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鬧事

  再次確認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后，李飛飛壓抑已久的神經終於爆發了。他猛然跳起來，雙手死死地揪住那個醉漢的衣領，雙眼血紅地問道：「你剛才說的名字是什麼，你再說一次？」


  被揪住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突然莫名其妙被人揪住衣領問話，自然是一臉懵逼，畢竟他明明沒幹什麼壞事呀？他非常不高興，嘴裡叫囂道：「小子，你是哪裡來的貨色，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老子剛才說的還能有誰，當然是黑森堡公爵的千金凱瑟琳小姐了！」


  「對呀，凱瑟琳小姐要嫁給二皇子樂貝士葛殿下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小子激動個啥呀！」旁邊有人附和道。


  果然是她！她要嫁人了！李飛飛心下大痛，雙眼愈發血紅，揪住醉漢的手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


  「哪兒來的野小子，是來找茬的吧？」


  「娘的，外地人還敢這麼拽，活膩了是吧！」


  「弟兄們，揍他個小舅子！」


  與此同時，醉漢身旁的幾個夥伴不樂意了，他們看到一個乳臭未乾的男孩居然無緣無故地拽他們領子，這明顯就是在挑釁。於是乎，幾個男人仗著酒興，掀開桌子就朝李飛飛打來。


  老實說，這一回的確是李飛飛做得太過分了，平白無故就找別人的麻煩。如果換成往常他的風格，絕對會選擇低調行事息事寧人，但是正如前文所說，男孩這一段時間心情實在太焦慮了，為了尋找凱瑟琳的事兒寢食難安。在這種緊繃的情緒作用下，他大喝一聲，拳頭往那幾個醉漢的臉上招呼過去了。


  酒館頓時響起一片驚叫聲，酒客們驚慌地起身陷入混亂中，沒想到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人打群架。達西亞子爵也是焦急不已，倒不是擔心李飛飛出事，而是害怕男孩太過暴躁，要是打出了人命就不好辦了。


  結果不出所料，幾個醉漢在兩秒之內被男孩輕鬆放倒了。萬幸的是，即便李飛飛完全出於任性發火而打人，但是他基本分寸還是掌握了的，所以只是把對方揍了個鼻青臉腫，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


  「讓開，讓開，誰在挑事？」


  就在場面一片混亂的時候，幾個街頭巡邏的士兵聞訊趕來，大聲吼叫著擠進了酒館。這種熱鬧的節日最容易出事故，所以他們追查得也更嚴格。而他們第一眼，則看見倒地受傷的幾個男人以及滿臉不爽的李飛飛。


  「抓起來抓起來！」看見一個外地人居然如此放肆地毆打本地人，士兵怒了，呼叫著要給對方戴上鐐銬。


  「請等一下，我是達西亞子爵……」為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老子爵不得不站了出來，向士兵展示了自己的貴族紋章以及爵位印綬。


  確認對方身份后，士兵們的語氣連忙放緩下來，忙不迭地說：「原來是子爵大人遠道而來，失敬失敬。最近公爵小姐要出嫁了，所以黑森堡的居民非常興奮，都在搞慶祝活動，弄得整個黑森堡亂鬨哄的，不知道是否有人不小心得罪了子爵大人？」


  看見對方這麼客氣和惶恐，達西亞也不好意思繼續刁難平民，於是隨口胡謅：「啊啊，今天的事情純粹是一場誤會，是我們喝多了不小心和別人鬧上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少年是我的兒子，名叫李斯特。他今年剛剛成年，和我一同前來覲見黑森堡公爵。年輕人嘛，血氣方剛，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你們懂的……還望諸位原諒犬子的過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士兵們趕忙點頭附和，恭恭敬敬地對李飛飛鞠了個躬。「李斯特少爺，沒想到您是子爵家的公子，剛才多有得罪！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就當是誤會，大家可以散啦……」


  就這樣一場鬧劇結束了，達西亞子爵拉著自己的「兒子」，慌裡慌張地溜出了酒館。兩人牽著馬，沉默地在大街上走著，各有各的心事。


  「子爵大人，請您原諒我的魯莽。剛才是我太衝動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差點鬧出更大的風波。」李飛飛低著頭道歉。


  達西亞微微嘆氣，搖頭說道：「這不怪你，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很抑鬱，動手打一架也好，至少能稍微出出氣。不過下次可要小心了，這裡不是咱們的地盤，要是惹到什麼惹不起的大人物就麻煩了。」


  「話說，您給我取的那個名字『李斯特』，還挺好聽的嘛。」少年點了點頭，又笑嘻嘻地調侃道。「還有您突然之間認我當兒子真的沒問題嘛，一夜之間我就多了個便宜老爹，豈不是佔了您的便宜？」


  達西亞呵呵大笑，他也是隨口亂取的名字，剛好和李飛飛的姓氏還對上了。「佔便宜的人是我吧？可惜我沒有子嗣，要是我能有一個像你這麼聰明勇敢的英雄兒子，我真是做夢都能笑醒呢。」


  「哪裡哪裡，我才是真心希望有一個您這樣的父親呢。」李飛飛感動地回答道，這倒是實話，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如今達西亞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在他看來這位老人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值得尊重。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