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家族
九州大地之上,一條巨河貫穿南北,此河宛若蛟龍一般氣勢磅礴地奔涌著,綿延千萬里,最寬處也達到幾百米,堪稱奇景。
此河便是九江河,乃九州最大最長的河流,而此刻在其之上,位於楚十州與中州交界處,正有一條小船緩緩行駛著。
船隻雖小,但卻是一條戰鬥力極強的戰艦,不僅速度奇快,打造船身所用的特殊木材也極為堅固,所以在當下的時代,這種戰艦屬於極為高端的型號,九州大地之上雖然家族林立,但擁有這種戰艦的勢力絕不超出十家。
此刻,在這戰艦二層一個客房處,響起了一個男童的聲音道:「小英,咱們是不是死了?」
沒過多久,就聽那於紫英興奮的大喊聲傳來:「沒有,還活著!咱們應該是被人救了!」他也是剛剛醒來,望了望所在房間布置的十分華麗這才開口說道。
二人由床榻上下來走到進前,互相對望了一眼均是呆住了。此刻他倆雖還是鼻青臉腫臉色慘白,但卻身著錦緞華服,想必自是他們的救命恩人的衣服。
此時正直午間,二人坐在桌子旁,望著窗外的青山流水和房內的華麗傢具,均難掩劫后重生的喜悅。
於紫英說道:「你說救咱們的會是什麼人啊?定是個有錢人!你看這衣服,這房間裡布置的,來頭一定不小。」
賀金雄白了他一眼,罵道:「你腦子進水了吧,這能開得起船的,當然是有錢人。」
正當二人猜測著這船的主人身份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二位醒了嗎,我能進去嗎?」
於紫英趕忙前去開門,映入眼帘之人跟他想的一樣,是一位頗為英俊的公子哥,瞧年紀應該比二人大不上一兩歲。
讓入房內,只見那公子哥微笑著抱拳說道:「在下唐鎮中,不知兩位朋友怎麼稱呼。」二人見他甚有禮貌,且一點不似其他公子哥那般高高在上,當下也起身通了姓名。
三人落座,於紫英說道:「多謝唐公子救命之恩了,他日我兄弟倆定會報答的。」
唐鎮中擺了擺手,笑道:「朋友言重了,相遇即是緣分,說不定是你二人上輩子救過我一命,所以這輩子我是來還二位恩情的。」頓了頓繼續說道:「別叫我唐公子,叫我鎮中就可以了。」
賀於二人見他絲毫沒有架子,頓時心生好感,賀金雄也開起玩笑道:「我們哥倆也很相信緣分,不過就是咱們這相遇方式太特別了些,哈哈。」
三人又聊了幾句,唐鎮中看二人面色蒼白,說道:「你們受的傷船醫已經治療過了,並無大礙,但溺水造成的虛弱還要調養幾日才行。」
於紫英笑道:「這個不勞你費心,我兄弟倆皮糙肉厚,意志力堅強無比,大吃一頓就好了。」此話一說出口頓時感覺奇餓無比,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賀金雄也是如此這般。
唐鎮中見狀說道:「你倆已昏迷整整一天,定是餓壞了,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們準備點吃的。」說完就快步走了。
過了多時,敲門聲又一次傳來,只見唐鎮中領著兩名丫鬟走進房來,而丫鬟手中則是端著菜盤,飯菜的香味兀自散發出來。
二人也不等丫鬟將飯菜放到桌上,而是直接起身接了過來便開始大快朵頤。
唐鎮中說道:「不知二位喜歡吃什麼,只能草草準備這些了。」
賀於都說了聲不打緊,然後便繼續旁若無人的狼吞虎咽起來,直瞧得那兩名丫鬟捂嘴偷笑,唐鎮中也是十分想笑,他還是首次見到如此不收斂天性之人。道了聲別,不再打擾二人吃飯便領著丫鬟下去了。
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二人想起剛才只顧得吃飯,而沒有理會那唐鎮中,不禁覺得十分丟人,所以商量著出去找他。
走出房間,穿過走廊,二人來到二層夾板處,於紫英四下里望了望,只得無奈的說道:「這船真大,咱們也不能挨個房間找,還是回去吧。」
無功而返,但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人,正是剛才給二人上菜的兩名丫鬟之一。
