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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蟬玉芷珊成姐妹 千朔身世苦難言

  【本章主要註釋:1乾寧二年——即公元895年,乙卯年,蟬玉生於896年,丙辰年】


  遺途蹦著過來,後面跟著馬車,和幾個人。馬車上下來一個女子,纖弱嬌柔,她是郭子臣又想金屋藏嬌的人嘛……


  「蟬玉姐,我說我想你了,公子便讓我跟過來了。」遺途坐在長凳上,蟬玉走過來摸摸他的頭:「這位姑娘是……」芷珊走進院子見禮,蟬玉回了一個微笑,讓她坐下,剩下的人站在馬車邊。雲磊給這幾個人倒了幾碗水喝。


  遺途笑著說:「這位姐姐是娘娘的親妹,劉芷珊姐姐,公子讓他們把芷珊姐護送到山上交給德清住持。哎?雲大哥這是怎麼了?見了我怎麼這麼不高興。」蟬玉琢磨著,原來她是劉氏的親妹,看來這是沒認成親啊,還要送上山保護起來。


  「你雲大哥不是沖你,他過一會兒就好了。其實送上山也好,只怕姑娘家在山上住久了不習慣,不如就留在這陪著我吧。」蟬玉握著她的手,其實對她也說不上喜愛,只是看著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兒,幫幫她而已,畢竟一個女孩子,住在山上久了,難免會彆扭,可芷珊卻是由衷的感動,第一次有人握著自己的手,給自己這種親人的感覺。


  遺途猶豫了一下,蟬玉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你啊,不過就是山上山下的不同,這麼不知道變通?算了,就這麼定了,你們可以回去交差了。」說罷,那些人也猶豫了片刻,看著遺途,蟬玉也明白了,進屋拿了一堆點心和一把自己題了詞的扇子交給小遺途:「姐姐也想你了,這是給你做的吃的,你還太小,不能自己趕路,跟他們一起回去吧,來日方長,想我了就來看看我,若有事相托,就拿這把扇子。」遺途回身不情願的嘟囔:「想什麼想啊,剛來屁股還沒坐穩就攆人走……」說罷便被蟬玉推上了馬車,給了那幾個人一些銀子,讓他們好好照料遺途,那幾個人開始還推脫,說這都是本分之事,後來在蟬玉的再三堅持下,還是收下了,想想剛見遺途的時候,他就硬給別人塞銀子,自己還看不上這孩子,如今了解了遺途的可愛,可自己卻變得這樣圓滑了,朱蟬玉,你真的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啊……雲磊見遺途這麼快就走,也出來送他:「遺途,這是雲大哥送你的,拿著,我等著和你重登九頂山,咱們再比一比。」說著給了遺途一塊玉佩,遺途一聽重登九頂山才樂了起來,接連說好。兩個人一直站在院門口看著馬車直到連影子都不見了才回身,芷珊就在他們身後也一直望著,雲磊進屋繼續收拾野雞,蟬玉回過身來,拉著她坐下,又給她拿了點心:「你叫劉芷珊?」


  芷珊點了點頭,她很靦腆,蟬玉笑了笑:「以後你就與我一起了,這就是你的家,你不用這麼拘束。」芷珊又點了點頭,蟬玉先開始介紹:「在下朱否,字蟬玉,你叫我蟬玉就好。」


  「你就是潞州朱郎?」芷珊瞪大了眼睛,這一路對朱郎多有耳聞,都是讚揚之詞,不曾想卻是個女子。蟬玉點點頭,笑了笑,芷珊又說:「若不是遺途先喊了聲姐姐,我還真以為這是個俊俏的小公子。」說著,兩人相視一笑,雲磊聽著也笑了起來,蟬玉哼了一聲,又對芷珊說:「不如我們姐妹相稱,我看咱們差不多年紀,你是哪年生人啊?」蟬玉見芷珊性情這樣內斂,不免自己多說一些,也好讓她放輕鬆點。


