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略有進展
第二日清晨,太陽剛露出一角三人便起來練功了。
各自在屋中找了一個位置,盤膝而坐雙手放在丹田處,心裡默默地念著心法口訣,想象著真氣流淌所經的脈絡。
不一會兒,三人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時間房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如是洪櫻看到這往日一刻都不得消停的三人此時竟安靜至此,定會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隨著口訣的默念,心境慢慢平緩,於紫英只覺說不出的安逸縹緲,但隨即感覺胸口一悶,一股炙熱的氣息憑空出現在自己體內,暗沉道莫不是有了突破,快要入門了?
當即沉下心來,開始壓制這股炙熱的氣息,試圖將其按照規定的經脈運轉起來。
可是他越是壓制,這股氣息越是狂暴,直讓他胸口有如鐵鎚錘打一般,更別提將之運轉到經脈里了。
在試了幾次之後,終於抵受不住這股窒息的感覺,猛地張開眼來,額頭後背已是浸滿了冷汗,向賀林二人望去,只見林青豪也像他一般的狼狽,正擦拭著額頭的汗。
而賀金雄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緊閉著眼眸臉色沒有一絲波瀾。
於紫英心想道,莫不是自己和小豪差點走火入魔了?自己還試圖壓制那股氣息,如是強行將之運行到經脈之中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更惡劣的結果,當下心中隱隱后怕起來。
於林二人緩了緩心神,隨後再度閉上眼睛進入修鍊的狀態,可怎都平靜不下來,只覺練這御冰決說不出的煩躁不安,知道定是出了差錯,也不敢再練了。
又過了一會兒,賀金雄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見於林二人正獃獃地望著他,大喜問道:「怎麼樣?練出真氣了嗎?」
在看到他倆紛紛搖頭後接著說道:「我已經感覺到經脈之中運行的寒冰之氣了,雖然很少,但還是與以前有天差地別的感覺。」
於紫英聽后連忙震驚道:「成功啦?小豪,你是什麼情況?」
林青豪答道:「胸悶氣短,說不出的煩躁。」
賀金雄大訝道:「怎麼會這樣?你跟小豪一樣嗎?」
於紫英點了點頭,賀金雄說道:「沒道理啊,咱們修鍊的方法都是一樣的,就連時間地點也一樣,就算不成功也不至於走火入魔吧!」
林青豪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說,說道:「我剛才想了一下,大概能猜出是什麼原因。」
將杯中之水一飲而盡然後接著說道:「御冰決就是修練人體內的先天冰氣,咱們練了也快四個月了,也到了初窺門徑的階段,可我和小英體內的先天冰氣少之又少,根本沒資格修鍊這御冰決。」
於紫英張大了嘴巴,還是不明所以,林青豪繼續說道:「人的體質分陰陽兩種,體質屬陰的人體內自然有大量的先天冰氣,而體質屬陽的人先天冰氣極少,所以並不適合修鍊這御冰決。」
於紫英聽他這麼解釋才懂了個大概。
事實確實如此,那御冰決乃是極為高深的武功心法,所以修鍊的條件也極為嚴苛,除了需要特別好的資質天賦外,還需要體質屬陰,林青豪倒猜的八九不離十。
於紫英罵了聲娘,說道:「看來那濮陽靜姝是在玩我們,這場賭博本來就不公平。」
林青豪搖了搖頭說道:「賭博哪裡存在什麼公平不公平的,完全靠運氣,我估計她早就料到如此了,咱們三個不可能都是體質屬陰,頂多有兩個或者一個具備練御冰決的資格。」看了看賀金雄笑道:「還好小雄體質屬陰,要不咱們打一開始便就輸了。」
於紫英也替賀金雄高興,說道:「沒錯,這下咱們把寶全壓到小雄身上,定叫那娘們兒滿盤皆輸,輸得連衣服都不剩,哈哈。」
又閑聊一會兒,賀金雄再次閉眼進入修鍊狀態,他此刻已能感覺到體內絲絲流淌的真氣,只覺這寒冰之氣流過經脈之時,有一種微涼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他知道如此已是入了門,但離御冰決第一重修鍊完畢還相差甚遠,心裡又想到那濮陽靜姝幾歲的時候十天便能練到他現在這個境界,也不由得十分佩服。
林青豪也是溫習起了武館老師所交的粗淺武功,三人之中他生性最為淡泊,能不能練那御冰決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一旁的於紫英卻是鬱悶了好半晌。只見他垂頭喪氣的靠在椅子上,心想著可氣死老子了,本以為擁有著御冰決的第一重心法,就算三年賭約輸了,但也是成為高手的一條捷徑,眼下捷徑沒了,如何能叫他不鬱悶。
但隨即開始安慰自己,也不是所有的高手成長路上都有捷徑,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也是可以成為高手的。當下不再理會御冰決的事,和林青豪一起溫習起了武功。
時間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天氣也漸漸轉涼,但三人的習武熱情卻一點沒有褪去。
這日清晨,於林二人正手持木劍站在院子當中,只聽林青豪問道:「對面小賊,說出你的卑姓小名。」
於紫英哈哈大笑,答道:「老子便是集九州八神武功於一身的超神之神了,你個小賊還不跪下求饒。」
林青豪頓時笑場,罵到:「神你個鳥啊,看劍!」說罷一劍刺出。
於紫英揮劍擋開隨即反攻一劍,但木劍落空接著小腹被踹了一腳,退後幾步后說道:「不是說好的比試劍法嗎,怎麼還動上腳了。」
林青豪嘿嘿一笑說道:「恁多廢話,再看劍!」又是一劍刺了過來。
二人就這般你來我往的比試了一上午,一開始都使用武館所交的劍法,但後來越打越覺手中木劍得心應手,便隨心所欲的想怎麼出招就怎麼出招。
