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預訂包廂
此時正值巳時，兩人在城裡逛了一會兒，只覺人來人往頗為熱鬧，其中大多都是外來江湖人士，想必是專程來看那封懿亭歌舞表演的。
於紫英問道：「咱們去哪啊？」
蕭江城說道：「自然是去紅袖閣訂個好點的位置了，晚上好一睹封小姐的風采。」
於紫英納悶道：「紅袖閣？倒像是青樓的名字，難道不是去張耳府上表演嗎？」
蕭江城搖了搖頭，笑道：「封小姐出場費可不是一般的高，雖不乏許多為她一擲千金的主，但也有許多人是為了賺錢才請她來的。」
於紫英不解，好奇問道：「如何賺錢？」
蕭江城繼續說道：「張耳包下整個紅袖閣，並對外預售包間，想來看的自然要出大價錢預定，一般都是價高者得，這一來二去的，這一個包間便要幾百兩銀子，而這一大筆錢自然都進了張耳的口袋。」
於紫英不禁咋舌，心說還是有錢人掙錢比較容易，於是說道：「我可沒錢，你有許多錢嗎？」
蕭江城咧嘴苦笑道：「我也不是很有錢，但好歹我也是五大家族的人，混個地方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紫英哈哈一笑，當下二人便往紅袖閣的方向走去，蕭江城來過六和城幾次自然認得路，來到紅袖閣直接便對夥計吆喝道：「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那夥計一愣，但見二人衣著華貴趾高氣昂也不敢得罪，只得乖乖進去叫他們的老闆，沒過多大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男子便從樓上走了下來，滿臉肥肉笑起來倒十分可愛，只聽他對二人客氣道：「兩位爺是要訂房間嗎？」
蕭江城拿眼角看了看他便不可一世地說道：「袁老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袁老闆一愣，連忙說道：「您恕我眼拙，不知這位爺是？」
蕭江城笑道：「我蕭江城，可沒少往你家砸銀子啊，你連我都記不住，還想不想幹了。」其實他只來過這裡一次，但是紅袖閣在中州有不少分店，因此他才會這麼說。
袁老闆連忙唯唯諾諾地說道：「罪過罪過，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蕭公子您啊！請坐請坐。」說著又命夥計送來上好的茶水乾果點心。
蕭江城邊喝茶邊說道：「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袁老闆嘿嘿道：「還行吧，承蒙各位爺照顧倒也還說得過去，這不封小姐要來演出，張幫主可是給我包了個大紅包呢。」
蕭江城點了點頭，笑道：「你若把包間價錢再抬高點，這紅包可就更大了。」
袁老闆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演出今晚就開始了，估計也就這樣了，位置最好的兩個包間我還留著，一個是給張幫主的，另一個如果下午還訂不出去，我就降低點價格。」
蕭江城哪裡不知他這是在問自己要不要把那位置好的包廂留下，當下只顧喝茶也不說話，可袁老闆卻耐不住性子說道：「不知蕭公子有沒有興趣啊？」
蕭江城抬頭問道：「什麼興趣啊？」
袁老闆笑道：「就是那位置最好的包間，蕭公子可有興趣訂下來啊？」
蕭江城故作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封小姐四年前曾去我家裡表演過一次你也是知道的，我當時並沒覺得她技藝如何驚世駭俗，當然，是要比其他青樓歌姬強上很多，我今日看不看她倒無所謂。」
袁老闆不禁心裡暗罵，心說：「你不看封小姐演出到六和城來幹什麼？不看演出到紅袖閣找我喝茶？不過是個家族的庶子，你有什麼好神氣的。」但表面卻還是滿臉堆笑。
只聽蕭江城又說道：「對了，唐家的唐鎮中也來六和城了，他是專門來看封小姐演出的，還說著要訂個好點的包廂呢，這樣，你給我們留著，我們晚上一定來。」
袁老闆聽后大喜，不管是誰這包間能不降價訂出去他便高興，當下說聲自己這就去安排便就走了。
於紫英不由心中好笑，唐鎮中自然不用他們幫著預定包廂，屆時肯定會和張耳一起一同觀看，而到時候袁老闆去找唐鎮中付錢張耳自然也不會讓他出，自己和蕭江城倒撿了個大便宜。
可出了紅袖閣蕭江城卻說道：「你覺得剛才那胖子如何？」
於紫英笑道：「傻了吧唧的。」
蕭江城搖了搖頭，笑道：「他絕不傻，你別看他一副唯唯諾諾不敢得罪我的樣子，其實他可是個超一流的高手，只是刻意隱藏罷了。」
