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與老鱷魚的了斷
第七十五章
炙熱的火焰在那隻鱷魚身上肆意的席捲著,發出了和吃烤肉時一樣的「嘶嘶」聲,看上去似乎很有效果,但那造成傷害的速度還遠遠比不上它恢復的速度。
周圍的鱷魚們對於同伴的遭遇不僅沒有出手幫忙,一個個反而大聲的嘲笑著它,即使聽不懂它們之間交流的語言,也可以清楚的明白其中大概的意思,無非就是你竟然被一個弱小的人類打成這樣,真丟人,你退群吧!這樣的話。
「隊長加油啊!!!」
周圍的守衛隊員們將自己的希望盡數的壓在了自己家的隊長身上,在他們看來,他們的隊長就是整個小鎮的最強者,只要他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可事實當真如此么?
那隻忍不住火焰灼燒產生刺痛的在它們之中算是比較小號的鱷魚,鬆開了手中的大刀原地在破碎的塵土石塊之中打起滾開。
見此守衛隊長也不得不從它的身上離開重新回到了已經不存在的城牆上。
「它們究竟是什麼怪物……」
短暫的接觸讓身經百戰的守衛隊長的心理更加的無底,它的手中那柄被祝福過的長劍在它們的身上甚至連一道傷口都無法劃出,通過自己壓箱底的鬥氣武技也不過勉強能夠燒傷一點,可轉眼間那可怕的恢復能力卻輕鬆的將其抹平。
他實在想像不出這樣的怪獸究竟該如何應對。
「據某個賊沒趣的魔女說它們是來自深淵的魔物單兵戰士,有著超強的恢復能力,想要殺氣它們的方法只有運用高級魔法或是威力強大的武技將其徹底轟殺不給它任何恢復的機會。這些都是那個魔女告訴我的,我並不能保證準確程度。」
迪亞娜一面拿著太刀和和曾經那隻鱷魚相互揮砍著一面抽空為剩餘的守衛隊們做著科普。
「可是所以說我們這裡有至少能夠放出高級魔法的那種稀奇貨么?」
答案是否定的,曾經說過蘭斯鎮的法師大多數都是屬於學校的老師,除此之外只有相當稀少的一部分流浪法師或是因為曾經翻過哪些案底而隱姓埋名的小心生活,或是見勢不妙早早的溜之大吉。傭兵之中少有的兩個也不過是勉強釋放一些範圍的簡易buff魔法的半吊子。
而這還不是最頭疼的,因為是偏遠小鎮的緣故蘭斯鎮的佔地面積但是有些意外的寬廣,可以說即使將這三十多隻放進去也不會造成團滅的結局。
如果有可靠的指揮加上群眾中沒有亂帶節奏之人,至少可以帶著一半的人口離開這裡。
最頭疼也最讓人擔心的還是這個啊。
「轟隆——!!xN」
腳下的大地發出了絲絲顫抖,抬頭遠望,入目的正是那塵土飛揚的魔獸群。
森林之中的魔獸不知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一個個發了瘋一樣向著蘭斯鎮這裡衝來。
不僅是魔獸甚至一些常見的野獸也同樣參與其中,無論體型的大小,無論它們的菜譜是吃素的還是吃肉的,通通紅著雙眼殺了過來,即使是平日中無害的兔子和松鼠也一樣奔波在前線,哪怕隨時都會有被踩踏成肉餅也絲毫不能在它們的心裡引起一絲恐懼。
「碰——!!!」
在獸群來臨之際最後一小塊城牆也徹底倒塌,守衛隊員們一個個害怕的丟下了手中用來保家衛國的盾牌和長劍,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向著城鎮里跑去。
「吼!!!!」
滿身疤痕的鱷魚完全將迪亞娜視為眼中釘,幾乎是全場都在專門追殺她一人,這算是為了報仇么?
如果說曾經的那隻鱷魚的身上還佔有人類的些許氣息還可以感受的到屬於人類內心的一份溫暖之物,那麼面前的這隻則完全將其拋棄,淪落為一隻徹頭徹尾的怪物。
「嘿!大塊頭問你件事,既然你還記得我這個曾經帶給你恥辱的傢伙,那麼現在你還是否記得那個為了你甘願墮落為殺人狂的笨蛋么?」
迪亞娜的話它根本聽不進去半句,它目前鬧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將那個白色頭髮的小個子人類拍成肉餅然後夾雜著泥土搓成泥丸子順著骯髒的泥水一同咽下,然後經過腸胃消化在將其排放到深淵之古里。
「看樣子完全無法交流了啊,從某種角度來說你也真是個可憐的傢伙了,本來都放了你們一馬的。」
一長一短的雙刀被迪亞娜握在手中,雙刀之上散發出的綠色光芒讓這隻曾經叫做克洛西亞的鱷魚怪物發出了一絲畏懼的低吼聲。
「嘛,我想這回那個魔女應該不會來壞事了的」
綠色的光芒緩緩凝聚成型。
「看這個架勢要說和那群三觀有問題的黑衣人沒有關係也不大可能,還有,你果然是那群黑衣人弄出來的先行試驗品么。」
龍吟之聲在耳邊環繞著,對於高貴的神龍來說這群低等魚類就像是路邊的螞蟻一樣不值一提。
「其他的我也不熟就先那麼滴好了,不過……看在我對於你的故事還是多少了解了一些的份上,我還是勞累一下送你一程吧。」
迪亞娜用著握住短刀的左手將脖子上的圍巾拉到嘴邊遮住了自己半張臉,那雙猩紅的雙眼之中意外的並不存在任何的殺意,反而卻極其的溫柔。
「雖然這句中二台詞我實在不想喊出第二遍,但是為了你就破例一次吧。」
寄宿著神龍的長刀緩緩發出有些刺眼的光。
「竜神の剣を喰らえ……」
這句並沒有任何傷害加成的口號被迪亞娜輕輕的說了出來,就像是害怕被周圍聽到一般。
她的身體微微下蹲,全身的肌肉緊繃起來。她在等一個瞬間。
「吼啊啊啊!!!!!」
滿身疤痕的鱷魚極其對於那個一直在嘮嘮叨叨自說自話的人類更加的感到厭煩,於是它用著兩隻利爪全力的揮起砍刀重重地砸向那個少女。
在刀刃砸下來的瞬間,那位白髮的少女身影一晃遍消失不見了蹤影,她不知何時來到了它的身後,那柄綠色的機械風格太刀在眾目睽睽之下猛地插入了它的脖子上。
沒有臨終的哀嚎,沒有深受重傷時的慘叫,甚至連恢復傷口時那像是發動機一樣的心跳聲音也不復存在。
有的只是那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而捲起的塵土。
以及那聲輕嘆。
「希望來生,你可以被這個殘酷的世界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