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舞!
隨之一聲響徹整個惡水山脈的凄厲之聲的傳出,在所有生物都為之一震中,那裡爆發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波動也更加恐怖,聲音卻戛然而止,下一刻,大地搖晃了幾下,有著明顯的震顫之感。
季無涯,大虎,李平等三人都順著這聲音看去,實在是那聲響太過巨大,即便有心不去理會可也依舊被牽引心神。
隨著山靈的倒下,它的氣息逐漸消散,而在它生機消散中,整個惡水山脈內,好似有著一股無形的波動出現,擴散籠罩全部範圍內,全部的山石竟都在此刻顫抖起來。
下一瞬,直接破碎,化為了飛灰,大地也在那波動中震顫,隨後竟一點點的裂開,一條條的溝壑縱橫在地面上時,惡水山脈好似不穩。
那些黑衣人,以及惡水山脈中勢力的人,在山靈徹底倒地后鬆了一口氣,可在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中,又被震撼。
山體崩塌,大地龜裂,這是山靈死後……惡水山脈中,山的意志的死亡!
那麼接下來的,就是在這波動更加劇烈中,整個惡水山脈的山石峰巒,大地都要崩潰,異常巨大的變故就要發生!
雖然他們心中都有著猜測和準備,可當眼前這一幕真正發生時,卻還是倒吸了一口氣,容納他們生存的惡水山脈……就要坍塌了!
而在心中都震驚複雜時,卻又下定了決心,一同看向了,那在在半空中,立在那裡的黃衣黑髮男子。
在眾人的矚目中,他猛然看向了那做通體發白的山峰,目中雙瞳顯露,露出貪婪之色時……直接衝起。
「白祖山之滅,就在今日!」
季無涯速度不減中默默的看著那裡,感受著那一道道衝天而起的氣息,以及那座直插雲霄散出光芒的山峰,這裡的風暴更大了。
他也清楚自己的修為實力,在那些人的手中,根本難以支撐抵抗,如此倒好,沒有天宮境的強者坐鎮,危險自然會極大的降低。
他的目光,透過參天大樹的空隙,向前看去,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青草堂所在的那處山包,看到了幾處房屋建築,可是,卻安靜的詭異,好似並沒有人一樣。
懷著不安,他一路疾馳,當逐漸靠近時,他感受到了一絲波動,那波動傳出的瞬間,讓他的雙目倒豎……那寂靜中的波動,很是微弱,但是戰鬥爆發出來的狂暴無疑!
而此刻走近,他也終於感受到了存在於這幾處房屋周圍,將其籠罩在中央的,是一層薄薄的光幕,透過光幕向裡面看去,竟然再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可他隱約中,在那波動傳出的一瞬,看到了裡面的幾道身影,其中一個就是手握長槍目眥盡裂,被逼在了中央的焚天!他的手中抱著的是小舞!
這一幕印在眼中,血絲更添幾分,手中靈劍揚起,小腹劍意種子出現時,化為五團光芒分散時,直接修為擴散,全身一縮間,踏劍式展開,附在靈劍上使靈劍發出一聲聲的顫音,向著那光幕驀然斬去!
