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甲軍至!
季無涯搖頭中繼續往前走,在走到一處屋舍時從中傳出咔咔咔的劈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季無涯抬頭一看這不是大虎家嗎?
他推門進入,只見如一座小山丘一般的大虎立在院子中間,右手裡拿著一柄斧子,但斧子好似全是採用玄鐵打造竟然散發出烏黑之芒,而這柄斧子在他手中卻輕若鴻羽,一下下揮舞時木柴登時立裂。
而再一看,他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劈好的木柴,快要將他完全的湮沒在當中了,若是細細去數足有數千根之多!
但此時他卻撓著頭,右手揮舞斧子在空氣中斬出陣陣音爆聲。
季無涯看的疑惑,叫停了大虎,「大虎!」
大虎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轉過身來,當看到是季無涯的時候,他雙眼一亮,將斧子隨手往地上一扔,就邁步向季無涯走來。
而季無涯則心驚,那斧子落地時,他竟然感受到大地搖晃了一下,這柄斧子要有多重啊!
季無涯身軀頎長,但大虎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來,然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握拳捶了捶他的胸膛,好像確認確實是活生生好端端的季無涯后,憨厚的臉上竟然也有疑惑之色,「咦?無涯,你咋恢復的這麼快?」
雖然大虎只是用他基本的力道,但打在季無涯身上卻讓他叫苦不迭,大虎天生神力,即使他只是隨意拍打,但也勝過普通人的拳力。
季無涯聽到這話就黑下了臉,不過想來也是如此,從前的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承受毀滅之力爆發的摧殘,可以說那時他身體脆弱的像一張紙。
季無涯清楚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而他心中基本也確認了自己的情況,他當下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而大虎也沒有多計較,反而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但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遠處,只能認為當下沒有別人了之後,從懷中獸皮衣內掏出了一個酒囊。
然後他拿在手中拍了拍,顯示有很多的量。此時,一雙眼眸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俯身到季無涯的耳邊,在又一次確定四周沒人後這才開口,「無涯,嘿嘿,這全都是獸骨釀啊!那天被義山叔拿出給那些人喝,真是浪費,在他們走了后,嘿嘿,我偷偷的全給收起來了!」
平時總是帶著傻笑的憨厚的大虎,在此刻竟然露出了這種……賤賤的笑容,可見這獸骨釀對他的誘惑了。
季無涯也沒驚奇,因為他知道大虎生性喜好喝酒,尤其是這個獸骨釀更是令他欲罷不能。
放在岐山莊明面上,莊主王義山是酒量最大的人,但是如果和大虎一比的話,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十幾二十個王義山都不一定能喝過大虎。
季無涯也比較愛喝酒,但大多是喜歡那種喝醉了的感覺,那時可以忘記憂愁忘記煩惱。
不過對於這個獸骨釀確也鍾愛。
他雙眼一亮,看向大虎,而大虎抱著那個酒囊,壓低聲音道:「只能喝一點哦!」
只見他又從身上摸索出兩隻小杯,打開酒囊,很慢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滴滴的倒出,大約倒出二十幾滴的樣子,但也只盈滿杯底。
大虎又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安全后才將酒囊收起,放在胸前輕輕的拍了拍。
獸骨釀確實美味,一入口中化為醇厚的乳香,香而不膩卻把酒味掩蓋使得烈性后覺,讓人喝下一口還想喝第二口,回味無窮。
季無涯喝下那幾滴后,立馬陶醉其中,感覺全身暖洋洋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添上了一抹酡紅。
而大虎卻將他手中的酒杯拿去,用舌頭將杯底添了個乾淨,儼然是不放過任何一點獸骨釀。
大虎和季無涯喝完之後,也心滿意足了,季無涯回過神來,問道:「大虎,你劈這麼多柴做什麼?」
大虎卡頓一會,似還戀戀不忘那味道,憨厚的道:「俺也不知道,是俺叔讓俺劈柴的,說是要用到防禦獸潮。反正不管什麼了,他告訴俺只要俺能夠劈夠一萬根柴,就給俺一杯獸骨釀!」說完,他目中竟然有鬥志,好像只要有獸骨釀幹什麼都好說。
季無涯聽后,有些木訥,暗咽口水,問:「那地上這些有多少了?」
大虎掰了掰手指,似一時之間還算不清楚,過了一會說:「大約有一千根了吧。」
季無涯和大虎揮手道別,他覺得和大虎以及其他人相比,自己這裡就是太輕鬆,太幸福了。
但當他走到門口時,似想起了什麼事情,回頭又追問了一句,「大虎,你那把斧子多重的?」
大虎此刻已經握住,拿起來在空中揮舞,「我感覺很輕啊!但俺叔他卻說有三百斤,要拿這個來鍛煉俺。」
季無涯聽到這個回答,只覺腳下一滑身形趔趄時差一點摔倒,三百多斤還很……輕!
