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九族,十族又如何?」那位將領心中既然已經決定違抗聖旨,再也不回頭,所以說話自然就大膽了起來。


  「各位,我看著傳令兵賊眉鼠眼,小心思很多,竟然敢拿百里劍說事,如此胡說八道之人,我先把他砍了,等回去面見聖上,我們可要口徑一致,說他是被亂軍殺死的。」哪位將領看向了另外六位將領,此時的他,急需要別人的支持。


  雖然他都對百里劍一事深信不疑,但是他仍然要說傳令兵說的是謊話,只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團結另外六位將領。另外六位將領也不是傻瓜,百里劍碎裂一事豈是胡亂編造能編造出來的,就算是用三五日也沒辦法編出這樣逼真的故事,更不用說傳令兵在短短的時間內編造出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要說他們唯一的疑問,就是百里劍為什麼會碎裂,但這和事實根本不衝突。


  出謀殺死傳令兵的將領走到劊子手身邊,接過劊子手手中的大刀,說道:「你怕誅滅九族,就讓我來吧,我看一個冤死鬼怎麼想辦法去皇上哪裡告狀,滅我的九族,不,是十族,哈哈哈哈……」


  咔擦!人頭落地。


  不是傳令兵的,是這位狂妄至極的將領的人頭。在他的屍體後面,站著一位將領,拿著血淋淋的屠刀。


  「各位,皇上的旨意不可違,就算我們有必勝呂布的計策,但也比不過皇上的聖旨!」這位將領非常忌憚呂布的驍勇,剛才,和呂布交手時,手掌的虎口已經被震裂,現在還在痛,要讓他在上戰場衝殺,已經不行,唯一的辦法就是撤軍。他為了掩藏他的怯懦和膽小,便用聖旨來說事。


  其它的將領見眼前的情景,知道已經不能繼續再戰鬥下去,誰都害怕呂布,誰都沒有信心,而且還有袁術的聖旨以及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只有撤軍才能化解一切的矛盾。


  各位將領紛紛贊同撤軍,撤軍一事就此談定,傳令兵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心中自然是萬分欣喜,連連叩頭,說道:「各位將軍為了遵從聖旨,斬殺了抗旨不尊的將領,我一定在皇上面前提各位將軍美言……」


  ……


  留下五千老弱作為掩護,其餘士兵往回撤。


  本來這是一個非常有序的撤退方式,沒想到眾人聽到撤退的命令,暗想,終於解脫了,面對勇猛的呂布軍隊,他們已經害怕,假如不是在戰場上,前進還有生存的機會,後退就只有被殺,他們一定會逃走,面對無法撼動的呂布,他們就算違背命令都會選擇當逃兵。聽到撤退命令的那一刻,從軍官到士兵,立即向後逃竄。


  將領們實現做了很好的準備,沒有形成被呂布追擊的局面。然而這群撤退的士兵退得匆忙,各兵種混雜在一起,快慢不一,反而拉慢了撤退的速度。


  呂布發現袁術的部隊開始後撤,而且士兵恐慌,撤退得匆忙,陣型已是凌亂一片,他豈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眼前的五千老弱又豈能阻擋他的追擊。


  呂布留下步兵收割這群待宰的羔羊,親自帶領一萬騎兵繞過五千人所形成的戰場,向這群足有十萬人的撤退部隊進行追擊。他們才剛撤退不久,呂布就領兵追了上來。


  此時該怎麼辦?

  兵與軍官都處在逃命之中,混亂之中完全沒有成建制的部隊,各位將軍的士兵全都混雜在一起,互不統帥。撤退的士兵中,以百夫長統帥的百人隊一起撤退的都沒有幾個,大多都是以什長為單位,帶著十位士兵向後逃竄。


  騎兵與步兵混雜,該怎麼指揮?


  一片混亂所造成的問題接連出現,七位將領回頭看見呂布揮軍殺得撤退的士兵毫無還手之力,只有逃命之功。就算逃也無處可逃。


  眾位將領見將會形成大潰敗的局勢,如此下去,那就是全軍潰敗,袁術敗走,呂布大獲全勝。呂布以他現在手上的一萬多騎兵追擊袁術,雖然不能活捉袁術,但也能連續追擊上百里。在亂軍之中,士兵全無鬥志,他們這些將領的性命也只有靠自己的武藝撐著,如果呂布追上了某位將領,那麼就是這位將領的死期。


  如果呂布和張繡的部隊進一步追擊,很可能袁術還會敗得更慘。


  逃跑還是抵抗?是逃走保留自己的性命,再帶上上百人投靠他人或者是落草為寇;還是轉身沖在前面,發動士兵們抵抗呂布?很多人顯然選擇前者。畢竟袁術不是他們的老爸,也不是他們的親兒子,他們全是些穿越而來的孬種,還在計算著自己花錢穿越值不值,如果現在就死了,不是虧大了嗎?至少還得享受幾天再走。他們拼了命想得到的,是財富和地位以及安逸的生活,忠義道德這些,不屬於他們,幾年之後,他們留在三國裡面的,除了全部轉換為金錢之外,別無他物,忠義道德只是排在最末尾之物。


  七人面面相覷,都想讓對方先說逃走的話,但是誰也不想說出這很孬種的話。最後,七人索性不說一話,直接帶著身邊的親兵逃掉,互相早已心領神會。


  南陽城內的張綉和賈詡,早就看清楚了袁術軍隊的敗退跡象,也順勢整軍沖了出來,對著這群逃兵一陣痛殺。


  幸虧士兵多,殺人阻擋了呂布和張繡的進攻速度,七位將領才得以順利逃走。


  在遠處的袁術見後撤的士兵又起刀兵的聲音,看見南陽城門大開,張綉親自領軍衝出來,心中已是猜到了幾分,看來是潰敗無疑。


  他心中暗想,百里劍斷裂的預兆終於變成現實,看來自己撤軍的命令是對的!他那知道,如此潰敗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發布的撤軍命令。撤軍雖然可以,但是卻需要一位統御戰場的將軍前去指揮,而不是派一位毫無戰鬥經驗的小兵前去傳令。


  失敗的原因有很多,呂布和百里劍都是外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內因是袁術應對呂布這種強敵的時候,管理軍隊的力度不強,還像往常一樣任由將領們自由發揮。後撤沒有統一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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