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4章：沒有如果
於歐陽月而言，他冥靈陪伴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最後只換回來這樣的結果嗎？聽著這樣的話，冥靈卻是無比的難受。
可是難受能怎樣，在歐陽月這裡，他永遠都是錯的那一方，既然錯了，那就不該有絲毫反駁的話。
沒有反駁的話，那就只能是把疼痛往心底裡面壓住。
「可是我現在不死的話，只會影響到你，你帶著我，根本就躲避不了他們的追殺……」冥靈喉嚨梗痛著，這是事實。
歐陽月自己都還受傷，如果還要拉著他走的話，那根本就不行，拉著他的話，只會是累贅，根本就走不動。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你只要記住，現在你死的還不是時候。」歐陽月的眼底掠過了一絲寒氣，面色竟是寒氣：「這樣就讓你死的話，那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可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了，怎麼說，都要好好的折磨你一番，冥靈，你怕是記錯了，我要的，是你的生不如死——」
歐陽月的語氣，無比的生冷，句句都冷到冥靈的心中，生不如死嗎？
可是現在不放下他的話，他們連生不如死的機會都沒有，那些長老，哪裡會有那些手段一個個的來折磨著他們呢？
只會痛痛快快的把他們給解決掉，以絕後患。
如此，帶著他只能是累贅。
「歐陽月，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那樣，可是我當時……真是情不自禁，我喜歡你很長……」
「閉嘴——」
歐陽月冷厲的呵斥住冥靈，眼神裡面已經沾染上了深深的怒火，當著珈藍的面，冥靈怎能說出這些話呢？
那些事情是歐陽月無法抹去掉的事實，那是她的痛苦，那是她的恥辱，這些事情，怎能讓珈藍知曉呢？
為了她，珈藍殉劍，願意把自己給弄成這個樣子，只是為了要長伴於她左右，而她已經是遲了那麼長時間才找到珈藍，她怎能讓珈藍聽到這些話呢？
冥靈望著歐陽月，卻發現，此刻的歐陽月的臉上所密布著的寒氣，比之前更要冷厲和陰寒，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懷中的那把月光寶劍，也就是珈藍，歐陽月害怕珈藍就會聽到這些，害怕珈藍會難受。
他是人，此刻珈藍早就成為了這把劍中的靈魂，已經永遠和月光合二為一，哪怕是有思想，珈藍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而歐陽月覺得珈藍聽到那些話心裏面會難受，那他呢？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是紅色的，為什麼他聽到了就不難受呢？
可是，冥靈卻深刻的明白一點，他和珈藍永遠沒法比，而他，不管怎樣去做，永遠都成為不了歐陽月心上的那個人。
凡事都有先後，珈藍要先他那麼長時間，所以，如果時間能夠倒退的話，他寧願最先遇見歐陽月的那個人是他。
他也願意成為劍中的靈魂，他只要歐陽月心中有他，銘記著他，他也是心滿意足，他也是願意的啊。
可是，時間沒有倒退，一切都不可以重來。
也沒有那個如果。
「我想說的也只有對不起，但是，如果不把我給丟下來的話，長老派出來的那些人，只會追上來把我們兩個人給抓住，我死了沒有關係，那你呢？你好不容易才找到月光寶劍，難不成，你要再次把月光寶劍給丟下嗎？」
冥靈抿著唇，朝著歐陽月緩緩出聲，歐陽月不肯放，那他只能是這樣朝著歐陽月緩慢的道出聲來，只是希望，歐陽月能聽進去，這樣的話，他就會被歐陽月給丟下，不會成為歐陽月的累贅。
這樣的話，歐陽月才能逃走。
但是，即便是現在歐陽月逃走了，避開了長老的視線，可是來日方長，那些人沒有找到歐陽月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歐陽月後來的日子還是要落在被追殺之中，歐陽月所想到的是這點，卻是冷冷的泛笑出聲：
「你以為現在把你給丟下了，那他們後來就不會找到我嗎？冥靈，說你把有些事情想的太簡單，你還不相信。」
歐陽月冷哼一聲，面露譏嘲，冥靈所說的那些她不是不清楚，不管是把冥靈留下，還是把冥靈給丟下。
最後的所面臨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所以既然都是一樣的，那何必要去想那麼多，還不如不去想。
「但是你現在可以逃走……」
冥靈喘著氣，他的武功並沒有歐陽月那麼的厲害，所以身上所波及的傷口，要比歐陽月多的多，逃走，說話，都十分的重力氣，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的氣力去支撐著自己去說那麼多話了。
也沒有更多的精力了。
其實冥靈也是明白歐陽月的意思的，可是有些事情，還分一個可能和不可能，這次逃開的話，按照歐陽月的性子，難不成她還要讓那些人再找到她一次嗎？
不，歐陽月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第二次栽跟頭，所以，那些長老想要追到歐陽月，還是有點難度的。
尤其是，歐陽月的手中還有龍骨權杖在那裡，那些長老即便是派人追到了歐陽月，那些小嘍啰也不能對歐陽月怎樣。
歐陽月的武功，遠遠的在他們之上，他們根本就不是歐陽月的對手。
所以，歐陽月把他給丟下，那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歐陽月並沒有把他給放下，而是在下一刻，封住了他的啞穴。
那一瞬間，冥靈只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他的喉嚨處，鼓鼓的，也伴隨著沉沉的難受。
「你真的很吵——」
歐陽月極其不耐煩的朝著冥靈呵斥出聲，冥靈的話，可真是要吵的歐陽月的耳朵繭子都要起來了。
之前她想要殺他的時候，他卻說現在還不能死，要陪伴著她，要保護著她，為她避開那些困難和追殺。
而如今等她不想要殺他的時候，冥靈卻表達出那個意思來，希望歐陽月把他給丟下，殺了他。
人啊，有時候還真是無比的矛盾。
冥靈此刻就算是對歐陽月的做法有意見，可是歐陽月已經封住了他的啞穴，他就算是有意見，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