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雞偷酒
場中女孩舞罷立定，又向莫谷風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禮，顯然是大家閨秀。
莫谷風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資料，開口說到：「嗯，相當不錯，不愧是楊家的大小姐，基本功相當紮實。」
這位楊小姐聽后頓時喜笑顏開，又向著莫谷風施了一禮後轉身向人群走去。
隨後有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走到莫谷風身邊說著些什麼，而莫谷風也是站起身來與之交談。顯然這位管家是跟那楊小姐同來的。
楊小姐面帶著笑意，腳步輕快地走入了人群，直到距三人不遠處這才站立，而當她的眼神觸碰到三人那毫不掩飾的熾熱目光時，不由俏臉一紅低下了頭。
正當三人看得心猿意馬的時候，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清鈴，我就說以咱們的武功定能通過考核吧，你還非要來。」這時三人才注意到這離他們不遠處的男子，只見他打扮的光鮮艷麗，且看向楊清鈴的目光充滿了愛慕，顯然是此女的追求者。
楊清鈴抿著小嘴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聽聽劍派里的高手對我的武功是如何評價的嘛，聽說這位莫大俠是摘星劍派里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還受過中神羅廣文的讚賞，要是能拜在他的門下就好了。」聲音優美動聽，就如清脆的風鈴聲一般優美。
那公子哥切了一聲，說道：「那還不簡單，家裡會打點一切的，放心吧，咱們的老師一定是最好的。」語氣中充滿了盛氣凌人的味道。
頓了頓瞟了一眼身旁的於紫英三人說道：「不過這摘星劍派也沒我想象的那般厲害。」語氣充滿了不屑。
楊清鈴趕忙小聲說道：「表哥你小點聲。」說著還四下里望了望，續道：「為什麼這麼說啊。」
這公子哥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你沒看見嗎，這什麼樣的人都能前來拜師，如果跟一些叫花子在一個門派，我都覺得丟人。」
這話顯然是在說於紫英三人了，其實他剛才見到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早就有些生氣，再加上他本來就瞧不起窮人，這才出言羞辱。
楊清鈴也知他是在說誰，望向三人時只覺十分尷尬，連忙嬌嗔著對這公子哥說道：「表哥，你別這麼說人家。」
賀金雄早已按耐不住，三人之中數他脾氣最大，只聽他說道：「小子，你他娘的說誰？」
聽到這話那公子哥明顯一愣，沒想到眼前這人穿著如此寒酸還敢頂撞自己，更沒想到他一張嘴就是如此污言穢語，當下十分氣憤地說道：「你！你！你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賀金雄冷哼一聲，說道：「哼，你是誰我不知道，不過你如果報出你老子的名頭我或許還會知道，狗仗人勢的東西。」
那公子哥哪裡受過這氣，自打娘胎里出來從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一時氣的咬牙切齒漲紅了臉，竟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且還在自己心儀的姑娘面前出醜，真的是讓他動了將賀金雄碎屍萬段的念頭。
握緊拳頭一拳向賀金雄面門打去，賀金雄猝不及防竟應拳倒地，那公子哥見對方連自己一拳都承受不住頓時有些洋洋得意。
剛欲向楊清鈴耀武揚威，卻不料小腹被人踢了一腳，接著臉頰被人扇了一記耳光，正是於紫英和林青豪二人。
這公子哥大怒，頓時向二人衝去，賀金雄此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加入戰圈。可沒幾個照面三人就被這公子哥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了，畢竟人家是從小習武且家中有高手指點，怎是這三人能比。
就在這公子哥想繼續對倒在地上的三人拳打腳踢之際，只聽莫谷風的聲音傳來道：「住手！」聲音剛落兩道身影已是來到了近前，正是莫谷風和那名管家。
