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撿起丟掉的尊嚴
我轉過身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看到班裡面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特別理解他們的心情。
以前我是一個懦弱無比的人，無論是誰都敢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但是剛才我卻把張橋打跑了。
雖然張橋在高一不是什麼人物，但是在我們班卻是個混混，很少有人敢惹他。
他們不吃驚才怪了。
我決定趁此機會告訴所有的人，我不再是以前的盧飛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蹬著板凳踩在桌子上，掃了一眼班裡面所有的同學說：
「今天和大家說個事，你們以後如果誰敢再喊我傻子、腦殘，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我又掃了一眼班裡面的所有同學。
幾個欺負我比較狠的同學看到我凌厲的眼神后，嚇得趕快低下了頭，害怕我報復他們。
其他同學也不敢和我對視，紛紛轉過頭看向了別處。
跳到桌子下面，我將桌子上面的腳印擦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張橋的聲音：「盧飛，你給老子出來！」
我抬起頭向門口望去，看到張橋帶著一大幫人來了，其中桐哥就站在裡面。
有桐哥撐場面，張橋的尾巴似乎翹到了天上，好像在對所有的人說：你們看到沒有，桐哥是我大哥。
看著張橋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心中一陣噁心。
有些人天生就是奴才，明明給別人當小弟，卻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其實他就是別人腳下的一條狗，根本沒有尊嚴。
原來張橋來的這麼快，是因為桐哥也聽說我坐著劉雨涵的車來上學，他正好要找我算賬，張橋恰巧在半路上遇到了他。
桐哥早就放出過風聲，誰也不能追劉雨涵，否則就是和他作對。
其實這就是嚇唬嚇唬其他的人。
我們高一還有幾個扛把子在追劉雨涵，只不過桐哥或者和他們勢均力敵，或者根本惹不起，所以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了，別人如果真的敢追劉雨涵，桐哥還是會出手的。
我記得我們學校一個特別帥的學生追求劉雨涵，後來被桐哥堵在廁所裡面，被他用腰帶抽了整整五分鐘。
桐哥看到我后，立即眯起了眼睛，眼角因為惱怒還抽動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不愧是我們高一的扛把子之一，無論是氣勢還是眼神，的確有大哥范。
「盧飛，你給老子出來！」張橋在門口罵罵咧咧地說。
我現在不能示弱，因為我沒有退路。
我咬了咬牙，拿起板凳硬著頭皮，氣勢洶洶地向門口走去。
其實此刻我有些心虛，畢竟我面對的是桐哥，而不是其他人。
更何況桐哥身後還帶著另外兩個同學。
這兩個同學我也認識，他們雖然不像桐哥那樣厲害，但是在高一的名聲也很大，至少比張橋大。
看到我拿著板凳，桐哥眼中閃過兩道寒芒，覺得我在挑釁他的權威。
桐哥帶來的另外兩個同學對視了一眼，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我敢這樣做。
畢竟我在學校是出了名的窮，出了名的窩囊，就像草叢裡面的螞蟻，誰都敢走上去踩一腳。
「桐哥，你看到沒有，我沒有說錯吧！這小子挺囂張吧！」
張橋剛才和桐哥他們說我打了他，桐哥他們根本不相信。
桐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依舊用陰冷的眼神看著我，特別有大哥范。
我走到門口，將板凳高高舉起，用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你們誰敢進來，我就砸死他！」
說罷，我毫不示弱地睜大眼睛向桐哥他們一一看去。
「媽的！你還敢囂張，也不看看是在誰的面前。給我滾出來！」
張橋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想抓我的衣領。
他覺得我只是在嚇唬他們，肯定不敢砸他，因為桐哥就在邊上。
但是他不知道，我已經鐵了心，準備撿起自己以前丟失的尊嚴。
我大吼一聲，掄起板凳「砰」的一聲砸在張橋的頭上。
張橋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就像一灘軟泥。
鮮血順著他頭頂的傷口上流出來。
「啊！」我們班幾個膽小的女生嚇得大聲尖叫起來，紛紛捂住了眼睛。
看到我突然發狠，桐哥他們三個十分驚訝。
他們剛才還以為我是在嚇唬他們，臉上滿是玩味的表情，不過現在他們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看向我的眼神變得警惕和小心起來。
「來呀！有本事來呀！」我大聲嘶吼起來，盡量將自己兇悍的氣勢展現出來。
其實此刻我有些害怕，我的手有些不聽使喚的在抖。
畢竟我把張橋打昏了，我特別害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桐哥和其他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被我的氣勢所懾不敢貿然走進來。
恰在這時上課鈴響了，其中一個學生用胳膊捅了捅桐哥，壓低聲音說：
