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難以抉擇
林鵬把林小菲送到學院后，回到了家中，關寧菀已經醒了，她嘗試著做了兩份早餐。
一進門，林鵬聞到了一股怪味，才發現了關寧菀擺在桌子上的兩盆「木炭」隱隱能看出是魚的形狀，正是昨天釣上來的其中兩條靈魚。
看著關寧菀的眼神之中那獻寶的意味，他真的哭笑不得，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故意露出一個十分享受的表情，而後擠出一句話：「真……的，好……難吃！」趕忙吐了出來，這真不是人吃的。
「你胡說！」關寧菀也嘗了一口，入口全是腥臭，苦澀，她什麼都沒處理，就直接拿火烤了一下，還烤焦了，自然不怎麼樣。
立馬就吐掉了，還用水魔法凝聚出水來漱口，臉色有些漲紅，顯然是很不好意思，而林鵬見此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番追鬧之後，他們來到了學院，又開始了一天的魔法課程，聯合魔法比融合魔法要容易很多，兩人很快就熟練了不少，早知道這樣，之前就應該先練聯合魔法的。
「小鵬，我先去院長那一趟，你自己在這好好修習。」關寧菀想起了院長來，她要去跟衛斯奇院長說一聲。
林鵬點了點頭，等她走後，沒練魔法，而是開始練起了弒妖九劍——醉舞，而武器嘛，自然是弒妖劍，要召喚出弒妖劍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弒妖即可，收回也是如此，很方便。
他的劍法，只具其形，無其意。然而就是這樣的劍法，弒妖劍稍微一碰辦公桌，還是立刻把那辦公桌就化為了兩半，地面還顯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林鵬見此，心中有些火熱，這弒妖九劍的第一劍的劍招居然就如此強悍了，而這也不過是他剛學了個形狀，讓他對後面的劍法更是期待了起來。
他覺得這劍法若是能教給關寧菀就好了，只是白衣人不讓，這是白衣人的絕技，要不是為了因果，根本輪不到林鵬來學習。
院長辦公室，關寧菀敲門進去后，院長抬頭看了一眼關寧菀，微微一笑，沒了往日的銳利道：「小關，你現在是魔師修為了？那我幫你聯繫方天上將，讓你回歸軍方吧，我就說你是世俗生活經歷太少了。」
衛斯奇難得和顏悅色的說了幾句，說完就要播通訊。
「衛院長，先別播通訊，我想再留下一段時間，去研究另一種魔法，聯合魔法。」關寧菀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小關，這聯合魔法又是什麼？融合魔法你研究成功了？」衛斯奇眼睛放光，融合魔法如果成功了，他就要想辦法套出研究成果來。
而且他對關寧菀所說的聯合魔法也很有興趣，這個曾經的學生還真是讓他有些驚喜。
「融合魔法的研究太緩慢了，短時間內很難有成果。所以我打算先研究聯合魔法。至於聯合魔法，原理是擁有精神系的魔法師和一位普通魔法師精神世界連接，達到完美配合，提升魔法威力，使團隊配合更加的緊密，從而減少傷亡。」
關寧菀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顯得很有自信，她相信，院長會讓自己留下來的。
「小關啊，你這聯合魔法固然好，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寂滅日』這個故事？那就是活生生的列子啊。
所有人精神連這一起，後面所導致的就是災難性的結果，你這聯合魔法，跟那個道理是完全一樣的?。」
說到這裡，衛斯奇頓了頓用他那銳利的眼神看著關寧菀，又道：「小關，你留下來我同意，但是還是請你腳踏實地的去研究融合魔法，它才是關鍵！」
「可是院長……」
「好了，你想要留下來的話，就只能研究融合魔法，沒別的商量，或者你就去軍隊。若是選擇留下來研究融合魔法，那麼你就必須研究出融合魔法之後，才能回軍隊，希望小關你好好考慮一下。」
衛斯奇盯著關寧菀，他心裡覺得關寧菀真是個天才，當年聯合魔法他也想到過，只有名稱不同而已，他當時是叫配合魔法的。研究了半年之後，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那就是兩人磨合時間越久，配合反而會越差，最後時，兩人還出現極其強烈的精神排斥的癥狀。
聯合魔法註定只能有極少部分人才能掌握，這就非常雞肋了，沒什麼研究價值。
而融合魔法要是研究成功，所有超脫者以下的魔法師都能學習，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現在林鵬掌握了融合魔法，還願意接納關寧菀來研究，那就是再好不過了，融合魔法註定會是人族進步的階梯，而聯合魔法，那就是個笑話。
「衛斯奇院長，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否定聯合魔法？你說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關寧菀生氣了，激動之下，拍了衛斯奇的辦公桌。
這讓衛斯奇眉頭一皺，他知道只能跟關寧菀說實話了。只要是研究者，對於自己的研究都會很珍視。
特別是當你發現之前自己一直堅持的研究完全是個錯誤的時候，真的會令人抓狂。
他不想打擊關寧菀的信心，因為他還需要關寧菀為她研究融合魔法。
「小關，既然你要一個解釋，那我就跟你說實話了，聯合魔法我研究過，當時我叫它配合魔法。
完全不可行，除非是兩個完全不猜疑的人，否則到了最後都會出現精神排斥，特別是在戰鬥的時候。現在你明白了嗎？」
說到這裡，他習慣性地頓了頓，而後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有三天時間考慮，留下來研究聯合魔法，或者回去軍隊。三天後來這裡找我，走吧，去好好考慮一下。」
