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逼宮呢,氣成球兒
桑渺和桑紅衣的回歸在雙玄宗引起了軒然大波。
桑渺這個前宗主,很多新來的弟子都不認得,只是聽過他的傳說,在雙玄宗,哪怕未見其人的,也都聽過他的名字。
而桑紅衣,才走了沒幾年,所以大多數人都還記得她。
這個小時候被人稱作廢物的人,在短短几年內鹹魚翻身的事情還牢牢的印記在這些人的腦海之中。
之前她的無故消失,有人說她與柳青一同歸於盡一起死了,也有人說他們飛升了,但是因為桑紅衣再未出現過,所以到最後也沒有個具體的結果。
而越人歌與方逆鱗,桑紅衣的這兩個弟子,也是曾經雙玄宗的長老,在桑紅衣消失之後不久,也飛升而去了。
這兩年,經歷了鬼族入侵的事,大家都被鬧的焦頭爛額,已經很少想起這些人的事了,沒想到在今日,在龍族叫囂著要將他們斬盡殺絕他們卻不得不躲在陣內的時候,曾經那些傳奇人物又回來了,三下五除二就將之前他們忌憚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完成了將對方殺死大半的壯舉。
所以,宗內的弟子都很好奇。
當危機解除之後,每一個人都覺得心中爽朗了不少,便開始好奇這兩年桑長老、越人長老和方長老去了什麼地方?前宗主又是什麼樣的修為?這次回來是否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包括自己能不能得到前宗主和幾大長老的指點,讓修為更上一層樓?
現如今的十六階梯,靈氣駁雜,鬼氣充斥,已經很少能夠有純凈的靈氣供他們修鍊了。
而因為如此,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大部分的修士修為都停滯不前,即便有所進步,進步的也是非常緩慢。
以這樣的速度修鍊,修鍊到能夠飛升的境界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有修士幾乎都為此愁白了頭髮。
即便是那些修為已經瀕臨飛升的前輩,也大多都停止了飛升的步伐,因為天劫到來的時候,沒有足夠純粹龐大的靈氣供其使用,所以僅靠手中的那點法寶,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撐過天劫的洗禮。
在這種愁雲慘淡的時候,很多的人族修士開始將主意打到了東皇域那一邊。
那裡是妖族居住的地盤,沒有被鬼族肆虐,所以靈氣的質量比起蒼穹域不知道要好多少。
為了自己,人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哪怕是再邪惡不過的。
所以,有很多的修士開始衝擊東皇域,企圖將妖族趕到蒼穹域,讓人類佔據東皇域修鍊。
這種事,妖族怎麼可能允許?
在鬼族入侵的時候,妖族還幫過人類的忙,一起出手打擊抵禦鬼族的不在少數。人類現在過河拆橋,竟然想要佔據妖族的生存之地,這種行為引起了妖族很大的反彈。
這件事,雙玄宗、神兵城這兩大宗門都是反對的,萬仙盟里,蕭秋木蕭秋水那一派也是極力反對的,但是最近出了新一股勢力在宗內和蕭秋木抗衡,他們也拉攏了很多之前萬仙盟的老人,想要促成遷入東皇域這件事,遭到了蕭秋木的強烈反對,於是兩派內鬥正凶,一時半會兒的也抽不出手來。
人類的背信棄義使得妖族對人族開始有了情緒,但大多數妖族也還算理智,只針對對東皇域有著明顯企圖的人類來殺,大多數還是能夠管好自己的,龍族除外,所以人、妖兩方倒也沒有撕破臉皮真的打起來。
桑紅衣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也是搖頭不已。
人類這事確實是做的不地道。
要是十七階梯的妖族就算了,他們經常和各族作對,見著人就殺的不在少數,群族眾多,又各自為政,沒有一個有能力的妖皇來統一管理,所以得罪的何止是人族,各族都巴不得將妖族滅個差不多。
但十六階梯的妖族相對還算溫和,人、妖、鬼三族這些年來也一直遵循著一族佔據一域的規矩安分的窩在自己的地盤上,偶有走動,但少有衝突,還算是相安無事。
不算溫柔最後放了鬼族入侵一事,就人和妖兩族的相處,其實還算是和平。
這次鬼族肆虐蒼穹域,妖族無論是因為處於道義還是害怕蒼穹域淪陷之後就無人能壓製得了鬼族侵略妖族的腳步所以才出手相助,但畢竟是出手相助過的。
鬼族被重新趕回幽冥域也不過才不久的事,人族就開始打起了東皇域的主意,這事兒放誰身上人能樂意了?