於紫英難以置信，他的感官能力超乎常人，可怎麼也不覺得那袁老闆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只聽蕭江城繼續說道：「此人叫袁天風，我爹曾見過他與九江王楊天剛賭錢，以真氣透過桌子改變骰盅內骰子的點數，一局贏了一萬兩黃金，就連楊天剛也被他蒙在鼓裡，當時也就只有我父親的位置能看到他搞得鬼，因此才會知曉。」
於紫英微微點頭，說道：「那就是袁天風為想賺錢才不願暴露自己的功夫，而那一萬兩太過誘人，他又不得不暴露功夫，哈哈。」
蕭江城贊同說道：「是啊，紅袖閣是他一手創辦的，如今已成為中州數一數二的招牌青樓，他要是沒點真功夫，恐怕也做不到這個份上。」
二人繼續在城中閑逛，中午則是來到當地最著名的飯館吃飯，邊吃邊喝邊聊，由於也沒事做，又要等夜幕降臨，二人便從中午喝到了天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回到紅袖閣。
此時紅袖閣已被圍的水泄不通，院牆之外尚有不少武林人士，他們大多沒錢預定包間，也只能在牆外一聽封懿亭的歌聲。而閣內更是人滿為患，不管是一樓大廳還是中心廣場，都擠滿了男女老少，就算是站著的也花了不少入場費才能進來。
紅袖閣是一個環形建築，中間是一個圓形廣場，廣場正中則是搭了一個檯子供封懿亭演出所用，而在包間中的人自然能看到廣場上的一舉一動。
二人徑直來到事先預定好的包廂，此包廂頗大，光桌子便可坐下二三十人，現下只有他們兩個倒顯得頗為冷清，蕭江城又吩咐下人叫來了二十多名歌舞藝伎陪酒，這才像外面一樣熱鬧了起來。
於紫英聞著包廂內和這些女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香氣不禁一陣頭暈噁心，連跟她們喝酒的興趣都沒有了，只盼望著封懿亭快點出場，快點演完，自己也好快點離開這裡。
可就在這時，王仙妤卻推門而入來到於紫英身旁坐下，頓時便使在座的二十多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變得黯然失色，只聽她說道：「你們兩個倒是會享受，我在隔壁可是無聊得很。」
於紫英笑道：「那我給你找一個年青俊美的公子哥陪你喝酒如何？」
王仙妤姣美一笑，說道：「不用了，蕭公子這不就是現成的嘛！」
蕭江城聽到此話后開心不已，於紫英卻說道：「那我呢？」
王仙妤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啊，就是個窮酸大夫，也配和我喝酒嗎，趕緊退下吧。」
於紫英不禁莞爾，嗅著王仙妤身上的少女清香倒要比這紅袖閣中的脂粉氣好聞得多，正聞著，卻又有一人推門而入，正是日前那跳入自己房中的古怪老頭，他看到了於紫英后便甩開了硬拉著他手臂的下人，說道：「你問問他，我是不是和他一起的？」
那下人向於紫英看到，於紫英點了點頭，老頭便走向了屋內，他此刻依舊穿著從自己這裡搶去的衣服，但已經有些髒了，一屁股坐在了於紫英的對面，周圍的妓女卻是都紛紛閃躲，實在不敢跟這身上一股怪味的老頭靠的太近。
王仙妤與蕭江城則是不明所以，只聽於紫英笑道：「前輩怎麼來了？」
那老者抓起桌上一個酒壺便往嘴裡倒，又抓了一個豬爪啃起來說道：「來看看你啊，你小子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讓我這般挂念。」
於紫英啞然失笑，說道：「前輩挂念的怕是另有他人吧，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了？」
只見老者邊啃豬蹄邊搖了搖頭，說道：「不然，我那日走的匆忙，有一件事還沒來得及確認，今日倒要確認一下。」
於紫英笑道：「什麼事啊？」
老者依舊漫不經意地喝酒啃豬蹄，淡淡說道：「把你腰上掛著的那把劍給我看看。」
於紫英大驚，不由得一陣費解，不論是櫻花劍還是昌平劍自己都以長布包裹，就連夜劍山莊的莊主也只能在櫻花劍出鞘時才能認出來，這老頭卻為何要看自己的劍，難不成是識得昌平劍嗎？
當下取下的鳳雷，對老頭說道：「是這把嗎？」
老頭見他這般不由一陣哈哈大笑，說道：「你小子倒是很會裝糊塗，我說的是哪把你心裡應該清楚。」
於紫英又解下櫻花劍問道：「是這把嗎？」
老頭把吃完的骨頭往桌子上一摔，笑道：「算了，你直接告訴我你那把是不是昌平劍得了？」
三人聽到此話后都不禁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