衛斯奇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討厭這種把別人好意當成是胡話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關寧菀居然敢在他面前拍桌子，這無疑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對不起院長，我剛才衝動了，我會去好好考慮一下的，再見院長。」關寧菀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道歉後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她現在內心很矛盾，她很想留下來研究融合魔法，這樣她就能跟林鵬多一些時間在一起了。可融合魔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甚至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研究出來的。
兩年時間，上戰場殺敵，她能殺敵無數，那是肯定的。而融合魔法到最後還或許會是水中月，鏡中花，研究不成反倒浪費時間。
這確實是件難以抉擇的事情，她想著事情，連怎麼走到自己辦公室的都不知道，滿臉的糾結，連被劈成兩半的辦公桌都沒注意到。
關寧菀在想到底該怎麼辦，是回去上戰場殺蟲族呢？還是留下來研究那不一定成功的融合魔法呢？她很糾結，第一次沒了主見。
「關姐姐，怎麼了？」林鵬在關寧菀還未進來之前就被白衣人提醒了，早早的收了劍，開始練習融合魔法。現在見關寧菀愁眉不展的樣子，開口關心道。
林鵬對衛斯奇一直有偏見，他覺得關寧菀是受院長的欺負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怎麼選擇。小鵬，你說我應該是選擇立馬就能得到的東西，還是應該去追尋虛無縹緲的東西？」關寧菀突然問了林鵬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深奧，難懂。
「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唄，活得那麼糾結幹什麼？是不是院長說了什麼？」林鵬見不得關寧菀這個樣子，兩人已經建立起深刻的友誼了。
「喜歡哪個嗎？小鵬我想靜一靜，你先去教室上課去吧。」關寧菀現在心情很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戰場上殺蟲族時，她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
其實她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林鵬了。能一起打打鬧鬧，一起玩遊戲，一起研究，一起吃飯，還在同一張床上睡過。
這些畫面不斷在她腦海浮現，她實在是捨不得走，溫柔鄉適合男人，同樣也適用於女人，誰都喜歡平靜、安穩的生活。
最後關寧菀把所有一切思緒都放空，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是復仇的慾望，那些如夢魘般的畫面與場景，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使得她此刻渾身發抖。
猛然睜開眼睛，透過眼鏡，她眼神之中的凶性半分不減，只有無邊的殺意，她只有選擇最有把握的。至於對林鵬的情愫，只能壓制。
她打算後天走，等明天陪林鵬過了生日，就是她離去的時刻。
林鵬走入了教室，在上課的是之前的人文導師劉松，以前他是個幽默風趣的男士，現在滿臉憔悴，講課也變得很是枯燥無味。
他是在張婉的事情中受到了一定的打擊，是院長力保，加上之前教出去的幾屆學生當中，有兩個有點出息的學生幫忙說了幾句話，他才留了下來。
他之前想著憑藉他的知識至少也能在外面找個靠譜點的工作，誰知道，沒人要。只能灰溜溜的去求人，送禮，才保住了這個職位，如此一來他自然是開朗不起來了。
在林鵬走入教室的那一刻，江遠恨恨的盯著林鵬，眼神中充滿了挑釁，還有自信。
他已經練成了那一道魔氣，灌注於一條經脈上了，江遠認為這足以讓他在期末時吊打林鵬了，只要掩飾的好些，他的魔氣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只是最近黑暗公會一直在催促他做任務，這讓他有些心煩。在黑暗公會加入一個月後是需要考核有沒有資格留下來的，沒那麼輕鬆。
羅浩也見到了林鵬，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的，他這種人皮厚，既然林鵬現在勢頭比自己強，那麼就當什麼沒發生就好了，以後有機會再說，這是典型的小人心理。
莫殊燕見到林鵬進來，就一直盯著林鵬看，雖然也就三天沒見，她卻非常想念林鵬。
三天時間的苦學，她成績提高的不是很多，任何事情都不會是一日之功，此刻看到林鵬讓她心中更是燃起了鬥志。
她想要成為林鵬的女人，這是她一慣的目標，只是以前懦弱，現在她開竅了。
看久了，莫殊燕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忙低下頭，臉色羞紅一片，苦讀伴隨而來的，也就是消瘦，僅僅三天，她就掉了兩斤肉，現在看起來苗條了不少，也美了不少。
只是比起關寧菀這些天生就有美貌的精靈來，還是差了不少。這種是先天的差距，沒法強求，能做的唯有努力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