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出宮
雲舒從小生長在天界,對凡塵之事略懂的那麼一點兒,也是從書籍里搜來的。自從鑽進這個殼子,和她走的近的除了遲駿,就是小允子了。
小允子長的好看,還溫柔體貼,被她伺候著,有些習慣了。所以思來想去,要走也得帶著小允子走。出去以後,好歹有個照應。
「皇上,丞相命人送來幾本先皇所著書籍,說對皇上您日後管理朝政有很大的幫助,想讓皇上您卓空看看。」
小允子手捧著一摞厚厚的本子,雲舒瞟了一眼就頭疼。起身喝了口茶,走到小允子身邊把書接在手裡,「啪」算數扔到案几上。小允子不明所以,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向了她。
「小允子來,朕有事兒找你商量。」
雲舒伸手抓住小允子的手腕兒,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就朝床邊走。走到床邊,雙手按住小允子單薄的雙肩,強硬著讓小允子坐下,小允子好看的小臉兒略顯慌亂,嚇得猛地起身,雲舒又一按,她只能又被迫坐下了。
「皇上,小允子不敢,不敢貪圖龍榻,求皇上開恩?」渾身哆嗦著就想起身下跪。雲舒坐到一旁,抓她手腕兒抓的死死的,俊臉一沉,低聲命令道:「小允子你若敢違抗命令,朕就把你拖出去砍了。」
雲舒發現這一句真他娘管用,難怪無德太后把它當口頭禪。小允子不敢再亂動,只能羞紅著臉,乖乖的坐著,頭壓的低低的,不敢看雲舒一眼。
雲舒見小允子老實了,心裡驚喜萬分,門口站著四個木頭疙瘩似的侍女。雲舒怕她們聽見她的秘密,所以一手抓著小允子的手腕兒,乾脆把嘴巴湊到小允子耳邊。小允子滿臉通紅,兩耳赤紅,渾身發抖,雲舒只道是小允子膽小,沒往心裡擱。低柔的聲音,小心著道:「小允子,朕喜歡你,所以走到哪兒,都想帶著你!」
小允子一哆嗦,頭壓的更低了。
雲舒見狀有些好笑,凡間的女孩子就是可愛,沒時間多想,趁著武德太后和那些老傢伙沒來打擾她,她得搞定小允子,讓小允子陪她一起走。
所以,乾脆把小允子的兩隻手都逮住,抓的緊緊的,又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允子,我知道你特聰明。我說的話呢!你一想就通。朕告訴你,朕在這個破地方呆煩了。想出宮去,又捨不得把你扔下,所以,小允子你可願意跟朕走?」
雲舒一席話出口,小允子終於瞪大眼睛抬起頭看向她了。表情很複雜,看不出是喜是憂?雲舒有些擔心,怕她不肯跟她走?不過片刻過後,小允子驚訝的眼神突地明亮,唇角都不自覺的彎了彎。雲舒心想,這小允子肯定和她一樣,討厭極了這個鳥籠一樣的皇宮,觀察著小允子的表情,心裡踏實了。
「就知道你願意,小允子,朕要你準備好出宮用的所有東西,咱們必須悄悄的走,不能被人發現。知道了么?最好是越快越好,今晚要能走最好不過。」
小允子眼睛先看向門口,再看向雲舒,剛才的羞澀一掃而空。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懦懦的聲音回答道:「皇上放心,小允子會把一切都辦妥的。」
小聲音聽起來柔柔弱弱,竟給雲舒一種把握十足的感覺。雲舒知道,小允子雖然是個女的,卻也比她天上掉下來的笨蛋強。所以,要想適應做凡人,還得跟她學著點兒。
一天下來,終歸不可能是平靜的。
武德太後來了一趟,也是為越獄的幾個人來的。雲舒覺得自己要走了,所以不想節外生枝,更懶得理她。任她咆哮了幾句,然後無趣的離開。什麼等把他們抓回來,哀家把他們剁成肉泥,給元容你出氣。什麼如果不是你心腸太軟,他們早去見閻王了,又怎會有這樣的枝節?
雲舒無奈搖頭,心道無德太后,本仙要走了,就你這性子才是最該見閻王的那一個。
夜晚,子時過後,小允子準備了一套太監衣服讓雲舒換上。還準備了兩個包裹,每人背著一個。雲舒知道這都是自己讓小允子準備的,雖然有些沉甸甸的。她也懶得過問是什麼?沒心思管這些,等出去再說。
「皇上快點兒,子時中就關宮門了。我們得趕在那個點出去。」
小允子小聲催促,雲舒應了一聲。隨著小允子一起走。穿梭過御花園,又穿梭在幾道月門,寬寬的石磚大道,直奔宮門口。
宮門口有馬車候著,小允子一個眼色,雲舒迅速上車。有個守門的侍衛朝馬車走來,沖小允子彎腰拱手,說話還十分客氣:「小允子公公,您可真會掐點兒,說子時中來,一刻都不少。」
「嗯,宮牌給你,等回來時還我就好。玉妃柔妃干出那種事來,皇上和太後娘娘十分窩火,說讓我去打聽打聽她們可有落腳的親戚朋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做掉。所以,文護衛,你可別亂說,不然…」
小允子不再是雲舒面前那個懦懦的小允子,說話的語氣陰柔中帶著幾分狠。雲舒坐在車裡暗暗好笑。
文護衛恭恭敬敬的接過小允子手裡的腰牌,不敢有半分怠慢:「公公放心,小的都明白。」
一聲鞭響,馬兒悶悶的「咴兒」了一聲。咕嚕咕嚕車軲轆聲響,配上馬兒脖子上叮噹亂撞。小允子駕車,雲舒順利出宮了。
沒想到出宮如此容易?早知道早跑了。
馬車挺寬敞還挺舒服。瑩瑩夜明珠照的裡面朦朦暖意。幾層錦被墊底,雲舒趴下打了個滾。比天庭的雲被實在多了。
「皇上,您先眯會兒,等到了皇城客棧,我再叫您?」
小允子柔柔的聲音傳來,雲舒坐起身掀開車簾,外面黑漆馬虎,除了路邊的樹影,她是什麼都看不見。
小允子拽著馬韁繩,對駕車還挺內行。雲舒越發的佩服她了。自己在天上也只騎過幾次天馬?說到駕車,她卻一竅不通,心裡高興著,忍不住誇兩句:「小允子,你真好,朕想好了,這輩子就跟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