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蟬玉拜訪舍利素 質古暗藏一步棋
「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呢!」蕭敵魯埋怨到:「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了!」這時耶律質古走進來,看著床上虛弱的舍利素,冷冷地說道:「叔父是契丹兒郎里數一數二的驍勇,偏偏這麼巧就風寒了?這件事和那個朱大人必脫不了干係。」
蕭敵魯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質古,你也見過那個朱大人,沒什麼聲望也就算了,據說她還是個女的,晉王未免太瞧不起咱們了,派這麼個小角色。」
「我所打探到的朱大人卻很是不凡呢,我從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絲游移,目光儘是笑意,城府之深很不一般,若不是故意裝的,便是混跡官場久了成了個難辦的滑頭,不容小覷呢……」耶律質古淡淡地說:「女子也有女子的用途,就像父王叫我來輔佐舅父和叔父是一樣的道理,咱們再看看,我總有辦法對付她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質古啊你還是要記得……」說著,蕭敵魯用手在他和耶律質古之間比了比,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要忘了,咱們舅甥可要比你們叔侄親近多了……」
隨即二人便招呼下人進來服侍虛弱的舍利素,他頭疼昏昏欲睡,根本就不知道那舅甥二人在談些什麼。
舍利素病了的消息傳出來,蟬玉整個人就精神多了,晉王剛派人問候過,她緊跟著就來探望了,一陣寒暄,耶律質古從紗帳後走出來:「朱大人,久聞大名。」
蟬玉笑了:「哪裡哪裡,倒是公主的大名,險些震壞了朱某的耳朵。」兩個人相視一笑,忽然耶律質古就變了個臉:「你也看到了,我叔父病了,太醫丞說是水土不服,既是如此,我們也不便久留。」話剛說完蕭敵魯就把話茬接了過來:「我們的意見和舍利素大人主事的時候是一樣的。」
蟬玉一聽,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們兩個人可不是油鹽不進的,越是會被動搖的人,就越會極力避免被動搖的機會,早結束早完工,可不能讓你們遂了心愿:「這事不急,今天朱某就是單純來探望舍利素大人的,我們不談公事,啊,不談公事。」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我們舍利素大人的身體可等不及。」說著蕭敵魯擺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而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舍利素的死活,他只是想如數儘快得到談合金:「就按之前談好的辦,抓緊吧!我們大王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這都搬出了耶律阿保機,蟬玉冷笑道:「朱某不知道之前談好了什麼,朱某隻是在按規矩辦事。」
蕭敵魯拍案而起:「朱否,我是看晉王的面子,你別不要臉,孟顧梁當初可是都談好了的,現在想反悔?晚了!除非你們中原人不要這個顏面!實話告訴你,一點都不能少!」
「可惜,孟顧梁死了,現在是我朱否說了算,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蟬玉越說越不饒了那蕭敵魯,她這種態度,更是讓耶律質古看不透。眼見著蕭敵魯的脾氣要發作,耶律質古先開口了:「那朱大人是個什麼意思呢?」
「公主是明白人,若是老一套,禮部自然就會按章程辦了,朱某又何須多跑一趟,可既然朱某誠心而來,公主也要拿出些誠意啊?」蟬玉看著耶律質古的眼睛,這個女人的眼睛果然越看越瘮人,微微一些藍色,怪不得一般人盯著她都會心虛,那雙眼睛好像要把你的心挖出來了一樣。蟬玉之前見過她,但太遠,卻不曾看清她的眼睛,這一看,難免也是震驚了一番。
「誠意自然是有的,朱大人放心。」說話的功夫耶律質古還要問些,蟬玉立馬制止住了她,今天就是要讓他們心慌,欲言又止這一招,百試不爽:「哎,今天不談公事,我們是專程來看舍利素大人的,看也看了,不好叨擾他清養,朱某就告辭了。」耶律質古客氣的送走了蟬玉和雲磊。蟬玉一上馬車才鬆了口氣:「我差點就端不住了,還好出來的快。」雲磊笑了:「你越來越棒了。」
「我以前以為戴著面具就不是自己了,這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我最怕,朱蟬玉最後會變得不是朱蟬玉。」蟬玉在馬車上若有所思。雲磊也探口氣:「蛻變都是痛苦的,可只有蛻變才會讓人成長,尤其是這世道,活著的人都是從死人堆里硬鑽出來的。」
「你說的對,蛻變會讓人成長,儘管痛苦,但也甘之如飴。」蟬玉望著馬車外,清風徐來,心情格外爽朗。
「太氣人了!這個小蹄子!看我不找幾個人結果了她!」蕭敵魯氣的直拍桌子,耶律質古一擺手:「不可,這畢竟是在太原府,不能動手。舅父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辦法讓朱否打掉了牙也要咽下去!」
「哦?你有什麼主意了?」蕭敵魯問道。
「呵……中原有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手裡還有一枚棋子可用呢……等著好兒吧……來人啊,叫秦六兒晚上來見我!」耶律質古心裡默念,朱否,我叔父受的苦,你都要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