「桐哥，上課了，老師馬上要來了，咱們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學校知道，教導主任可是一個畜生！」
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特別厲害，即便是桐哥這樣的混子都特別害怕他。
這個學生這樣說，其實他是不想在這裡和我起衝突。
畢竟我手裡面拿著板凳，他可不想就像張橋一樣被我砸昏了。
這隻不過是他給自己找的一個借口。
桐哥也一樣，他同樣不想在門口和我起衝突。
我們雙方分別站在門裡面和門外面，他們雖然是三個人，但是不可能從其他方向包抄我，只能從門外面往裡面沖。
而我守在門口，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誰敢衝進來，我就敢砸下去。
桐哥裝出不情願的樣子擰起眉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指著我的鼻子說了一句場面話：「盧飛，算你小子走運，咱們走著瞧！」
他緊接著和另外兩個人抬著張橋走了。
看到他們離開，我立即鬆了一口氣。
危機暫時解除了，不過我知道，桐哥肯定和我沒完，這件事讓他很沒面子。
他如果不替張橋出氣，以後怎麼帶其他小弟。
他如果不撿回今天落下的面子，肯定會變成其他人恥笑的對象。
我轉過身，拿著板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上所有的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我。
人就是這樣，當你是個窩囊廢的時候，所有人都瞧不起你。當你變成高富帥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你又敬又怕又嫉妒。
我剛剛坐下不到兩分鐘，英語老師來了。
英語老師可是我們學校的高材生，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還是研究生。
只可惜她的家境一般，只能回到我們縣城任教。
如果她家裡面有點背景，早就進市裡面去教書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處處都是不公平，你有個好爹，你就是不奮鬥，一輩子也吃香的喝辣的。
你如果是個農二代加貧二代，就是累死累活，掙的錢也只夠日常開銷。
「同學早上好！」
英語老師剛剛走進門口，就和我們打招呼。
所有的學生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回應：「老師……」
不過大家的話還沒有說完，英語老師突然「啊」的一聲摔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詫異無比地向英語老師望去。
英語老師從地上爬起來，詫異無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裙子上面也染上了鮮血。
再加上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沾上鮮血后就像在上面開了一朵妖艷的紅花一樣，顯得格外扎眼。
「啊！是血！哪裡來的血？」
英語老師驚訝無比地問，抬起頭向我們所有的人望來。
好多學生都轉過頭向我望來。
我剛開始有些懵圈，心裏面十分好奇他們為什麼看著我，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剛才我砸了張橋，他的血流到了地上，這鮮血就是他頭上的血。
「盧飛，這是你做的好事？」
英語老師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目光越過其他同學的頭頂向我望來。
我尷尬無比，只能點了點頭。
「你給我出來！」英語老師憤怒地說。
「哦！」我應了一聲，向外面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在心裏面埋怨自己，都怪自己剛才太著急了，居然忘了擦掉地上的血跡了。
這下完了，如果英語老師把我們打架的事情捅到教導主任那邊，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讓叫家長。
剛剛走出班門，不知道是誰在班裡面悄悄說了一句：「你們看，老師裙子上染上了血跡，像不像來那個了！」
聽到這個同學的話，全班同學頓時哄堂大笑。
想到血跡恰好染在裙子的正後面，的確像女生來事外露，我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不過緊接著我就看到英語老師的臉在瞬間變的陰沉無比，她正用憤怒無比的眼神看著我。
我趕快咬住嘴唇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
「和我來一趟！」英語老師轉過身，用手捂住染紅的裙子，向她的辦公室走去。
我跟在英語老師背後，看著她染紅的裙子，心中生出一股怪怪的感覺。
走進辦公室，英語老師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串鑰匙：「你去我的宿舍幫我拿條褲子，要深色的！快一點！」
「啊！」
我愣住了，讓我去老師的宿舍，那不就相當於老師的閨房嗎？我去了不太合適吧！
不過我心裏面卻湧起了一股慾望，特別想看看英語老師的閨房裡面都有什麼，比如說一些比較隱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