焚天心中平靜,在雨夜中瞞過季無涯等人出來,取出了飛毯一抖時直接飛向了天空,向著青草堂飛去。
他的想法與季無涯猜的無疑,不想讓他們再因為他而陷入危機,可小舞,他不能不去救。
即便此去不回,但也要嘗試,他不想讓小舞獨自待在那樣冰冷黑暗的地方,面對的還是那樣殘忍邪惡的人。
他的體內,那毒霧竟真的對他沒有半分的危害,甚至遊走在他血肉骨骼間,將之前毒霧的殘留全部吸收。
也就是這毒霧,竟能夠被他操縱,散出包裹全身時,讓得季無涯等人無法察覺,他立在飛毯上,沉默中低頭,這樣的話他的戰力又提升了一點。
此行的保障和把握也就大了一點,若是能夠活著回來那是最好……畢竟,季無涯的恩情,他的永生永世之奴,若只是個無法完成的承諾,他心中有愧。
而在這不斷的飛行中,他的思緒似回到了之前。
「哥哥,哥哥,那隻小小的會飛的是什麼?」
「小舞,那是蝴蝶啊,你看,它就像一個飛舞的仙子一樣。」
焚天,他是一個孤兒,自從有著記憶起就是這樣,從小過著流浪無依無靠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會是如何,可當他那天於一片同樣廢墟的地方,看到眨著一雙大眼睛的小舞時,他覺得他這一生已經註定了。
那時候的小舞才三四歲,但也與他一樣是一個孤兒,在他十三歲時孤僻如同獨狼一樣的心,好似融化,他慢慢的去靠近這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小女孩。
後來,那個小女孩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含著哥哥,哥哥,而他也寵溺的抱著小女孩。
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了刻苦的修鍊,漸漸地,隨著他修為的提升,擁有了自保之力,也可以讓小舞過上更好的日子,不必整日流離居所。
而之後,他得知了在帝都內有著敕寧學院,他看著身邊天真無邪,臉頰總是帶著兩個小酒窩笑著的小舞,他的心融化中更加的堅定,他要讓小舞不受任何的欺負,他要讓小舞無憂無慮的生活!
少年時就過著流浪,獨狼般生活的他,自然清楚……在這一片世界中,沒有絕對的強大,只有更加的強大,只有當你的修為比別人更高,手段比別人更加狠辣時,才會取得尊重和安全!
所以,他帶著小舞來到了帝都,因為沒有引薦信所以他走的是牆壁試煉,只能做雜役弟子,可他也知足,在這樣的寶地修行一定勝過以。
他比較幸運,不知是真的有天資,還是性格的堅毅,竟然一次就通過了試煉,從此成為了敕寧學院雜役弟子中的一人!
只是,雜役弟子並沒有將外人帶入學院的權力,當得知弟子可以帶一人時,他瘋了一般的修鍊,每天除了帶著疲憊去看一眼小舞之外,沒有任何的休息時間。
可他不知曉的,是存在於敕寧學院中,高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掠奪法則,他被陳鬼等人盯上了。
因為他是雜役弟子,在陳鬼面前不論是地位還是修為都無法反抗,可他卻有自己的性格,寧折不屈,為此還多次向著學院中的其他管事之人反應,可得到的不過是冷漠的白眼和嘲諷。
元石之物……那是金錢,他本來就沒有多少,還要為小舞買一些丹藥靈草,在他的眼中,奪他元石,那無疑於奪他的性命,他不想再讓小舞感受到那種饑寒交迫,冬天裡沒有一件保暖衣物的生活!
所以,即便是陳鬼百般刁難他,給他最繁重的雜貨,安排他最危險的任務,可他都一一的挺過來,甚至其中有著幾次殺機,在他的拚命中也都險死還生。
可是,那陳鬼一伙人,竟不知從何得知他與小舞的關係,暗中將小舞騙出。
那天,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他在外租的住宅時,欣喜的含著小舞的名字,得來的卻是空氣寂靜的回應時,一股強烈的不安在他的心頭充斥。
他瞬間沖入屋內,發現一片黑暗根本沒有她的身影,帶著焦急他直接踏出了門外,剛要轉身,他就看到了小舞的身影,心中安穩下來,就要去抱她。
而在她身邊,竟有一個大漢,他面目兇狠,此刻看到了焚天,裂開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焚天只感覺天旋地轉,那強烈的不安充斥在他心頭中時,他瘋狂的向那邊跑去,凄厲的咆哮著,
「不要!你要多少元石我都給你,求你,求你,千萬不要傷害她!」
小舞好似也看到了焚天,高興中,向黑衣大漢揮了揮手,似乎在道別,就向著焚天這裡跑來。
而黑衣大漢同樣揮了揮手,彷彿也是在和她道別,可在他揮手間,竟有一把粉末揚出,被風一吹,竟包裹著小舞,不少直接吹入到了她的眼中。
他轉身,不再去看焚天,而是一步一步走去。他完全想不到,在自己眼中螻蟻一般,被他拿捏在手心中低下之人,在那凄厲的乞求下滋生的瘋狂的恨意,日後會成為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當那粉末揚出之時,焚天心中咯噔,更快的向小舞跑去,可這幾丈的距離,卻如同無垠一樣,讓他心中焦急無比。
小舞似沒有察覺到那粉末,可跑著跑著,卻突然的摔倒在地,將額頭摔破,她慢慢支撐著爬了起來,只是卻坐在地面上,她的小手在空中亂摸,摸去的方向正是她印象中焚天過來的地方!
