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無知
靈氣很少感受到,差勁!
玩夠了的小嘟嘟向朱含枝方向飛去。
朱含枝看了一眼山底下,笑了笑什麼時候自己懂得這麼深奧。
果然,所有的成長都是要代價,代價就是原本的樣子。
自己踏過如歌的花季,走過如詩的雨季,忽然發現,以前的歡笑和悲傷,都已悄然放在舊時的枕邊。
孩提時眼中瑰麗的紅霞,被晚歸的大雁帶走,十幾歲的年紀,眼中少了些頑皮天真的光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現在看來不過是強說愁而賦的新詞墨了。
然而,成長的代價自己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
很多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在生活中失去了什麼,難道成長的代價如斯,竟不能保留住一份童稚的空氣,就連那時侯眼中鹹鹹的淚,如今也被溶入了縷縷苦澀的,有人把這叫做成長中的歷練。
不管自己的心弦是否會有漣漪般的顫動,以往的那種「一事能狂便少年」的豪氣,已被塵封許久,縱然這使自己不再魯莽,不再衝動,以一種淡漠冷靜的目光看待事物,但是卻在朱含枝接下來的人生路上還是有許多麻煩不斷。
的確,成長的代價帶給朱含枝的許多經歷就像是為自己通向成熟交納的一份很重的稅。
朱含枝想現在自己有家人,有鄭寒平,生活夠幸福的了。
還缺什麼?朋友?
朱含枝苦澀的笑了笑。
以前自己覺得林一秀是自己最好的盆友。
那時候林一秀的友誼就如一盞亮燈,照亮她的心臟,林一秀的友誼就如同指路人,在自己茫然的時候,指引著自己前進。
林一秀的友誼就如……自己的一生,不能沒有她,她可以能趕走了自己心中的寂寞和痛苦,給自己帶來歡樂。
可是,現實往往殘酷的,她給自己指的是一條深淵。
在自己年少無知的時候,跳下她為自己挖好的深坑。
她搶走了自己的丈夫,她擁有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可是,自己不想怪她!不想怨她,更不想恨她,她是自己青春年代唯一的好友,18面前她們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自己對她言聽計從,因為她事事都比自己厲害,自己崇拜她,覺得她不會害了自己。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都是自己年少無知,不懂得人情世故。
既可笑!又可悲!
自己被父母寵溺了18年,被哥哥寵溺了18年,幾乎過往的十幾年就沒有遇到過不順心的事情。
直到鄭寒平出現的時候,上輩子,在見他的第一面的時候,自己不是沒有感覺,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恨恨的跳了一下。
可是自從林一秀見過他以後,她對自己說這種男人嫁不得,這種粗魯的兵人不適合自己。
她聽了林一秀的話,她拒絕了鄭寒平的每一次相邀。
通過林一秀自己認識了劉新國,自己那時候沒有一點兒波動。
劉新國對自己溫柔的樣子,慢慢的自己對她有了好感。
可是,沒過多長時間,自己卻是被父親強硬的態度,還是嫁給了鄭寒平。
18年沒有過的叛逆湧上了自己整個人。
她開始討厭鄭寒平,她本就不願意嫁給她。
男人結婚後,對她好的不得了,是捧在手心裡的。
她忘了林一秀說過的話,漸漸的對他卸下心房。
可是,男人是當兵的,他走了,他踏上了歸軍的路程。
自己一個人待在鄭家,每天面對的鄭臘梅的冷嘲熱諷,面對鄭媽媽的冷漠,面對鄭爸爸的無言。
林一秀來了,她告訴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
林一秀說自己喜歡劉新國,自己茫然了,喜歡是什麼?
那時候年僅只有18歲的不懂什麼事喜歡,什麼是愛。
林一秀一口咬定自己是喜歡劉新國的,自己沒什麼表示,她說喜歡就喜歡吧!
男人的來回,都是短暫的,短短的幾天,讓簡單的自己第一次嘗到了難熬和夜裡的孤獨。
……
幾年後,終於踏上了不歸路。
……
此路,後悔終生!
都說越長大越孤單,然而長大隨之而來的是生活中不得不需要面對的各種問題。
也許當時的自己拒絕長大,拒絕獨立思考,而隨之帶來的就是自己的各種無知。
傻大白真的可愛嗎?拒絕思考或許真的能使自己感到輕鬆,而現實卻是殘酷的,無知意味著自己將失去很多。
上輩子朱含枝的無知失去了所有。
親情,愛情,友情——
朱含枝臉頰上不知何時流了淚,回過頭,就看見小嘟嘟原飛了回來,擦了擦眼淚,撇了撇嘴,看了眼神氣的某獸。
「玩夠了嗎?」
小嘟嘟看著朱含枝情緒不對,討好的笑笑:「夠了,,夠了。」
朱含枝看了看遠處上來的太陽,終備下山,這會兒的太陽不算多麼的熱,等到晌午的時候太陽就像個大火爐一樣,她可是熬不過。
彎下腰抱起小嘟嘟向鄭媽媽鄭爸爸方向走去。
「爸,媽,我先下山了。」朱含枝揉著小嘟嘟身上的毛。
鄭媽媽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朱含枝身上的貓。
「小枝,這夜貓哪兒來的。」
小嘟嘟使勁的在朱含枝懷裡瞪大眼睛,快要炸毛的了,卑微的人類,你才是夜貓,你全家都是夜貓。
它是神獸!這卑微的人類竟然說它是野貓。
小嘟嘟這會兒氣結的不得了,它堂堂活了幾萬年的神獸竟然今天會被一個小小的人類說成野貓。
小嘟嘟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不用說就是這壞女人又瞪她了。
熊的!死人類,今天本神忍你!
「媽,這野貓是我在前面樹林里撿到。」朱含枝悠悠的回答。
小嘟嘟快被要氣的吐血了,什麼它是撿到的。
它是垃圾?
「小枝,那你先回家。」
朱含枝笑道:「哎!那好。」
朱含枝邊向下走,邊用手一根一根撫摸著某獸的白毛。
張嘴就威脅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在忍不住,我就把你的毛拔的光光的。」
小嘟嘟氣結真想一爪子拍飛這死女人。
不是烤它肉,就是拔它毛!
還威脅它,欺負它。
還能找出這麼壞的女人了?
小嘟嘟一路上鬱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