他身體在顫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張大著嘴也只能發出嗚嗚的悶聲。
他的身體上是無數的血色紋絡,從下體陰部一直到百陽之首都是一些神秘的圖案,眉心上烙印著一朵神秘的亡者之花:喪靈骨花。
特別是心臟處,是模糊猙獰的遠古邪神,就像一道血色的漩渦,將所有的光線吞沒。
暗黃的光線照射在毒娘子扭曲陰毒的臉上,一片陰影之下驟然起了變化,光滑如玉的肌膚里一條條噁心的蛆蟲在蠕動。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毒娘子低沉道,臉部生疼。用手撫摸著臉,一愣,她看了看手,手已經乾枯無一絲血色。
「才過去三天而已!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毒娘子一怔。「惡化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必須儘早處理掉他,不然定會耽誤我的大事。」
張放顯然與她不對付,是不可能與她和睦相處的,再想獲取優質的「材料」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以前飛影堂的堂主,不與她合作的,都被她處理掉了,孫仟的前任發現了她的秘密,就是被她殘忍殺死的。
「終於完成了!」
毒娘子扔掉帶血的鐵簪,緩了一口氣,刻畫這些神秘圖案是很費神費時的,絕對不能錯一步,不然就前功盡棄。
「*sd@#amp;*nj(獻於偉大的死寂之神)」
毒娘子嘴裡發出一個個神秘的位元組,晦澀深奧,好似暗含著某種神秘的魔力。
這神秘的獻祭儀式,是她曾經途徑中原大地之時,在偏僻的古村中所得,亦曾學會少許神秘的咒語。
呼——
一陣詭異的陰風在這密閉的空間內起,來得神秘卻又不顯突兀,緊接著一團綠色的陰森氣體自盧光的軀體溢出。
盧光的身體劇烈抽搐,血管鼓起,身體在詭異的快速縮小消失,令人奇怪的事,一滴血液也不曾見到。
而這瞬間光景,盧光所受到非人痛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惜,再怎麼痛苦他也發不出一聲慘叫。
時間在彈指一瞬間消弭,盧光的痛苦結束了,桌案上徒留下一抹陰影,再也沒有了盧光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