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寄情相思中
一眨眼的功夫,天空又重新明朗起來,光頭大漢罵罵咧咧的∶「操,這該死的老天神經發作了吧,一會黑一會白的!」
「把我的項鏈,還給我!」
梁狂從地上站起身來,低垂著頭,發出沉厚的聲音,光頭大漢一怔,扭過頭來,一腳又朝梁狂身上踢過去∶「你個小兔崽子,敢跟老子討價還價!」
光頭大漢這一腳力度很大,就算是對正常壯漢來說,踢在身上也是難受不得,更不用說瘦弱的梁狂,估計會被踢得半死不活。
「操……」
可讓光頭大漢一下就顫住了,自己這一腳踢在空中,竟被梁狂一隻手抓住,而且還是抓得死死的,且力度很大,瞬間讓光頭大漢嗷嗚的叫了一聲。
「我再說一次,把項鏈還給我!」
梁狂慢慢抬起頭,瞳孔當中閃爍一股怪異的黑芒,一臉冷漠,語氣十分冰冷,跟之前那膽小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他二叔梁大柱也是驚愕不已,他十分清楚梁狂的為人性格,從小就手無縛雞之力,可眼下竟然一隻手抓住了光頭大漢的腳,身形還紋絲不動,足見其力量生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個小兔崽子…」
光頭大漢怒喝一聲,顯然不肯眼前這個小子服輸,他一咬牙,另一隻腳蹬離地面,也朝梁狂踢去,豈料這樣的動作,在此刻梁狂眼中,卻是充滿了輕蔑。
「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在光頭大漢這第二腳踢來的瞬間,梁狂的另一隻手快速出擊,像一把大鉗再一次的抓住光頭大漢的另外一隻腳,以光頭大漢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梁狂將他當成兩根木棍,往地面狠狠摔砸去!
吧唧一聲,光頭大漢的腦地被砸得鮮血一濺,還沒來得及發出痛苦的叫聲,就被梁狂給活活砸死在地上,那模樣之慘,血淋漓的,連腦漿都被砸出來了,空氣里驟然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一幕嚇得其他的山賊都驚愣住了。
「強子…」
梁大柱看得是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的驚愕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梁狂這麼血腥的手段,十分駭人。
「都給我站住!」
其他的山賊反應過來,正要拔腿逃離之際,卻被梁狂冷冷一聲喝斥在原地,這些山賊看著梁狂均是頭皮發麻,臉上儘是震驚之色,要知道這光頭大漢的實力,足可以碾壓他們,這麼強悍的一個匪首,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慘死在這小子手中,而且手段還是那麼的血腥,如何讓他們不感到心驚『…
「梁狂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條項鏈,在衣袖上擦拭去灰塵后,重新帶回脖頸上,轉過身來看著這十多個山賊,眼中黑芒一閃,嘴角微翹∶「敢動我東西的人,都得死…」
梁狂身形一動,梁大柱只覺得眼睛一花,只看到人影在面前來回竄動,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叫聲,十多秒后,當梁大柱定睛一看,這四周地上,躺著一具具山賊屍體,鮮血正從他們身體里流淌出來,滲透進大地。
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的是,殺死這些山賊的人,正是梁狂!
因為他的手中,正拿著那個光頭大漢的虎頭大刀,刀上布滿鮮血,雖然梁大柱也是個江湖人,但這樣的一幕,無比刺激到了他的心頭,此刻梁狂儘管站在面前,他都不敢走上前去,因為此刻的梁狂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正當梁大柱不知該怎麼辦之際,他面前的梁狂忽然扔掉大刀,整個人好似一軟,便癱倒在地上…
等到梁狂睜開眼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讓他陡然從床上坐起來。
「箐兒…」
可房間里空蕩蕩的,除了自己之外,並無他人,梁狂先是一怔,旋即苦笑嘆道∶「她早已經離開了泰昌城…」
說著,梁狂摸了下胸口的吊墜,有微微生冷。
這是梁狂自己的房間,原來他在黑風嶺殺了那些山賊暈倒之後,就被二叔梁大柱給送了回來,梁家幾乎找遍了整個泰昌城的郎中為他檢查,但所有的郎中都告知,說梁狂的身體健康良好,並無大礙,但卻又找不到這昏迷的原因,直到昏迷了三天後,這才蘇醒。
梁大柱將黑風嶺梁狂殺山賊的事情,告訴了梁狂的父母,得到的除了震驚之外,再無別的原因,尤其是梁狂的父親,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平時終日與書打交道,手無縛雞之力的梁狂,竟會變得如此兇狠血腥。