筋疲力竭之下,二人這才回到屋中,剛一進門,只看見賀金雄雙腿盤膝地坐在床榻之上,緊閉眼眸,腦袋處隱隱向外冒著絲絲白氣。
二人大吃一驚,互相對望了一眼,於紫英說道:「娘的,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說著便欲上前去叫賀金雄。
林青豪立馬拉住了他,說道:「我看不像,你看他臉色平淡,沒有一點痛苦的感覺,哪裡會是走火入魔,相反,怕是又要有突破了。」
於紫英聽后大喜,便和林青豪坐在桌旁,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等候。
過不多時,只見賀金雄緩緩睜開了眼睛,望向二人興奮地說道:「爽!」
二人大喜,連忙上前問他是否第一重修鍊成功了。
賀金雄搖了搖頭,說道:「那還早著呢,第一重的要求是要在丹田處將真氣凝聚為一個雛形的氣海,我現在還做不到,不過相比一個月之前我體內那斷斷續續的真氣,現下已經是化為一縷一縷的了。」說著轉眼望了一下林青豪,隨即驚喜道:「果然!我現在感覺我的五官都變得靈敏了!」
二人向他望去,只見他雙目炯炯有神,眼睛確實比以前要清澈上幾分。
林青豪說道:「你這麼說太抽象了,不知道你體內的真氣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賀金雄點了點頭,顯然他也並不知道。
於紫英笑道:「這還不簡單,來來來,打我一拳試試就知道了。」說著轉身走向房中空間較大的地方。
賀金雄笑了笑說道:「我可不,我怕我一拳打死你。」
林青豪也是笑道:「小英,你的腦子何時變得這麼笨了,你倆只要掰手腕就行了。」
賀於二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賀金雄來到桌旁坐下,閉上了眼睛,在心裡想象著真氣運行到手上所需經過的經脈。一開始並不成功,縷縷真氣到了半路便散去了,強行鎮定了一下心神,盡自己最大努力快速的運行著體內那少的可憐的真氣,良久才睜開眼睛,將胳膊放在桌上笑道:「來吧。」
於紫英早等得不耐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只感覺入手處一陣冰涼,當下心中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才緊緊剛入門便已經有這等威力了。
賀金雄則滿是期待與興奮,不知自己現在的內力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
在林青豪的一聲開始過後,二人手腕同時發力,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三人目瞪口呆。
幾乎是那句開始剛喊出來,於紫英的手背便碰到了桌面輸了。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賀金雄,笑道:「好傢夥,咱倆的力氣原來差不多啊!」
賀金雄也是很吃驚,說道:「是啊,而且我現在能運行到手上的真氣很少,但沒想到這麼點真氣就能有如此效果,這御冰決果然厲害,怪不得就連莫大哥也會敗在濮陽靜姝手裡。」
此時林青豪也坐了下來,笑道:「來,我們兩個一起掰你。」說著將手放在桌上。賀金雄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又閉上眼睛將體內真氣運轉起來。
於林二人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勉強與賀金雄持平了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落敗,二人心中都是震驚與羨慕不已。
於紫英激動地說道:「你現在力氣這麼大,以後打架咱們三個定能贏,哈哈。」
賀金雄說道:「哪有那麼簡單,沒看我剛才醞釀了好半天才把真氣運到手上嗎,要是跟別人打起來,沒等我靜下心沉下氣就被打趴下了。」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跟那些運氣自如的高手相比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於紫英左手搭上他的肩膀笑道:「哎呀,管那麼多幹嘛,你說的這些以後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咱們現在應該乾的就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賀林二人也表示贊同,三人這幾個月來專心研究武功,早起晚睡都是頗為勞累,藉此機會慶祝一下也算是苦中作樂一番。
正當三人商量著要去哪裡大吃一頓的時候,房門被推開走進一位俏美的佳人。
三人不用看,聞味便知道是他們的干姐姐洪櫻了。
只見洪櫻今日打扮的格外美麗,身著一身紅色碎花長布裙,頭戴金鳳寶珠簪,並且略施粉黛,比之往常顯得更為成熟嫵媚了幾分。
三人望著眼前這性格猶如男子一般的干姐姐,一時都看呆了,洪櫻卻是十分得意三人此時的狀態,對他們說道:「走,今天姐姐過生日,帶你們去大吃一頓!」
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祝洪櫻生日快樂,越來越美麗。
洪櫻謝了三人,說道:「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從此便是成年人了。」說著眼裡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似是有心事一般。
於紫英卻是沒看出來洪櫻的心事,只顧調侃她道:「成年啦,那就要嫁人了,也不知哪個男的會倒霉,哈哈!」說完腦袋便挨了一記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