楊清鈴扶起了離她最近的林青豪甚是愧疚的問道：「你沒事吧？」林青豪只覺被她玉手觸碰的地方傳來一陣溫暖柔軟，就連挨得幾拳幾腳也沒剛才那麼疼了，趕忙答道：「沒事。」
莫谷風臉色有些難看，看了看動手的四人，最後向於紫英問道：「怎麼回事？」語氣頗有幾分怒意，三人還是首次見到莫谷風生氣。
於紫英連忙答道：「哦，這位大俠，我們三個是上山來遊玩的，沒事，沒事。」說著拉起賀林二人向廣場之外走去。
他此番上山遊玩的言論自是無稽之談，只是不想給莫谷風丟人帶來麻煩罷了。莫谷風自然懂得他的用意，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出了廣場於紫英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揉著臉笑道：「還好老子機智，跟莫大哥撇清了關係，要不他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哈哈。」看了看二人又罵道：「不過那小子還真他娘的厲害，咱們三個加起來都打不過。」
賀金雄還在氣頭上，罵道：「厲害個屁，只不過是命好罷了。」
林青豪腦海中浮過那楊清鈴的甜美容貌笑著說道：「是啊，不過咱們這每過幾日就挨打的命運還是沒有擺脫掉。」說著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青豪又對於紫英說道：「讓你非得出來嘚瑟，這回還不回去乖乖練御冰決！」
向一名弟子打探了路，三人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各自找了一塊地方，開始苦思冥想那御冰決的心法口訣。
沉默了良久，於紫英率先開口說道：「以脈運氣，以氣補形，形由心生，生生不息，這倒不難懂，可後面的先天冰氣，旋而復始，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我體內的先天冰氣。」
那日濮陽靜姝教了三人御冰決第一重，其中人體身上的經脈三人也是現學的，經過兩日的死記硬背這才勉強記下，至於經文中晦澀難懂的語句，雖有濮陽靜姝講解，三人也還是摸不著頭腦。
林青豪盤膝而坐，默默想著真氣運行所經過的經脈，聽於紫英這麼說便道：「我也沒有感覺到，咱們現在能做的只有靜下心來，一點雜念都不能有，入門最是困難，你是否又覺得無聊堅持不下來了。」
於紫英撇了撇嘴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看你練得有模有樣，還以為你有什麼突破了呢。」說完也學起林青豪來盤膝而坐。
三人就這般靜靜地坐著，心裡反覆默念著御冰決的第一重心法，直到正午才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三人睜眼望去，只見莫谷風推門而入，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弟子。
經過介紹三人才知道此人叫蘇清河，跟他們差不多大，是莫谷風的大弟子。
蘇清河將飯籃放在桌上，從裡面端出了飯菜五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莫谷風知道三人吃飯之時從來不說話，所以直到飯後這才開口說道：「今日那個小孩乃是鳳鳴府楊家的表親，我知道你們從來都不吃虧，但還是勸你們不要再生事端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
賀金雄放下碗筷說道：「那你就錯了莫大哥，我們吃的虧比尋常人吃的飯都多，尤其是這種囂張跋扈的富家子弟，我們更是不敢惹的。」
莫谷風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也不便插手，三年之後如是你們能拜在我門下，我自不會讓你們受外人的欺負。」
那位公子哥是摘星劍派內定的新弟子，而三人又是莫谷風的朋友，他自然不方便向著三人，這道理三人也是懂的。
又聊了一會兒，莫谷風便起身要回去繼續考核了，留下蘇清河說是讓他領著三人參觀一下劍派。其實三人知道是讓蘇星河看著他們，別再生什麼事端。
有蘇清河在，三人自是不能練功了，便和他閑聊了起來。看著他身著一身粗布麻衣，想必也是貧苦人家的孩子，但能加入摘星劍派定是有過人之處了。
蘇清河笑著說道：「這幾日劍派招新，我沒有被派去接待賓客倒是清閑不少，不如我帶你們出去轉轉吧。」
三人互相望了望均是搖頭拒絕，蘇清河又說道：「那不如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罷起身出了房。等他走後三人都不覺有些好笑，均覺這蘇清河還真是自來熟。
