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蝶萱竟與人私奔 蟬玉氣丫頭說謊
過了一會兒,蟬玉又原封不動的退了出來,雲磊看著奇怪:「這是怎麼了?」蟬玉喘了口長氣:「我剛才進門的那一刻,仔細的想了很多事,總是覺得不對勁,對了,家裡多久沒來信了,你去看看。」蝶萱若是被母親安排來伺候的,書信之中必會提及,雲磊知道蟬玉這麼說自然有道理,就去打探了。
蟬玉一個人回到房裡,靜靜地想著當時蝶萱說的一字一句,越想越不對,她不是什麼有心計的女孩子,也沒有任何功夫在身,真要是被人販賣了,必是受盡折磨也逃不出來的,可她到自己這的時候,雖然狼狽不堪,但身上卻並沒有任何被人打過的傷痕,不對,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這麼想了許久,雲磊趕回來,手裡拿了幾封家書:「從前京中各府的書信都要過千朔的手,他休養這些日子,這些書信就都擱置了,幸虧千朔之前叮囑過那些人,對咱們朱府格外寬鬆些,要不然還真拿不回來,給。」
蟬玉手裡拿著一封封書信,真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千朔真是有心了,各府的書信都要過他的手,怪不得趙黎的一點貓膩都被晉王看穿,以後咱們也要格外小心。」雲磊也說是,幸好千朔跟朱府親近,晉王也對朱府親厚。蟬玉挨個打開,大概的一看便發現了問題,其中有一封不是父親所寫,是齊姨娘的手筆,上面真真的寫著蝶萱和人私奔了的事情,說不定回來投奔自己。原來真的是這樣!蟬玉手裡沒了力氣,書信散落在榻上,雲磊拾起來看了一眼,也知道這其中的事了:「現在你不告訴她都不行了,萬一她自己想要這個男人的孩子,你可就真的難做了。」
「我原以為,只有我這樣不安分的才會出走,誰能想蝶萱平時看著蔫蔫傻傻的,竟能做出私奔這樣的事兒。」蟬玉又把家書一封一封的存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好,好像看見那些字就看見了家裡人一樣,雲磊坐下來:「有其主必有其仆,你還是想想怎麼跟她說,人家紀先生可交代了,孩子有月份了,不能拖了。」
「我知道了。」說罷蟬玉又讓人把葯熱了熱,又端到了蝶萱的屋裡。
「小姐。」蝶萱坐在榻上,蟬玉扶住她:「剛才葯不是涼了么,我這熱好了才端過來。蝶萱啊,我問你件事,你要老實告訴我。」
「恩,小姐你說。」蝶萱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蟬玉心裡一寒,蝶萱啊,從小你就替自己挨罰,對你實在都是疼愛和虧欠,只要你實話實說,說什麼我都替你做主,你還要我怎麼樣。
「蝶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恩?」蟬玉降低了聲音,反而越是這樣安靜,蝶萱心裡就更害怕了幾分,她是最了解蟬玉的:「沒……沒有,小姐。」
「真沒有?」蟬玉盯著她的眼睛,看的蝶萱直發麻。
「真……真沒有……」蝶萱沒有底氣,蟬玉反而顯得很輕鬆:「好,既然你執迷不悟的騙我,我自然不能辜負你,我信,來,喝了吧,這件事我做主了。」
「什麼事,做什麼主了小姐?」蝶萱獃獃的問。
「實話告訴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會認,我朱蟬玉丟不起這個人,喝了這碗湯藥,把這個孽種送走,來,我看著你喝。」蟬玉說完,蝶萱也傻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懷孕了:「不,不會的,我怎麼會懷孕,姑娘你之前不是說,我只是尋常的不適么……」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喝了,一切都回到從前了,聽話。」蟬玉給蝶萱把葯遞過去,她不是故意要說這麼狠的話,她在自己的屋裡想了無數的軟話,可一見到蝶萱騙她,就忍不住想要質問她,難道說從小長大的情分,都比不過一個背信棄義的賤男人!?
「我不喝,小姐,我不要!」蝶萱哭著,那委屈的樣子好像蟬玉要把她活吃了,蟬玉冷笑一聲:「我剛才給過你機會,你沒要,現在我就明告訴你,這個家,我說了算。」
蝶萱嚇得向牆角蜷縮,蟬玉端著葯坐了下來:「蝶萱,我從沒想過,你竟然能做出這種事,還撒謊撒的臉不紅不白,不是你長進了,怪只怪我太信你了。」蝶萱在榻角跪下,一個勁兒的磕頭:「小姐,我真沒想騙你,我真沒想騙你。」蟬玉聽完越來越生氣,氣的直站起來,現在還不說,還替那個男人掩護什麼:「說!那個畜生是誰!」
「秦……秦六兒……」蝶萱說著,蟬玉回想起原先在家的時候,那個秦六兒小眼睛不大,天天賊溜溜的樣子,仗著自己長著一張小白臉,還妄圖攀高枝,做朱家的女婿,心裡泛頓時起了噁心,看來,這個秦六兒又瞄上了蝶萱,這傻姑娘,想到這,蟬玉又坐下來:「那個畜生為啥不要你了,他現在在哪呢?」
「我們輾轉去了朔州,後來來了一撥契丹人,裡面有個女的,樣子富貴,秦六兒跟著那女的走了……小姐,我真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投奔你的,小姐你要是不要我,我不怨你,可我真的沒想騙你的……」蝶萱說著,泣不成聲,看來是喜新厭舊,尋富貴了,蟬玉給蝶萱遞過手帕:「你早說實話,我能這麼生氣嗎?傻丫頭,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你說了算,甭說他秦六兒只是跟了個契丹的土女子,就是跟了耶律阿保機賣屁股,我也自會給你做主的,可跟這種人置氣,到底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