怪不得雙玄宗遭受龍族相困的時候,明明也發了信給羽孔雀一族求救,對方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算想要謀奪東皇域的不是雙玄宗,可是人類背信棄義的這種舉動,已經讓妖族對於人族的誠信有了很大的質疑。
它們自己不侵略人族已經算不錯了,但卻也不打算再趟什麼渾水。人類的生存與滅亡,又關妖族何事?
桑紅衣聽了前因後果后,倒是能理解羽孔雀一族的決定。
由己及人,換做是她的話,別說出手相救了,不趁火打劫幫著龍族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可能這種不聯合還是因為羽孔雀一族和龍族有仇的關係。
桑渺和宗主一路去續兄弟情深去了,越人歌和方逆鱗也各自去了靈酒峰和靈丹峰看看,桑紅衣自己,手上拿著一壺酒,去了大長老的墓碑前,就那麼大喇喇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給大長老斟了一杯酒。
她現在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曾經熟悉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塊陌生的墓碑,一生的精彩與輝煌都埋葬在了土裡,剩下的只是墓碑上那些銘文,冰冷沒有溫度。
桑紅衣也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喝一杯,給大長老倒一杯,彷彿多年的老友一般。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身後突然傳來渾厚卻低沉的聲音,桑紅衣一聽便知道是老不死的來了。
「難得小鱗給你吃了極品的丹藥,此時不好好煉化藥力恢復傷勢,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桑紅衣背對著謝蒼天,笑道。
「少在老子面前裝深沉。你這小廢物,就算修為再高,經歷再是豐富多彩,也還是那個小廢物。」謝蒼天沒好氣的在桑紅衣頭頂上拍了一巴掌。
桑紅衣卻笑著轉過頭,面對著謝蒼天的眼睛道:「可你卻已經不是從前的老不死了。」
謝蒼天皺眉:「我變過嗎?」
「脾氣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臭。」桑紅衣挑釁的看了謝蒼天一眼,隨即笑眯眯道:「只是從前你能拿著鞋底子追著我打,現在我們卻換過來了。」
「怎麼小廢物,你還想拿鞋底子追著老子打?信不信老子拍死你?」謝蒼天怒目圓睜,可惜現在在桑紅衣的心目中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了。
謝蒼天見嚇不著這小廢物了,這才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桑紅衣的旁邊,一把搶過桑紅衣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就朝著嘴裡灌。
「這酒烈,你也不怕嗆著。」桑紅衣只是勾著嘴角,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
這裡才像是一個家,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哪怕是眼前的墓園,都處處透著熟悉。
「大長老最怕這麼烈的酒,你偏拿這種酒來祭奠他,莫不是想把他氣活過來?」謝蒼天被這烈酒嗆的一陣咳嗽,於是把酒瓶子又扔回桑紅衣的手上道。
「這是懲罰。」桑紅衣將剩下的酒全都倒在了大長老的墳前道:「一個人說死就死了也不打聲招呼,難得我都回來了,卻不能見上一面,你說該不該罰他?」
「該罰!確實該罰。」謝蒼天點著頭,看著墓碑上『孫北河』三個字,有些失神道:「他該罰,卻有人更該死。」
「你是說溫柔?還是鬼族?」桑紅衣低著頭問。
「他們都該死。」謝蒼天目光如冷鋒一般刺骨。
「老不死的,你總算說了一句我認為很對的話。無論是溫柔還是鬼族,他們都該死。所以這一次,我來為大長老報仇。」
「小廢物,你也別小看了那鬼族,我如今這下場便是輕敵的後果。」謝蒼天怕桑紅衣自恃修為,會輕視了敵人。
「溫柔飛升之後,我得到過一些她的消息,也做了一些準備。雖然後來我一直沒有找到過她,但我也布了後手,她不會有好日子過。至於鬼族……」
桑紅衣看著謝蒼天道:「老不死,我下一步就要直接飛升三十三階梯了,這樣的修為若是連一個十六階梯的鬼族都對付不了,不如叫靈廚峰的弟子擀一根麵條,我直接掛上去得了。」
「三十三階梯?」謝蒼天確實很驚訝,這修為跳的會不會也太誇張了?他以為桑紅衣頂多有十七階梯的修為,然後差不多跳一半直接去三十三階梯?