雖然他沒有弄明白,黎五原所說的肉身之力爆發媲美先天境大圓滿究竟是怎麼回事,並且他的肉身也極強,但是他卻清楚單論力量他絕對比不上大虎。
他弱弱的鼓勵了一番,「加油!」
而大虎看著走遠的季無涯,嘀咕了幾句,「無涯酒量變小了啊,這就喝醉了嗎?」說完眼睛又露出光芒,偷偷掏出酒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戰爭的氛圍也越濃烈。
而王君寶則在這幾天被限制在家裡面,所以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在村中晃悠了一圈之後,感覺大家都在忙碌而自己卻無所事事,也臉面上不光彩,於是悻悻的跑回自己的小屋,開始先天境后的第一次修鍊。
……
又是黃昏而至,但是大霧卻越下越濃,到現在只能看清方圓兩米的距離,向西方太陽降落的地方看去,透過霧氣卻只能隱約看到一團白光。
季無涯暗中思忖,為什麼人到來或者離去總是選擇傍晚黃昏之時,這是有一種什麼規矩嗎?
今天就是羅將軍口中的五日之後,那從帝都到來的黑甲軍不時即將抵達。
就在村民等待中,彷彿從遠處傳來利船破開海浪的呼嘯聲響,一股劇烈的波動從遠方沿著大地蔓延到眾人腳下,眾人只感覺腳底被震得發麻。
隆隆的沉重之音像重鎚一般敲在胸膛上,一道黑影如一塊礁石屹立沒有絲毫顛簸起伏,透過霧氣看去他竟然像一支穿雲箭,斬開霧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緊隨他之後的是一眾鐵騎,沉重的盔甲穿戴,透出沉重的同時也有肅殺之氣傳出。
「嘶!」為首之人飲馬長鳴,縱身一躍,單膝跪倒在地,頭盔摘下向著羅將軍恭敬的喊到,「羅將軍,屬下第一縱隊百夫長,敬攜半數黑甲軍前來參加守護之戰。」
鎧甲之聲鏗鏘作響,他後面緊隨著的五十人也這般做到,眾多低沉雄渾的聲音混在一起頓時氣勢衝天!
那十五個隨羅將軍一起來的士兵,因見識到岐山莊恐怖而這段期間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彷彿在這一刻隨著黑甲軍的高呼而釋放!也跟著眾人朝羅將軍跪拜下來。
羅將軍看到這一幕,心中欣慰,也有熱血澎湃,威嚴的面龐上也不禁露出微笑,「好!眾位請起!」
這六十五位黑甲軍站起身來,自動排成幾列縱隊,秩序有條不紊,長槍在手中緊握時,點點寒芒散出的煞氣似驅散了周圍的霧氣,一時間可以看到更遠的範圍了。
而後面跟隨的五十名黑甲軍,則是徑直走到了趙常左跟前,隨後跪拜下來,「參見少主!」氣勢同樣驚人。
趙常左陰柔的臉上有得意之色,眼睛看向岐山莊眾人時有挑釁之芒,但他唯獨不敢看向此時雙目渾濁的族老。
然後收回目光,他哈哈大笑,向著跪俯的眾人揮揮手示意不要這樣,大聲開口似有爽朗豪邁之意,「我父親讓你們來是協助羅將軍的,我這個少主你們權當不見過,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好好聽羅將軍的話,誓死捍衛帝國!」
隨後這五十名齊聲拜見羅將軍,但是沒有跪俯只是微微欠身而已,與那之前站立的黑甲軍遙面相對,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涇渭分明!
而且兩支黑甲軍之間,氣勢與眼神爭鋒絲毫不讓,針尖對麥芒!
羅將軍淡漠的看著,冷聲開口,「記住,戰場之上如有延誤戰機不守軍法者,斬!」肅殺之意直接出現在眾黑甲軍心中,那種上位者的威嚴不容抗拒,就連趙常左的黑甲軍也都心中一凜不吭聲,兩支黑甲軍的對峙也緩和了下來。
羅將軍雖然不清楚趙邱昊出於什麼目的,讓他這個紈絝兒子前來此次的岐山獸潮,而他的歷練說辭讓他嗤之以鼻之外,也並沒有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趙邱昊答應派一支五十人的黑甲軍前來歸他調度。
抵禦獸潮就是戰鬥,戰鬥就會存在傷亡,而他手中黑甲軍那可是他的力量是帝國的中堅砥柱,是耗費很大心血培養出來的精英,損失一個就足夠讓他心痛,而如今有了這額外的五十個黑甲軍戰力,這樣一來就能將損失降到最小了。
黑甲軍內有兩大派別,一是他羅耀鋒代表的帝國一派,而另一派就是趙邱昊代表的神秘力量。
但黑甲軍的將士終歸都是伽羅帝國的修士,站到對立面沒有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