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具乾屍

  出了村子，我們一路向南，戈壁的沙石子硌的腳生疼。


  這茫茫的戈壁讓人的心胸開闊，也有一種孤寂感，除了我們，再沒有見到什麼大型的生物，踩到沙棘的時候，還會看到一兩隻土色的壁虎飛快的爬過。


  我們已經沒有了什麼說話的慾望，沒有在戈壁中行走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當然除了那些愛好徒步旅遊的人。前半天我們還興高采烈，有說有笑，後面實在是沒有了什麼興緻，那種枯燥，那種荒寂，周圍一成不變的環境會讓你誤以為還是在原地。


  「大家在加把勁，今天晚上我們就能到沙漠邊緣。」周陽牽著駱駝，再給我們鼓勁。


  「我們這是走了多遠啊。」李靜已經有些走不動了。


  「大概有五六公里了吧？」我有些不確定。


  「少了吧，我覺得十公里應該沒問題。」陳建華還保持著充沛的體力，也不外乎，兩個女的是幼兒老師，我是個醫生，都是在房子里窩著，這陳建華卻當過幾年兵，這身體差別還是很大的。


  「呵呵，走到晚上差不多也就十五公里的樣子，然後我們才能進入沙漠，像我們一般只是在沙漠邊緣轉轉，尋找一些草藥罷了。」周陽的話我認同，這大雲可不就是在沙棘的周邊生長，這沙棘也算是沙漠邊緣的獨有植物了吧。


  又是枯燥的一下午，不過還好，雖然兩位女生有些許抱怨，但是還是堅持的走了下來。


  「這裡就已經是沙漠了。」周陽對著我們說了一句。「晚上我們要有人守夜，要不然真的會碰到狼。」


  「恩，我們一人兩個小時輪流吧。」我邊回應周陽邊坐了下來。


  「我們去上個廁所。」兩位女生對我們說了一句，就斜斜的跑開了。


  我們三個大男人也沒啥好說的，這一望無際的沙漠、戈壁，往哪躲都是一覽無餘。


  所以她們是朝著沙漠的裡面去的，正好在我們的背後。


  「給，兄弟。」我把煙遞給了周陽，也給陳建華扔了一根。


  我們三個抽著煙，看著這戈壁，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說的也都是這些石頭值不值錢啊，裡面有沒有玉石什麼的。


  「啊！」


  遠處傳來了丁麗的驚呼聲。


  對於她的聲音我自然再熟悉不過，拿起腰間別著的彎刀就沖了過去。


  陳建華和周陽也僅僅是比我慢一步，拿著手中的武器我們都朝著事發地點跑了過去。


  百米外，丁麗和李靜朝著我們跑來。


  也真是的，她們上個廁所跑這麼遠幹嘛。


  「丁麗，咋了？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兩人沒啥問題啊。


  「有，有屍體···」丁麗指著她們剛才上廁所的地方顫抖的說道。


  「哪裡？我們一起去看看。」周陽面色有些凝重。


  「看，就這。」丁麗帶著我們走到了她發現屍體的地方。


  我們能看到的只是一件衣服，屍體都被掩埋在了沙子里。


  出生牛犢不怕虎，也許說的就是我們，我們竟然沒有一點的害怕，花了點時間把這屍體從沙子中挖了出來。


  「怕是有些年頭了吧。」周陽看看這都已經成為枯骨的乾屍，有些無語。


  「這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啊。」陳建華也符合了一聲。


  「不對，」因為我是醫生，對於病人啊，屍體啊，還有骨頭啊，並沒有多少的懼怕心裡，我在這骨頭上摸了摸，然而這並沒有是卵用，因為從現有的這乾屍中我只能確定這是個男的，而且有些年紀了，再多我也就判斷不出來了。


  我把眼光放到了這件衣服上。


  「周陽，這件衣服你見過么？」


  「衣服？」周陽剛才只是看著這乾屍，現在我讓他注意衣服，他這才仔細的看了看。


  「好熟悉啊，我怎麼記不起來了，應該是有些印象的，我想想···」周陽在努力的思考。


  我摸了摸衣服口袋，空的，沒有價值，再去摸褲子口袋，竟然讓我掏出了一張照片。


  我拿在手上看了看，只是一張雙魚玉佩的照片而已。


  「咦？」這聲驚呼是周陽發出來的。


  「沒錯了，這張照片是趙書在做採訪時，新疆日報的記者給他拍攝的。這，這怎麼可能···」


  一陣慌亂過後，我們從周陽嘴裡了解到，這很有可能就是給那些外國盜墓賊帶路的趙叔。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盜墓賊？」我對於周陽前後稱呼的不一致起了懷疑。


  「哼哼，那群人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他們不應該通過我去買鐵鍬，如果是記者的話，在沙漠地表撿到的東西，就算要看現場，那也不應該帶鐵鍬，他們肯定是懷疑那裡有墓穴，但是他們為什麼會把趙叔殺掉？難道他們找到了這墓穴不成？」周陽有些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我們出來的時候就考慮過會遇到危險，但是怎麼也沒想過會遇到兇殺案。


  「去還是不去？」我看向了陳建華。


  陳建華堅定的點了點頭。


  「去還是不去？」我看向了丁麗。


  丁麗也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好，現在一比一，李靜，去還是不去？」我看向了李靜。


  丁麗這個時候抓著李靜的胳膊使勁的晃，我知道她什麼意思，如果李靜說去，我肯定也會下定決心。


  李靜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看向了陳建華。


  「你說我們會死么？」李靜有些傷感。


  「說什麼胡話呢，我們這麼福大命大的人，怎麼會死，我們這是立功，為祖國效力，我們這可是阻止外國勢力破壞我們先人的墓穴，這可是大功。」陳建華開始給李靜帶高帽。


  李靜猶豫了一會，對著我堅定的說：「去！」


  「好，三比一，我們去尋找這群外國人的行蹤。」我最終拍板，其實我在問之前就已經確定了，前方路再難，我也要去看看。


  「你們貌似還沒問過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必須回到莊上去。」周陽有些不滿。


  「呃···」我有些傻了，如果他不去，我們別說找到這群盜墓賊，走上一公里都有可能把自己走丟，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別這幅表情，有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這樣，你把剩下的那輛摩托車也給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給你們帶路。」周陽這卑鄙的小人又開始威脅。


  「好，給你！」我咬咬牙答應道。


  「晨···」其餘三人都拿吃人的眼神看著周陽，周陽無所謂的聳聳肩。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我們真的要放棄，我並沒有想過回來后沒有摩托車怎麼回烏魯木齊，當然更不會去想如何向醫院交代摩托車的事情，心大點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只要現在能去，回來的事，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