「你不會真以為我是被人打回來的吧?」桑紅衣有些好笑,老不死的這表情可是有趣多了。
謝蒼天點頭。
「老不死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三十三階梯玩玩?」桑紅衣看似是半開玩笑的問問,但其實內心中很認真。
「我?」謝蒼天指了指自己,隨即笑道:「就我這修為,飛升十七階梯都不知要等多久,待到了三十三階梯,還不只要等到猴年馬月。」
「我有法子帶你去。」桑紅衣卻認真道:「其實這一次,我本打算將整個雙玄宗都搬到三十三階梯去。」
謝蒼天一副看見鬼的表情道:「你認真的?」
桑紅衣點頭。
「可你有沒有想過,就宗里這些弟子的修為,去了三十三階梯,能不能活過兩個時辰都是未知,那便是害了他們。」謝蒼天終於正視了桑紅衣的提議。
「我知道,所以我會先讓他們去我的小世界修鍊,那個世界,我是絕對的神,可以給他們開小灶,幫他們提升修為。」桑紅衣已經將第一個小世界凝練完成了,那裡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原始的生物。
「小世界?」謝蒼天聽的一頭霧水。
桑紅衣突然意識到,謝蒼天對十七階梯的等級劃分並不是很清楚,於是就將一切和謝蒼天說了一遍。
「那去三十三階梯做什麼?不如都去你的小世界修鍊,乾脆就在那裡住下了,以後你若能離開三十三階梯去更廣闊的星域闖蕩,我們也算是跟著沾了光。」謝蒼天感覺眼界大開。光是聽桑紅衣口述那些精彩的世界,就心生嚮往。
「那也要他們自願才好。」桑紅衣卻搖了搖頭道:「以我的修為,將來在三十三階梯,只要不出意外,站住腳不成問題。可星域是我們不曾知道的領域,裡面有著太多危險,在我的小世界中修鍊本不算什麼,可若有一日,我在星域中隕落了,就等於他們的性命可能也會不保。他們未必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託到他人的手中。」
「也對。他們如何要他們自己決定就好。只是,我就在你的小世界里定居了。你這小廢物,若沒老子看著,指不定尾巴都翹上了天了。」謝蒼天卻很樂意,能夠一直看著這個自小他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的孩子越走越遠,他就覺得人生充滿了美好。
「那你可要小心,在我的小世界,我說了算,到時候可別怪我欺負你。」桑紅衣得到了謝蒼天的回答,心中也很高興。
「你敢!」謝蒼天狠狠的瞪了桑紅衣一眼,換來的卻是桑紅衣一吐舌頭。
「老不死的,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後悔沒有和大長老太過親近。」桑紅衣此時卻突然說道。
謝蒼天一愣,隨即嘆息道:「也是老孫沒有福氣,若是他還活著,他也一定會和你一起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這一直都是他的願望。」
「是啊,到時候我就能偶爾欺負大長老,看他炸毛的樣子了。」桑紅衣很認真的點頭。
謝蒼天一腦門子的黑線,一巴掌拍在桑紅衣的後腦勺道:「你是真打算把他氣活過來?」
「我是很認真的。」桑紅衣那純真的小眼神看的謝蒼天頭疼。
「我看出來了。」謝蒼天無奈的嘆氣。
兩人一邊喝著酒,也不管大長老煩不煩他倆鬥嘴,竟是喝到了天色暗下來,才各自回了房。
桑紅衣盤坐在床上,查看著自己氣海的變化。
她的第一個小世界是用那半截萬古雲霄凝練而成的,之所以選擇半截萬古雲霄,是因為另外半截在穆雨若的身上。
穆雨若跟著上仙去十八階梯修鍊,這件事本身,桑紅衣就覺得很蹊蹺。天師府的府主也是如此認為的,所以才讓天師府退出了名額的爭奪。
十八階梯的上仙突然下界帶走二十人,總覺得事情非比尋常。
所以,桑紅衣乾脆拿那半截萬古雲霄凝練了第一個小世界,如此,先天靈寶通靈,兩截萬古雲霄間就會產生某種聯繫。
如果萬古雲霄一直都在穆雨若的身上,而穆雨若也確實去了十八階梯,桑紅衣就能通過這半截萬古雲霄知曉一些十八階梯的情況。
而且,她想知道的除了十八階梯的事情,重要的是,她想知道溫柔有沒有和穆雨若攪和到一起。
她是真的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溫柔。
而她現在正在凝練的是第二個小世界,起點很高,是利用天道符紋凝練而成,比起萬古雲霄所凝練的小世界,大了不知道有幾十倍。
「女人,其實你可以把那張面具凝練了。雖然他的器靈膽子跟針眼兒似的小,但它不是三十三階梯的東西,凝練之後不比天道符紋要差。」精靈玉王給桑紅衣提議道。
桑紅衣有些心動,但想想還是拒絕了。
那張面具是越人炎留給越人歌的東西,到現在也是個念想了,將來越人歌凝練小世界時也用得著,她一個做人師父的,還得搶徒弟的東西,這像什麼話?
