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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8章:不會毒死你

  兩眼珠子目光四處飄忽,尷尬的咳了咳:「你……你怎麼把袍子給脫了。」


  對方比她咳嗽得更厲害,若夢真的懷疑,寧國侯是不是故意的,順勢看過去,他正捂著心臟的地方。


  那裡一片黑紫色,男人的手掌也沒有那麼大,像是掌印。


  那深邃的眸子,痛苦的合上,若夢趕忙上前:「你,還好吧?」


  他只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木盒,沒有理會,對她的關心熟視無睹,繼續手上的動作、


  盒子打開,裡面是各色瓶裝的藥物,和一些刺激穴位的細小銀針。


  見他要自己動手搽藥,她看了一眼,說了一聲:「我來吧。」


  她不是為了寧國侯的傷勢好,而是因為,寧國侯的傷勢,她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她以為又是對牛彈琴的時候,那正向自己胸口傷處探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一個精緻的藥瓶就放到她的手中。


  她溫吞的鼻息與秋日涼風一起拂過精壯的胸膛,寧國侯覺得呼吸緊了些。


  「人啊,要懂得照顧自己,怕是傷了心臟,沒有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擦著擦著,若夢就念叨起來,有模有樣,好似她是個專業大夫。


  不是可憐他,若夢看著他的傷勢,打心底里興災惹禍呢。


  好似尷尬,每次他的話都少得可憐,就算說,也帶著一股冷淡,那層冰,該怎麼去融化,她又該怎麼逃離寧國侯的鉗制?


  「你用的是什麼香料,帶著一股梅香又夾雜著竹墨香,真好聞。」若夢覺著和他單獨相處實在是太尷尬,於是,隨口說了一句。


  男人先前還痛得微眯的眼霎時閃出光亮,一把抓住她的手,出其不意,若夢手中的藥瓶,未拿穩,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裡面褐色的粉末撒了一片。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寧國侯有些激動,說話的時候,嗆得咳了幾聲。


  「真好聞。」實際上,也確實很好聞。


  「前一句。」


  「帶著一股梅香又夾著竹墨香。」


  若夢摸了摸腕上抓出的紅印,傷得這樣重,力氣還這麼大,真懷疑真傷還是假傷。


  「原來如此,好一個梅香,咳咳。」


  有什麼好激動地,咳不死你,一邊在心裡罵著,卻又看不下去,手不自禁的在他背上輕拍。


  他背脊一僵硬,身體向前傾了傾,很是抵觸她碰他。


  有人肚子咕咕響,若夢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臉又黑回去的寧國侯。


  或許是肚子的響聲愉悅了那女子,離開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意,她都是這般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寧國侯第一次瞧見若夢這副模樣。


  梅花和竹墨香,利用他最近嗅覺的淡了的特性,呵,這招真夠陰險,那頭黑熊也像是發了癲狂,掌掌都直擊人的要害。


  門突然被撞開,寧國侯第一反應就是去抽伏案旁的利劍。


  看清來人,急速撤回手。


  若夢,兩手端著托盤,踹開門的左腳落地,意識到不太禮貌,吐了吐舌頭。


  「這是什麼。」


  難得,他也會主動與她講話。


  「別管它是什麼,吃就是,又不會毒死你,不過倘若我下毒,就不要吃了。只是,已經傷了心臟別再傷了胃。」


  瞧都未多瞧一眼,那人便道:「放那,你先下去罷。」


  賣相難看,也不代表不好吃,俗話還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嘴就是嬌。


  熱臉貼冷屁股,以後死了也不關她事,還管他餓不餓。


  若夢看著寧國侯沒有動那碗飯,她沒有做聲,她是想試一試,這個寧國侯究竟對她有多麼的防備。


  臨走的時候,若夢拿著銀片將昨夜燒去一半的蠟燭挑去些燈芯,燭光泛泛,廂內頓時亮堂許多,有些東西也在悄然變化著。


  目前,嗅不知香,味覺自然不像常人那樣靈敏,食不知味,世間的許多吃食於他來說都一樣。


  飢餓之感卻充斥了感官,往嘴裡送了幾口,暫時填充空腹,擱下筷子,往內廂走去。


  腳下踩到東西,咯得人生疼。


  緩緩移開,她為何會有此物?難道是雁無痕給的?

  廂房內,寧國侯拿起錦帕擦拭著嘴角的臟污。


  寧國侯再咬一口手中的吃食,不由皺了眉。


  ……


  寧國侯和若夢往回走,去南疆的事情就由雁無痕處理了,夕陽西下直到天際黑幕,他們往回趕車,才趕到樊宏縣,在一家客棧安頓。


  除了中途讓馬休息之外,便是不停趕路,這次出來,若夢沒有能夠去找南宮貝貝,心裡已經覺得大失所望,卻可惜錯過路邊美景。


  屋外飄著細小的雨,隨著風飄來一陣陣淡雅的雛菊香,嗅了嗅,還真是。


  她最是喜好這一植物,時適十月,不該有雛菊香的,倘若真有3至5月才能見到的雛菊,盛開此時,不失為驚奇。


  從廂房內拿起油紙傘,剛想和上門,隔壁也走出一人,是剛沐浴換好中衣的寧國侯。


  淡淡一眼:「這麼晚,撐傘去哪?」


  還說她,自己不也正準備出去,還只著單薄的中衣,秋夜容易著涼,不過,若夢想,寧國侯要是死了,倒好。


  「你不是同樣出來,還說我。」似是委屈,怪嗔,卻不過是她的假象。


  「我餓了,讓人送飯菜過來。」


  在外,為了避免引起注意,寧國侯基本上直呼若夢,兩人都是你我你我叫來叫去。


  他一日三餐真的很不規律,每次的量也很不規律,是一個很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


  送飯菜進來的是非墨,葷素搭配,還有一壺花茶。


  看清來人,寧國侯問:「她呢?」


  店小二回想,在走廊遇見從客棧端來飯菜的若夢姑娘,對方交代幾句,將托盤往他雙手上一擱,便沒了蹤影。


  「她說去看雛菊,讓小的將東西端來爺的廂房。」


  雛菊是什麼,寧國侯還真不知,只聽說過菊花,雛菊也是菊花的一種么。


  「夜間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


  是誇是損?是損吧,因為在店小二看來,這個男子和那女子並不熟稔。


  「方才,從客棧西廂房出來,已和那邊接頭,爺可放心,是宣城凌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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