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77章陷阱
遲駿似有察覺,微微皺了皺眉,卻沒讓自己動。他其實根本沒睡實,萬沒想到雲舒會這樣對他。她的舌尖帶著一抹溫潤的濕意,讓他乾裂難受的唇,慢慢滋生出舒適的感覺。
他不知道雲舒是對他有所喜歡,還是見他唇乾的太過難受,才對他這樣的。總是,他的心萬分激動,心「撲通撲通」跳躍得十分厲害,有種心臟快要從嗓子眼兒中跳出的錯覺。
他知道自己也只有裝睡的份兒。兩個人尷尬的身份,如果睜開眼睛,會更加的尷尬。
可突然想到自己的嘴和婉玉接過吻,又覺得會弄髒了雲舒,儘管想推開她,卻還是不敢動。就閉緊眼睛堅持著,任憑雲舒給他想要卻又讓他害怕的吻。
雲舒在他唇上輕舔了幾下,見他沒有半點兒反應,乾脆又大著膽子用舌頭撬他的唇。他依然像傻子似的一動不動,讓雲舒的舌頭探進來,給他無比心悸的激動。
他突然覺著心甜如蜜,又突然感覺心似針扎,糾結難受之餘,眼角都不自覺的濕潤了。
就當是在夢裡,我可以回吻你嗎?雲舒,哪怕你現在和元容混為一體,我也想吻你一下。
遲駿想動一下嘴,和雲舒的舌頭做一次難分難捨的糾纏。可不知怎麼回事兒,他雖有這個想法,可嘴巴就像麻木了似的,竟不知如何回應她。他心口暗暗起伏了一下,鼓舞所有勇氣讓自己的唇瓣動了一下,可惜此時,雲舒已經收回舌頭,和他保持開距離了。
他的心隨著她的離開,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下那樣疼。疼的他隱忍著起伏跌宕的胸口,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甚至,半歪著頭的左眼角,有一滴淚順著臉頰流落到肩上。
「遲駿,」雲舒十分小的聲音低喊了一聲。然後她的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口。柔光閃閃的眼神,看著黑暗中睡熟的遲駿,輕聲說:「等回到皇宮,我一定如你所願,你想要賜婚我給你,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可惜,我能給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希望,短短几十年,遲駿和元容仍是好兄弟。」
「遲駿,你我如同兩條平行線,哪怕天地轉換,都不可能有走到一起的那一天。有人說,人生苦短,莫計較得失,這句話說的真對,人生是挺短的,甚至是轉瞬之間的事,所以,快快樂樂的活著,找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陪你共度一生,真的很不錯。」
雲舒把頭靠在遲駿胸前,低如蚊蠅的聲音,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能聽得到。可惜,遲駿集中所有精神,把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心裡。
心滴血般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喘息。他感覺雲舒的頭如千斤巨石壓在他胸前,他感覺雲舒的話像摻了毒的箭,直直的插進他的心裡,讓他承受難以忍受的疼。
雲舒,我若有美貌女子陪我共度一生。那你呢!你怎麼辦?你由誰來陪?你知不知道你被上天戲弄了?你為何要做元容?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只能孤苦一生。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讓我如何看著你在孤獨中慢慢老去。
「咳咳咳咳…」遲駿假裝咳嗽起來,雲舒趕緊坐直身體。
「遲駿,你醒了?」雲舒看著遲駿略顯失神的眼睛,輕聲問道。
遲駿勉強一笑,嘶啞的嗓音,同樣的口吻說:「元容,你也醒了。」
儘管黑暗中都互相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雲舒還是很認真的沖遲駿點了點頭。
「天要亮了,遲駿,怎麼辦?唉……」
遲駿皺皺眉,直了直硌的有些疼的後背,玩笑道:「怎麼,我們這樣互相陪著,不是挺好的嘛?著什麼急?元容,你是不是餓了?要不…你咬我一口?」
遲駿說著話,竟把胳膊遞給雲舒,氣的雲舒狠狠的打了他一下,這一下倒好。不偏不倚打在他手腕的傷口上,疼得他「嘶」了一聲,嚇得雲舒趕緊捧住他的胳膊,柔聲說「對不起對不起,遲駿,對不起,我忘了你胳膊有傷,很疼對嗎?」
天近拂曉,下面的光線稍稍亮了一點兒,遲駿見雲舒著急的樣子,心裡竟暖暖的,同時又酸酸的。他伸手在雲舒頭頂上揉了揉,輕聲說:「不疼,一點兒皮外傷而已,有什麼好疼的。元容,你放心,這個陷阱雖窄,卻不算很高,等天亮了我自己先想辦法上去,然後再把你弄上去?放心好了,我怎麼能捨得讓你餓肚子。」
遲駿的一聲我怎麼捨得讓你餓肚子?讓雲舒稍稍一愣。遲駿又道:「上去以後你先行下山,我回斬月的山寨辦點兒事情,隨後就去找你。」
雲舒聞言,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遲駿和斬月在床上的曖昧話語又不自覺的回到耳畔,她心說,你是回去跟她道別,還是和她重續溫馨?又或是想把她帶回皇城,讓她做你的妾室?
心裡刮過隱隱疼痛,只悶悶的「嗯」了一聲。
遲駿心裡正盤算著如何讓斬月把付玉錦放了,實在不知道雲舒為何突然就不高興了。即使他有心讓雲舒跟著,可又怕付玉錦記恨前仇,而道破她的身份,只能不去理會她的不高興。
半個時辰后,天漸漸亮起來。
遲駿從地上站起來,又把雲舒從地上拉起來。見雲舒一臉的灰塵,便用袖子幫她擦了擦。擦完以後,又幫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抬頭打量這個陷阱。
陷阱比一般的水井大了那麼兩圈。深度有兩層樓高,這樣的深度不好施展輕功,唯一能上去的辦法就是用輕功踩著土坑邊緣,攀躍上去。
他此時身體沒完全恢復,稍有不慎恐怕就會掉下來。可時間耽擱越長,體力越會不足。他也只能試試了。為了能讓雲舒快點兒上去,他也得試試。
「這麼高,你能行嗎?我看你臉色不大好看,若是不行,我們就等等看,說不定有人打此路過發現我們呢?」
雲舒看看上面,在看看遲駿,心說,若是能走出這個殼子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我可以帶你飛上去,甚至,帶你飛的高高的,讓你看世間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