  「乾寧二年。」芷珊如是說著,蟬玉一聽:「這麼算,我確實應該叫你姐姐,我是乾寧三年生人。那芷珊姐姐在上,小妹在這有禮了。」說著蟬玉站起來要行禮,芷珊趕緊站起來扶住她:「可使不得,可使不得啊。」蟬玉又扶她坐下:「既是如此,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了。」芷珊點點頭,又問蟬玉:「那……這位呢?」指了指雲磊。


  蟬玉看了看說:「這位是雲磊,你叫他雲大哥就好了,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咱們倆的。」一聽蟬玉誇自己,雲磊便不那麼生氣了,再說,對她……自己本就沒什麼氣可言,於是說:「差不多就把這隻雞燉了吧,一會兒咱們三個好吃飯啊。」蟬玉點點頭說好。芷珊笑了笑說:「那……與洛千朔相比呢?」洛千朔,蟬玉是聽過的,武功極高,還是「戾陽劍法」的唯一傳人,想要挑戰他的人遍地都是,四處尋覓不知所蹤,但此人退出江湖很久了,真要說一較高下,蟬玉還真不知道雲磊有沒有勝算,便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戾陽劍法』劍走偏鋒,招招陰狠,追魂奪命,練此劍者需斷七情,絕六欲,達到人劍合一,否則空有劍招,是沒什麼用的。洛千朔隱退,說明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冷血少年了。」雲磊如是說著,蟬玉聽著,看來洛千朔退隱是因為心境的變化放棄了戾陽劍,甘願做一個普通的江湖人,也真是不容易。雲磊端著盆水倒到門外:「江永焱當年病死,不過也是因為他放棄了戾陽劍,被宿敵登門挑戰,打成重傷。後來洛千朔便退出江湖了。」蟬玉不解好端端的放棄什麼劍法啊,練了一輩子,也沒聽江永焱有什麼女人啊,雲磊說:「你啊,這點就太小女人了,為情所困又不一定非得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父愛。」芷珊在一旁聽著,原來千朔也和自己一樣,命運多舛。


  「這麼說來,江永焱是真的把洛千朔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不希望戾陽劍後繼無人,但後來他更不希望千朔因此送命。」蟬玉說著,雲磊點點頭:「是啊,所以江永焱死前就將戾陽劍封存,洛千朔退出了江湖,不過就算不用戾陽劍,洛千朔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也沒什麼勝算。」蟬玉和芷珊聽著,沒想到這麼洛千朔竟然這麼厲害,芷珊不禁美滋滋地……蟬玉看了看芷珊的神情:「芷珊姐,你不會是……」芷珊趕緊說沒有的事,自己什麼人都不是,怎麼配得上洛將軍。將軍?蟬玉一聽,芷珊應該是在宮裡見過了洛千朔了,怪不得江湖都找不到他,原來跑到朝廷去了,蟬玉抓著芷珊的手:「美人思慕英雄,這是好事,你這麼嬌美,他洛千朔現在也不是鐵石心腸,怕什麼。」芷珊害羞的點點頭,有了蟬玉的支持,害羞愛的更有勇氣了,好像和洛千朔從不可能甚至變成可能……姐妹倆又開始低聲聊一些體己的話。


  「你們倆別嘮了,快來把雞燉了啊,都餓死了。」雲磊喊著,蟬玉忙說來了別催,芷珊說:「我來做吧,你們嘗嘗我的手藝,以前都是我做飯的。」蟬玉點點頭:「好啊好啊,我給你打下手。」兩姐妹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蟬玉對芷珊說:「這幾天你先跟我一張床擠擠,我讓雲磊找人在院子里再搭一間木屋,讓雲磊給你騰地方。」說罷笑了笑,芷珊說好。


  「我可聽見了啊,終於來了個人跟你一起欺負我了。是吧。」雲磊坐在長凳上收拾魚,兩姐妹相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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