「哥哥,哥哥,我,我看不到了,我怎麼看不到了,哇!」
小舞孤獨無助,一雙大眼睛再次睜開,裡面卻沒了光彩,充滿著沒有生機的灰色,她在那裡顫抖著,聲音中的害怕和惶恐無法掩蓋。
落入到焚天的耳中,他的心瞬間刺痛,擰在了一起般,在一滴滴的泣血!
他立馬從地上將小舞抱了起來,抱在自己的懷中,那哭聲更加的害怕了,讓他的心如刀割,在那泣血中,一股恨意滔天而起!
他不知如何安慰小舞,只能一聲一聲小舞的喊著,讓她知道,自己在她身邊,自己一直陪著她。
之後,他變得更加陰翳,即便是仇恨滔天也埋藏在了心底,他缺少的是修為實力。
所以他更加努力的修行了,終於在那一天,他於雜役弟子的選拔中,殺出重重血路,一路高歌猛進,在讓所有人都動容之中,他成為了敕寧學院的弟子。
對於陳鬼等人,他們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他不想要那種傷害,再次在小舞身上降臨。
「小舞,今天天上好多星星,哥哥給你數一下……」
「小舞,你看,這是蝴蝶,哥哥給你捉來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小舞一直沉默著,自從她的雙眼看不到任何東西時,她對於黑暗更加害怕了,在那黑暗中只有寒冷陪伴她。
許久,她摸著手中的蝴蝶,抬起頭,看向焚天,露出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笑容,笑的那般開心,笑的那般純真,
「哥哥,我看到了,這是蝴蝶,它們是飛舞在人間的仙子,我也想像它們一樣。」
焚天六神無主,惘然若失,而淚水從他的眼中滾落了下來,在剛才,恍惚間他以為小舞又能看得到了。
淚水落在小舞的臉頰上,她眼睫毛一抖,又笑了,伸手去觸摸焚天的臉頰,帶著顫抖,落在了他的臉上,
「哥哥不哭,小舞在這裡。」
「哥哥不哭……」
「啊!」
那過往的一幕幕在心頭浮現,當最後,他看著小舞再次從他面前被人帶走時,那種瘋狂和恨意,在此刻滔天崛起,他的心,泣血中逐漸的瘋狂起來。
他相信,小舞依舊還在那裡,他曾感受到那股氣息,雖然恨意滔天,雖然瘋狂不斷,可他卻並沒有直接沖入進入。
而是尋找這光幕的破綻處,暗中潛入,搜索了一番后,終於找到小舞。
他喜極而泣,將她單手抱住,小舞雙目緊閉,臉色鐵青,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氣息卻微弱。
他雖有心殺人,可沒想到這樣容易就將小舞救出,這裡好似也沒有人,似乎都被之前那異象所吸引了過去。
可當他就要邁步出去時,卻見光幕一陣扭曲,竟有著幾人從外界走了進來,他看清楚了之後,雙目霎時間紅透,那幾個身影,正是陳鬼等幾個執法堂之人,就是這幾個人將小舞擄來!
以往積蓄的仇恨,在此刻殺機爆發中,瘋狂無法掩藏,不待那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化為了一道黑影,直接襲去!
他悍不畏死,雙目血紅中,滲人無比,即便對方每個人的修為都不比他弱,可生生的硬撼眾人。
終究獨木難支,窮途末路,而在焚天的腳下,倒下了一具屍體,那人帶著驚恐之色,眉心處多了一個血洞,赫然被一槍穿透!
「馬兄果真料事如神,真有人再次回來,只是沒想到會是他,竟然沒有死。」
陳鬼目中陰翳,手臂上的傷勢火辣辣的,讓的他惱怒。
而馬博義,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似乎很不甘心。
「殺了吧,他已經沒有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