過了良久，蘇清河這才興緻勃勃的從門外進來，進得屋中從懷內掏出了一小壺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蘇清河笑著對三人說道：「平日里想要喝一口酒都要等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被窩裡，在你們這自是不怕被人看到了。」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可別笑我，門規是不允許我們這些年輕弟子喝酒的，這壺酒還是我在前兩日的宴會上偷來的呢。」
三人心想此人年紀輕輕就如此好酒還真是有「過人之處」，不過如此好酒之人卻能把自己僅有的一小壺酒拿出來跟他們分享，都不由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於紫英趕忙說道：「蘇兄真是豪爽，那咱們今日就來個不醉不歸。」這麼點酒又怎能讓人喝醉呢。
四人圍在桌前一人一口的喝著，沒喝幾口就都打開了話匣子。
蘇清河說道：「其實我在門派中沒有一個朋友，他們家裡都有錢有勢瞧我不起，我也看不慣他們，今日算是最開心的一天了。」
三人這才知道蘇清河是看三人跟他一樣出身市井，感到親切，所以才跟三人相交。
賀金雄喝了一口酒笑著說道：「那些富家子弟吃喝不愁，一天天光想著怎麼炫耀家勢，我們三個也是看不慣他們。」
蘇清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那今日和你們動手的小子也是仗勢欺人嘍？」
於紫英介面道：「可不是，只可惜我們不會武功，要是能打過他定要教他做人，賜他再造之恩。」四人哈哈一陣大笑。
林青豪說道：「不過也是咱們不對，咱們不應該那麼盯著人家表妹看。」說著又想起了那楊清鈴。
於紫英笑罵道：「就你看的最開心，還好意思說，不過那妞兒確實長得夠標緻的。」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沒多久就把酒給喝完了。
蘇清河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於紫英見狀說道：「清河，廚房在哪裡，我們再去偷點酒出來喝。」一頓酒後，稱呼也由蘇兄變為了清河。
蘇清河連忙說道：「那不行，如是被人發現了，師父可是要懲罰咱們的。」
賀金雄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放心吧，偷東西我們可是專業的。」
來到廚房所在的院落，三人不由吃了一驚，沒想到摘星劍派就連廚房都如此氣派，佔地如此之廣。
商量好對策，三人便開始展開行動。
待看到賀於二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院中藏在了一處假山之後，林青豪這才大搖大擺的向里走去。
來到院中大喊道：「有人嗎？」
沒過多時，從廚房內走出兩名年輕的廚子，邊走邊向著林青豪詢問：「你找誰啊？」
林青豪答道：「我不找人，我找吃的。」
那兩名廚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是誰啊？」
林青豪臉露不耐煩之色說道：「鳳鳴府楊家聽說過嗎？我是他家的表親，此次上山前來拜師，中午沒吃飽所以來管你們要點吃的。」
那兩名廚子微微一愣，但立馬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其中一名廚子說道：「懵誰呢，楊家那可是鳳鳴府的大家族，他家的表親就穿你這麼破？」說著還戲謔地笑了笑。
林青豪說道：「你還不信！把你們管事的人叫出來，我和他說。」說著向廚房裡面張望著。
一名廚子頗為不耐煩的說道：「別看了，廚房現在就我倆人看著，你趕緊走吧。」
林青豪假裝硬闖，兩名廚子則是一直將他推出了庭院，又佯怒與兩人爭吵了幾句這才離去。
一名廚子說道：「今年的招新水準怎麼這麼低啊，這樣的人都能來拜師。」
另一名廚子則是說道：「誰知道呢，不過那莫谷風的大弟子不也這個德行嗎，來廚房偷酒沒少讓他師父責罰。」說著，二人又回到了廚房。
林青豪先回到房間，與蘇清河等了一會兒，賀於二人這才回來。
賀金雄掏出懷內的四小壺美酒，直看得蘇清河眼睛都直了。
於紫英也是從懷內掏出來一隻燒雞，笑著說道：「這回咱們可真要不醉不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