這名丫鬟年紀不大,長相清秀可人,於紫英一見就來了興緻,連忙上前幾步說道:「姐姐好,你們公子的房間在哪裡啊,我倆想去拜會一下。」
那名丫鬟施了一禮,然後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家公子下午有事情要處理,吩咐小婢晚上再叫你們前去跟他一起用膳。」頓了頓接著說道:「兩位公子還是回房間休息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吩咐小婢,小婢就住在這層盡頭的房間里。」
於紫英聽他叫自己公子頓時心猿意馬,笑道:「姐姐這麼漂亮我哪捨得吩咐啊,姐姐要是有什麼粗活重活就來吩咐我倆好了。」
那丫鬟聽后頓時臉紅,連忙說道:「公子說笑了,我去給你們沏壺茶吧。」說完就低著頭走了。
回到房間於紫英意猶未盡的嘖嘖說道:「這唐家可真厲害,就連丫鬟都長得這麼水靈,你說那小姐啥的得美成啥樣!」
賀金雄說道:「定沒有櫻姐漂亮。」竟一不小心提到了傷心處。
當下二人不再說話,想起了洪櫻又想起了林青豪,只覺心中一陣苦澀痛楚。
過不多時,那名丫鬟端著茶紅著俏臉走了進來,於紫英自是沒有興緻再調戲他,等丫鬟走後,他便上了床,一把將被子蒙在頭上。
他不願去想,只能選擇睡覺來逃避現實,並祈禱自己不會做噩夢。
另一旁的賀金雄則是雙腿盤膝,練起了御冰決,他也不願接受現實,但與其掙扎逃避,他寧願化悲痛為力量。
一下午無話,於紫英迷迷糊糊之際,被一陣敲門聲吵醒,自然是那名丫鬟來叫二人前去吃飯。
跟著這丫鬟上了戰艦三層,走進一個大廳,只見廳內大圓桌旁坐了許多人,桌上擺滿了酒菜,甚是豐盛。
唐鎮中見二人到來立馬起身相迎,讓入酒席,二人倒被他這一舉動弄得頗為受寵若驚。
一眼掃去,只見在坐有五名年紀在二十許間的男子,無不是青年才俊器宇軒昂,除外尚有一名年輕的漂亮女子坐在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旁,老者緊挨著坐在正中的唐鎮中,顯然在這群人里,除唐鎮中外屬這名老者地位最高。其次便是坐在二人身旁的一名四十多歲管家。
眾人談笑之間,酒宴開始,唐鎮中率先舉杯說道:「今躺南下可謂收穫不淺,鎮中仰仗諸位幫忙了,在此敬一杯薄酒以表謝意。」
餘人均是紛紛舉杯,那五十多歲的老者輕捻鬍鬚笑道:「此次功勞大半都歸公子,我們只不過是打打下手而已。」話雖是討好,但他說的神態篤定,絲毫沒有阿諛奉承之感。
眾人說著此杯該敬公子后一飲而盡,接著一名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說道:「陳老說的對,公子和陳老出馬,哪還有辦不成的事,那些人高攀都來不及怎麼會拒絕咱們,就連那女媧會的梁雨兒還不是主動向咱們示好嗎!」
賀於二人本來無意聽他們談話,一心只顧著席捲桌子上的山珍海味,但聽到梁雨兒的名字頓時來了興緻,當下假裝繼續吃飯,心思卻留意起眾人的談話。
唐鎮中夾了一筷子菜放入碟中然後說道:「總之是家族庇佑,此次才和眾勢力結盟成功,但此事萬萬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蛇。」眾人紛紛應諾。
賀於二人雖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也猜出了一二,想必這唐鎮中是代表家族南下談判,以拉攏各方豪傑共謀大事,但所謂何事二人就不得而知了,在他們心裡,更好奇的是這唐鎮中的來歷,先前聽那青衣男子說話,似是連女媧會都要討好他們,如此家族勢力,確實引得二人極為好奇。
眾人又聊了一些不相干的話題,那青衣男子突然向二人開口說道:「兩位朋友不知是哪裡人士,怎會落入水中?」沒等他說完,那陳老便咳嗽了一聲,但二人並未察覺有何異樣,只在心裡嘀咕著:這船主人唐鎮中都還沒問我們出身來歷,你又問什麼。
