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是騙人的
春雨綿綿的季節已經過了，可該死的美洲大陸卻下起了細雨，像便秘一樣噁心，不時地撒上一波，讓黃朝的心情相當糟糕。
拉開計程車的門，看了看還有幾百米遠的咖啡店，黃朝嘟囔一句鬼天氣，奮步疾飛地衝進雨海里，臨到咖啡店門時，已經濕得跟個落湯雞似的。
還沒等黃朝有所反應，一道身影在眼前晃悠。
「夥計！你還好嗎？你的傘呢？」威爾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黃朝翻了個白眼，心裡苦澀，他也是沒辦法啊！申請離隊以後，他只能出去臨時租房，身上的小錢錢本來就不多，還要去各地集訓，最後還要跑芝加哥體檢，如果不是隊內各位大俠的馳援了一些，黃朝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啦！
這天氣下雨完全看老天的心情，黃朝本著節省的優良美德，估摸著上蒼垂憐，可惜雷神吐了他一臉口水，他也很無奈。
找個經紀人都苦難無邊，好像兆頭有點不好啊！
「先進來！」威爾招呼道。
黃朝點了杯咖啡，坐在沙發上渾身不自在，濕透的衣服粘乎乎的，心裡不斷咒罵，「這破天氣，瑪德！剛出門的時候撒點陽光，上了車你就下雨，真特么缺德。等我以後賺錢了，雨傘買兩把扔一把，保時捷買兩輛…算了！留著吧！」
「黃！」威爾有點欲言又止，最後拿起身邊的包裹遞了過去，「洗手間在那邊，換好了記得把牌子扯掉。」
「嗯？」黃朝拿出來翻了翻，裡面是一件新衣服，連忙推回去，「這堅決不行！」
「別客氣！」維爾用蹩腳的漢語說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換你會感冒的，這會影響你的計劃。」
黃朝心裡微微一暖，現在天氣很熱潮，用人體溫度吸收水分，還真有可能感冒，對集訓很不利，由此可以看出威爾的細心。
「謝謝！」黃朝也不再堅持，去洗手間換衣服去了。
他之所以答應威爾的再次約見，根本原因還是他的英語水平有限，他覺得在美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需要一個人引路，所以才認真考慮這個人選。而威爾這個舉動，無疑在黃朝心裡加分不少。
換了衣服，黃朝感覺清神氣爽，重新回到座位，感覺威爾順眼了幾分。
「不用對我心存感激，其實在美國，你需要懷著一顆平常心談生意，我們之間就是這樣。」威爾啜了口咖啡，很認真地說。
「這是當然！」黃朝也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想知道你隸屬哪個公司的？」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大公司的金牌手，我是獨立經紀人。」威爾有點無奈，「我必須向你坦白，但是請相信，我能做好我的工作。」
「好吧！你手下有幾個運動員？」
「一年前我還在中國做質檢員，經紀證件是兩個月前下發的，我承認，我接觸這個行業並不久，但是我在努力融入其中，我有足夠的公關閱歷，我能處理好彼此相處的關係，我也了解中國人，這就是我的優勢。」
黃朝心裡撥涼撥涼的，這原來是個菜鳥啊！
「能說說為什麼回國嗎？據我所知，在中國做質檢員，收入應該很可觀。」中國的人情裙帶關係會為他賺來不少外快，黃朝看他在美國混得並不好，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捨棄這麼好的工作而跑回國受累。
「這是個難過的事情，我妻子患了病，我想她在這裡能接受更好的治療。」威爾如實相告。
「抱歉！」
「沒關係！這沒什麼不可接受的，只是…」威爾頗為痛苦地搖頭。
「那麼！你能為我帶來點什麼？」等對方緩和一點情緒，黃朝接著問道。覺得這個經紀人很慘，也很不靠譜。
「坦誠相待！為你處理一些日常問題，或者一些瑣事，一些交際。或許還有關於在美國生活等問題。」威爾肅然地答道，「老實說，我很想打動你，也迫切需要一位合作夥伴，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盡自己努力為你去爭取，這就是我能做的。」
「我相信你很棒！也相信你會有很好的將來。」黃朝思慮良久，覺得不能冒險使用一個菜鳥，不能進nba他就得死，他必須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你是第一百七十八個拒絕我的運動員，不過說實話，我對你很看好。」威爾舒出一口氣，沒有繼續挽留。
「你一向的慣用手法嗎？讚美對方。」黃朝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衣服的錢會還你的，夥計！祝你好運！」
「我是認真的！」威爾也站起來，「好的！未來的大明星，記得要阿瑪尼的牌子。對了！我已經結賬了！」
倆人並肩出去，臨到門口分開時，黃朝很納悶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繼續遊說呢？或許下一秒就有轉機了呢？」
「黃！噢…」威爾莞爾一笑，有些靦腆地攤手說道，「信任是相互的，連最基本的交流基礎都沒有，我想我們的合作並不會太長遠，也不會太愉快，所以…」
美國人說話直接，沒有那麼多矯情，並不太會顧及別人的感受。黃朝心裡有點不舒服不得勁，怎麼會客戶說話的？卻不得不承認，威爾說的是事實，同時對威爾的認識更直觀。
「好吧！合作愉快！」黃朝伸手握住對方，做出了決定。
威爾明顯愣了一下，很快臉上喜色洋溢，「真的嗎？夥計！你選擇我了？」
「是的！希望我不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當然！你絕對會慶幸的。」
黃朝臨時做出決定，威爾說信任這個東西對他感觸很大，經紀人和球員之間，也許最需要的就是它。
同時他也是迫於無奈，諾大的美國，他一個半吊子英語水平的窮人，到哪裡請一個翻譯，同時還找一個保姆？
倆人商談關於酬勞的問題，黃朝堅持薪金抽成方面給多一點，而廣告代言抽成相應少一點。
威爾也樂得其成，要知道nba球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沒有場外廣告代言的，薪金才是大頭。
最終協議是薪金抽成百分之十，對新人經紀人來說很高了，廣告代言抽成百分之五，聊勝於無，意思一下而已，間接說明威爾也不認為黃朝能打出超級表現，這讓黃朝暗自吐槽，童話里一切都是騙人的，看好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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