見桑紅衣似乎沒有這打算,精靈玉王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要不你把這本破書煉化了也行。」
精靈玉王指的當然是萬物之書。
「滾你的破玉!要煉也是煉你,不是你自負來自更大的世界更加高級?還是個王呢,有凝練的價值。」萬物之書立刻就炸毛了。
「你對她有特別的意義。」精靈玉王斜著眼看萬物之書。
「你長得比較欠揍。」萬物之書絲毫不讓。
「你放屁!老子長的玉樹臨風瀟洒倜儻,是你這本破書能比的嗎?」精靈玉王掐著腰,斜著眼看人。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玉你妹妹!瀟你姥姥!」萬物之書罵人的本事見長。
桑紅衣滿臉掛著『生無可戀』四個大字,一臉無語的盤坐在床上,聽著這倆聒噪就算了,最後乾脆都動起手來了,就想將這倆貨都扔出去算了。
偏氣海之內,她新收的徒弟,那隻小凰,此刻正扇著翅膀,似是在鼓掌似的,看熱鬧看的特別起勁。
「主人,這個世界的靈氣非常駁雜,被大量的鬼氣污染,不過還有救,要不要我出手?」此時凰在桑紅衣的氣海之內說道。
它雖沒有和桑紅衣簽訂主僕契約,但現在它就和桑紅衣綁在一起了,無論是為了它的孩子還是鳳凰一族的將來,它都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不用叫我主人,聽著怪彆扭的,要麼你就像其他人一樣叫我的名字,要覺得彆扭就叫一聲桑姑娘,你的孩子是我的弟子,你卻叫我主人算是怎麼一回事?」桑紅衣聽著是真覺得彆扭,將徒弟的媽當僕人,這多不好。
「那好吧,桑姑娘,需要我出手嗎?」凰心中倒是一暖。
畢竟是那麼驕傲的種族,哪怕就剩它一個了,也是曾經的王者,與人為仆,心中怎會沒有不舒服?
「先不急,明日我去其他地方轉轉,先看看情況,過幾日,你隨我去幽冥域一趟。」桑紅衣眼中的鋒銳一閃而逝,隨即又道:「鬼族向來是你們鳳凰一族的食物。整個幽冥域的鬼族,足夠你飽餐一頓了。」
「好。需要時,隨時喚我。」凰不知道桑紅衣還有什麼打算,卻不打算再問。
桑紅衣自動屏蔽了還在打架的破書和破玉,又沉浸在了修鍊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被靈酒峰的弟子團團圍住,問東問西,她倒是不拿架子,一一的給他們做了解答。
這都是她靈酒峰的弟子,她飛升前可都是熟悉的面孔,所以哪怕一開始有點生疏了,聊上幾句立刻便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桑長老住的可還習慣?還有何吩咐,弟子立刻便去準備。」曾經伺候她的小丫鬟看著桑紅衣滿眼都是崇拜。
現在的桑長老,可算是上仙了吧?
不知道能不能帶著她走,繼續伺候桑長老?
小丫鬟自顧自的想著。
「你做的很好。」桑紅衣摸摸小丫鬟的頭,這孩子也長大了。
她曾經伺候她的時候,年紀不算大,但天賦一般,所以才來伺候別人。
畢竟主僕一場,桑紅衣也想給她一個機緣,於是便傳了她一套功法,給了她一些丹藥。
這不算是她的弟子,不過是她隨手而為罷了。
但小丫鬟卻很高興,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在宗里用了膳食,桑紅衣決定去萬仙盟看看。聽說蕭家的花痴姐弟最近遇上了點麻煩,或許自己能幫上一點忙呢?
桑紅衣的腳程,到達萬仙盟也不過是一息的工夫。
萬仙盟此刻大門緊閉,門前看守的侍衛弟子臉上都掛著緊張之色。
「破書,能看到萬仙盟發生了什麼嗎?」桑紅衣覺得有些不尋常,於是問萬物之書道。
萬物之書將神識放出去很遠,隨即道:「逼宮呢。」
「誰逼誰?」桑紅衣頓了頓,問。
「蘇伏不是說了萬仙盟現在的宗主是蕭秋木?那你說還能誰逼誰?」萬物之書嘆了口氣道:「少女,你們家花痴現在正在被一群老東西欺負呢。」
「情況很危急?」桑紅衣沒有直接發飆,而是先問道。
「那群老東西似乎沒想傷害他們的性命,但也是咄咄逼人,你家蕭花痴現在正氣的跟球兒似的。」萬物之書的形容很迷。
「原來如此,那就打進去。」桑紅衣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合就打算動手了。
她是這麼打算的,然後她就真的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