但畢竟不能失禮於人,賀金雄答道:「我們本是香伊城人士,被仇家追殺逃到河邊,最後死路一條只能跳河。」
那青衣男子被陳老的一聲咳嗽頓時嚇得不敢再言語,而陳老卻笑著說道:「那你們這仇節的可不淺啊,竟一路追殺出這麼遠!」
言外之意是說你二人有甚能耐,能讓別人追殺千里?當下也不解釋,繼續大口大口吃著佳肴,沒一會兒,吃了個十二分飽,向那唐鎮中告辭過後便回房間了。
陳老聽得二人腳步聲遠去這才對那青衣男子說道:「慕雲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外人面前顯露你的想法,如果他們是前來刺殺公子的,那你這麼一問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這叫慕雲的年輕男子滿臉漲得通紅只感丟人至極,一旁的唐鎮中卻笑道:「陳老多心了吧,他們哪裡會是來刺殺我的?如果我昨日不出手相救他們,他們已經葬身河底,又談何刺殺啊?」
那陳老輕捻鬍鬚笑道:「來刺殺你的人定是對你非常了解,自然知道你會救他們,如果連這點準備都沒有,又談何刺殺啊!」
唐鎮中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陳老既然懷疑他們,那為何我在席中談論結盟一事不制止我?」
那陳老繼續捻著鬍鬚笑道:「如他們是局外人,說出來也不打緊,如他們真是刺客,倒可以讓他們放鬆警惕露出馬腳,就算知道又何妨,老夫還能讓刺客活著下船嗎?」
唐鎮中笑著點頭,給那陳老夾了一塊菜,說道:「陳老說得甚對,鎮中可學到了不少東西。」
陳老嘿嘿一笑,說道:「你啊,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你父親此次派你南下不就是想歷練你一番嗎!」然後又望了望慕雲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也是,好好學習,好好輔佐公子。」眾人均是紛紛點頭稱是,顯然這陳老在家族中也是極有分量的人物,起碼在年輕一輩里說話甚是好使。
陳老思索片刻,然後對那年輕的漂亮女子說道:「琪琪,這兩個小子就交給你看著了,一有異樣就當場收拾掉。」那琪琪點了點頭。
唐鎮中聽后卻是心中暗笑,雖然這陳老江湖經驗頗為豐富,且老練機智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在他心裡仍不覺得賀於二人會是刺客。但他同樣知道,江湖險惡,世間萬事都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爺爺打下一片江山那是何等艱難,父親鎮守江山與其他家族明爭暗鬥又談何容易,小心行事總是上上之策。
賀於吃了個酒足飯飽,回到房間便倒在床上,賀金雄忽然說道:「你說殺害櫻姐爹爹的羅廣文會不會就是中神羅廣文啊?」
於紫英聽他這麼說也記起了洪櫻臨死之前的遺言。說道:「這個世上叫羅廣文的人很多嗎?我猜就是他吧,等以後向劉館主詢問一下便知,他應該是知情人士。」
賀金雄點了點頭,當即坐起雙腿盤膝,說道:「是誰都無所,等咱們練好武功!就可以替櫻姐報殺父之仇了。」口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沒有絲毫信心,畢竟羅廣文是江湖上拔了尖蓋了帽的高手,殺他談何容易?
於紫英見他這麼說也是一陣氣血上涌,但旋即又萎靡的說道:「你有神功御冰決護體,我卻只得練武館里的粗末功夫了。」
但還是爬起身來,想起那柄斷劍,想拿來練手,但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二人先前穿的破衣服了。當下走出房間,來到二層最末尾處,敲了敲門,問道:「姐姐在嗎?」心想著又可以調戲一下那名小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