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虐菜
「悉聽尊便。既然要決鬥的話,不妨就在這裡馬上開始吧。湯姆斯先生,您可以攻過來了。」
李飛飛的嘴角微微上揚,背對著湯姆斯,不慌不忙地轉動著手頭的玻璃杯,輕輕品嘗著杯中的葡萄酒。那副悠閑自在的模樣,根本不像接受決鬥,而像是和對方討論周末去什麼地方遊玩。
年輕的騎士氣得臉頰發紅,沒料到這廝如此囂張,嘴裡說著要決鬥,卻正眼都不瞧他,竟然還背對著他喝酒,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也罷,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就這樣坐著去見上帝吧!
氣急敗壞的湯姆斯怒吼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抽劍而起,憤怒地撲向了李飛飛。前面說過,他好歹是侯爵手下的頭牌戰士,自信方圓百里除了克萊爾沒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哪怕全國範圍內能打敗他的劍士也不多。如今李飛飛居然毫無防備地背對著他喝葡萄酒,連劍都沒拔出來,他有絕對的信心能用一招快攻直取敵人首級!
「死吧!」
眼看著手上的劍鋒離李飛飛越來越近,下一秒即將切斷他的喉嚨,而李飛飛卻一點閃避和反應的動作都沒有,湯姆斯暗自竊喜。如果他殺了李飛飛,那麼李飛飛頭上的屠龍光環和榮耀,豈不就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刷——
在劍鋒即將落在李飛飛天門蓋的那一剎那,只見男孩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似乎是不經意間,略微側了側身子。緊跟著,在湯姆斯愕然的目光中,他疾風般的快劍就這樣擦著李飛飛的身子,直直地落在了桌子上。李飛飛沒有受一絲傷,倒是桌子的一角被猛然劈開,一盤香噴噴的牛排在地上摔得粉碎!
「哎呀哎呀,牛排是用刀叉切的,不是用劍切的呀。」看著眼前懵逼的騎士,男孩冷笑著嘲諷道。「湯姆斯先生,您也太沒有餐桌禮儀了,侯爵大人好不容易準備的佳肴就這麼被你掀翻了呢。」
「你!」
湯姆斯氣得怪叫一聲,奮力揮舞大劍,企圖把這個狂妄的臭小子切成碎片。讓他絕望的是,無論他的攻擊是如何犀利,李飛飛就像一隻滑溜溜的泥鰍,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幾番進攻下來,餐桌上的菜肴和點心幾乎全部被掀落,精緻的大餐桌也被劍氣破壞得不成樣子,嚇得侯爵連連後退,忙不迭地離開這個可怕的戰場。
「您還是放棄吧,親愛的騎士先生。」玩得差不多了,厭倦了的李飛飛搖頭說道。「我必須承認您很強,和克萊爾是一個級別的高手。如果換成進入魚腸山之前的我,恐怕早就被您按在地上了。可惜我已不是當年的我,現在的我看您的動作,簡直就像看幼兒園的小孩胡鬧一樣……」
生平第一次被人叫做幼兒園的小朋友,湯姆斯氣得肺都炸了,再也顧不上什麼劍法路數,如一頭蠻牛般撲向李飛飛。而後者也懶得和他多費口水,就像一個西班牙鬥牛士那樣,輕輕閃過了他的衝撞,順手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作為一個屠龍勇士,李飛飛的氣力是何等之大,他這一腳雖然沒用全力,但是踹在湯姆斯的屁股上就像炸彈,把湯姆斯踢得全身發麻。由於強大的推力,這個倒霉的挑戰者一個猛子扎進了餐桌上的碟盤堆里,高貴的臉蛋浸泡在一盤熱騰騰的羅宋湯里,再也動彈不得。
「湯姆斯先生!」
眼見同伴敗得如此慘烈如此狼狽,還被李飛飛「按」在桌上「喝湯」,在場其餘幾個騎士怒不可遏地拔出劍來,嚎叫著沖向了李飛飛。此時此刻他們再也顧不上什麼騎士精神了,如果不趕緊殺掉這小子,等這件事情傳出去,要他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去他的單挑,群毆吧!
有資格站在旁邊伺候的衛士,基本上都是伯努利親手挑選出來的精銳,其實力非同一般,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能無傷擊殺一個百人隊的普通士兵。換做是以前李飛飛肯定要犯怵,不過現在的他經歷了屠龍之戰,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絕境中不斷覺醒,因此這些騎士在他眼裡不過是經驗值稍微高一些的精英怪,純屬是給他送戰績的。
啪,啪,啪——
清脆可聞的乒乒乓乓聲中,李飛飛連武器都沒有拔出,僅僅是用刀鞘揮擊了數下。那幾位耀武揚威的騎士先生就和蒼蠅一樣,被他一個接一個地拍倒,頭暈眼花再也起不來了。順帶一提,現在李飛飛手頭的武器是之前龍穴里撿到的妖刀血飲。妖刀血飲是極其強力的武器,可以給主人帶來更大的能力加持。假如李飛飛抽出刀搏鬥的話,這些騎士早就被砍成七八段了。
城堡的大廳,剎那間由喧囂變得寂靜,而且寂靜無比。
「這,這……」
伯努利侯爵干瞪著眼,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他精挑細選、賴以生存的猛將們,就這麼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倒了,一個不剩!
在沒見過李飛飛之前,說實話伯努利侯爵壓根不信關於這個屠龍勇士的傳言,至少沒有傳言的那麼厲害。可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李飛飛三倆下就解決了湯姆斯等人,要知道他可是和克萊爾一個水平的高手呀!難怪克萊爾在屠龍中喪命,而李飛飛卻能存活並且成功,看來他的實力真的和傳聞一樣恐怖!
「唉,這麼好一桌菜全打掉了,真是可惜呢。」李飛飛拍了拍手,冷笑著掃過地上一盤盤被糟蹋的美味佳肴,以及那一個個受傷呻·吟的騎士。「爵爺,您真是應該好好管教一下您的部下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我們家鄉有句俗話叫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伯努利滿臉冷汗,哪敢回話,瞪大眼睛看著李飛飛發抖,生怕這個少年一發怒把他當場宰了。看到他這副慫樣,李飛飛搖了搖頭,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他,沉聲說道:「爵爺,既然今日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那麼咱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招募我的念頭奉勸您還是及早打消了吧,像您這樣心懷猜忌的男人,如果我投靠了您,那麼今後咱們只會相互猜忌,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何苦呢?咱們以後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多謝您的晚宴和款待,在下告辭。」
說罷,男孩欠身一鞠躬,在侯爵驚恐的注視下離開了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