為了證實原因,梁狂的父母跟梁大柱,向梁狂發問,這一說,連梁狂自己都感到驚愕,他說對殺山賊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好似並不像他自己做的一樣,可梁大柱在一旁,是親眼看到的,的的確確是梁狂殺了那麼多山賊,這兩者互相衝突,變得十分的矛盾。
「在黑風嶺,我最後有印象的是,在天突然黑了那一瞬間,之後我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說,是那黑光…」
想到這兒,梁狂心裡顫了下,他趕緊渾身上下摸了一番,又是動手動手,發現全身沒有任何毛病跟痛點之後,這才穩下心來,自慰的嘀咕∶「難道與那黑光沒有關係,殺那些山賊,是我自己爆發出來的潛能?」
對於這個沒有答案的怪事,梁狂父母跟梁大柱也不再去追究,好在梁狂殺的都是一些山賊,即使官府知曉了此事,也不會去追查殺人犯的,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梁家把所有的心緒,全都放在了梁狂被當選為飛劍宗弟子的事上。
雖然梁家在泰昌城是一個小家族,但人數卻也不少,梁狂的父親有九兄弟,梁狂父親排名為老大,這次梁狂被錄為飛劍宗弟子,早就在梁家人中傳開了,梁狂的父母跟梁大柱只報出梁狂被錄為仙人的消息,將黑風嶺的事情,給深深的埋藏起來,雖然梁狂殺的是山賊,但總歸殺了人,手裡沾著鮮血,這種事情傳出去,有損梁狂的形象,對此梁狂卻是一臉的懵,他自認為沒有任何印象對此事,也就任由父母去操辦。
梁氏宗祠里大辦宴席,慶祝梁狂做了仙人,從今以後,梁家可謂是出了一個風雲人物,讓梁氏家族的名字,在這泰昌城也會傳開。
宴會上,梁狂身穿一身大紅袍,袍子上有梁狂母親親手秀出的一副青龍吐珠圖案,意寓著梁狂今後飛黃騰達,眾一乾親戚均都來祝福梁狂,各種奉承的話,各種大包小包禮物,各種羨慕的眼神,讓梁狂父母臉上是笑容滿面,樂得合不攏嘴。
儘管梁狂知道這些人的目的,基本上都是為了攀龍附鳳,但他心裡也高興,因為他父母也高興,人生路上,能夠父母喜笑顏開,就是為人子女的基本準則。
「強子不僅長得一表人才,又飽讀詩書,現在又當上了仙人,感情呀要早點找一個好姑娘,成了家才行。」
四嬸挺著肥碩的肚子,眉飛色舞的對梁狂的父母說道∶「據我了解呀,這一旦當上了仙人,可是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家一趟,強子這麼懂事的孩子,肯定不會讓爹娘留在家裡,所以呀,就得找一個媳婦兒,早點生個大胖孫子呢。」
這一點,不用四嬸說,梁狂心裡也知道,聽二叔說過,這仙人一旦修鍊起來,少說幾年,多則數年不會回來,而家裡又只有父母兩個,又都上了年紀,恐怕老年來了,自己又要去飛劍宗,讓他們兩老缺少家庭團圓感覺。
見梁狂怔了下,似乎有些動心,四嬸連忙說∶「城裡頭張大華家的姑娘今年十七,比強子你小一歲,那姑娘長得可真漂亮,水靈靈的樣子,很適合你呢,只要強子你點個頭,四嬸就給你們前一根紅線,早點成親。」
梁狂的父母,也看了一眼梁狂,眼神中似乎也有幾分同意,但梁狂卻是低著頭,神色複雜的說∶「我有愛的人…」
轉眼,就是夜幕,終於結束了宴席,梁狂隻身來到城西頭,一家名叫「醉夢」的打鐵館,只不過早已關門很久,門上儘是灰塵。
梁狂獃獃的看著這門,嘴裡喃喃念道∶「你已經走了很久,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你曾說過,只要我心中有你,就能知道你的所在,可……」
「馬上,我就要去飛劍宗,要當仙人了,你不知道,我父母他們很歡喜,我從未見過他們開心成這樣,因為,我給他們,給梁家爭光了…」
「身在天涯的一邊,我卻只能以情緒念你,不知不知,一切不知,就讓一切沉浸在我所想的美好中,願你過得一切安好……」
梁狂不由得輕嘆一聲,只得把心中萬千心緒,寄托在這胸口項鏈上。
七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梁狂這七天全都待在家裡,幫父母做各種家務,一刻不離的陪在他們身邊,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去飛劍宗,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
最後,在梁家眾族人的揮送下,梁狂駕著一匹駿馬,往飛劍宗奔去。
轟隆一聲,天空降下一道閃電,響徹整個大地,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至,正好淋澆在梁狂身上,他抓緊著韁繩,馬蹄踏著雨水,直奔往前。
「飛劍宗,我梁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