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攤牌
我徹底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劉雨涵的背影,目送著她跑進了快遞站。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後,我才從愣怔中回過神。
她剛才居然主動摸了我一把,還讓我告訴她摸她手的感覺是什麼樣的。難道她喜歡我?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突然的我有些以為是在做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轉過身向小區裡面走去。
走進樓道,我歡愉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回了家,蔡淑珍肯定會唆使我爸打我,因為我不做家務,她就必須做家務。
唉!我必須趕快強大起來,儘快擺脫這個家。
當然了,在離開這裡之前,我必須報復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猶豫了片刻,我敲響了房門,已經做好了被蔡淑珍指責,被我爸暴打的準備。
不一會兒,我弟弟盧曉光打開了房門。
當他看到我后,立即翹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寄生蟲回來了!」
聽到盧曉光的話,我不由攥緊了拳頭。
媽的!這個王八蛋,他居然罵我是寄生蟲,他才是寄生蟲好不好?
老子雖然不掙錢,但是天天在這個家裡面做家務,簡直就和保姆一樣。
現在雇傭一個保姆也要一千多。
我如果每個月有一千多的生活費,根本不用看他們的眼色行事。
其實我之前也想過去外面打工掙錢,但是我畢竟太小了,沒有人願意要我,所以我只能暫時蝸居在這裡。
盧曉光轉過身大聲說:「媽,咱家的大白痴回來了。」
盧曉光從來不叫我哥哥,因為他看不起我,他覺得我是廢物,我是寄生蟲,是趴在他爸媽身上吸血的臭蟲。
其實他和盧曉梅才是吸血蟲。
蔡淑珍聽說我回來了,立即踩著高跟鞋從家裡面走出來,鞋跟將地面踩得「蹬蹬」響。
她雙手叉腰,凶神惡煞的對我說:
「盧飛,你還知道回來啊!難道你不知道要照顧弟弟妹妹嗎?難道你不知道要做家務嗎?今天晚上的飯不要吃了。趕快給我洗碗去!」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我們家都是在七點半吃飯。
蔡淑珍到現在都沒有洗碗,這說明她一直在等我回來洗碗,真他嗎的不是人。
不過我沒有理她,忍著心中的憤怒向廚房裡面走去。
就在這時,蔡淑珍大聲叫起來:「廣義,你快管管你兒子,你看看他,我說他兩句,他居然還瞪我,實在是太沒有教養了。」
聽到蔡淑珍的話,我在心中冷笑起來。
她果然又開始玩這一套了,她的這一套我早就領教過了。
每次她想拿我撒氣的時候,就誣陷我不尊敬她,不願意做家務。
其實我根本沒有那樣做,可是我爹那個混蛋卻信以為真,每次都把我打得皮開肉綻。
我爸聽到蔡淑珍的話,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擰起眉頭指著我大聲的說:「趕快給你媽道歉,小兔崽子,我管不了你。」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我絕對會低眉順眼的道歉。
那樣的話,就會少挨一次打。
但是我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是現在的我。
更何況我從記憶中學到了一些功夫,根本不再懼怕我爸了。
我挺起胸膛,伸直脖子,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那樣做,我為什麼要道歉?」
「嗎的,你反了天了,居然敢頂撞老子。」
我爸一邊說一邊將褲帶從褲子上解下來,氣勢洶洶的向我走來。
我毫不畏懼,看著我爸血紅的雙眼,對他直呼大名:
「盧廣義,你他嗎的還是不是男人。盧曉光和你頂嘴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打他?你反而還咧開嘴哈哈大笑,說你兒子有出息,居然會頂嘴了。我問你,我是不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這麼偏心?」
說到最後,我想起了這些年受的委屈,不由憤怒的大聲咆哮起來。
這一刻,我胸脯上下起伏,情緒激動無比。
聽到我的話,我爸愣住了,他站在原地,詫異的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人們都說,有了后媽就有后爸,看來這是真的。」
「你什麼意思?盧飛,我蔡淑珍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這樣對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蔡淑珍舔著臉恬不知恥的說。
我怒極而笑:「你給我吃什麼了,每天五個饅頭嗎?你給我穿什麼了?一年四季都是校服嗎?」
蔡淑珍被我說的臉色通紅,氣急敗壞的對我爸說:「廣義,你看到沒有,他居然敢和我頂嘴,你是不是應該教訓教訓他?」
不等我爸說話,盧曉光準備為他媽出氣,一邊向我走來,一邊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狗雜種,居然敢和我媽這麼說話,找死!」
盧曉光抬起腿向我的肚子上踢來。
我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腿,往上高高一抬,「啪」的一聲,盧曉光掌握不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兒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看到自己兒子摔在地上,蔡淑珍臉色大變,關切無比的跪在地上,將他兒子扶起來。
我爸也急了,衝上來掄起胳膊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又踹了我一腳。
我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摔倒在地。
他指著我大聲咆哮起來:「居然敢打你弟弟,你是怎麼當哥哥的?」
我坐在地上,看著我爸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張開嘴哈哈狂笑起來。
我果然是棄子,我爸打我一點都不心疼,但是我不能動盧曉光一個指頭,否則我爸就會跟我拚命。
這說明在我爸的心中,盧曉光才是他的親兒子,而我只是一個出氣筒。
我站起來,抬起頭與我爸對視著:
「爸,你以前對我怎麼樣,我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今天我要跟你攤牌,你剛才打了我兩下,你如果再打我一下,咱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哎呦,小兔崽子,你反了天了,敢和我斷絕父子關係,沒教養的東西,我今天就好好的修理修理你。」
我爸冷笑起來,掄起腰帶向我劈頭蓋臉的抽下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皮帶「啪」的一聲抽在我的頭上和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傳遍我的全身。
不用想也知道,我臉上多了一道皮帶抽完的紅印。
當我爸再次掄起皮帶要抽我的時候,我向前快步衝去,不但躲過了他的皮帶,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步。
其實剛才我就能躲過他的耳光和腿,我之所以沒有躲就是要還他一個的情分。
現在他打了我三下,我們之間的情分算是斷絕了。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我爸,我也不再是他兒子。
我爸被我徹底激怒了,他沒有想到我敢撞他,立即憤怒的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
「小兔崽子,居然敢撞我,我打死你!」
我爸再次掄起皮帶,向我抽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敢還手,畢竟我打不過他,他是大人,而我只是一個高中生。
但是現在我能甩他幾條街。
我躲過他的皮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給他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砰」的一聲,我爸摔倒在地,捂住腰「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好啊!盧飛,你這個不孝子,居然連你爸都敢打,你簡直豬狗不如。」
蔡淑珍指著我大聲責罵起來。
我原本準備離開家,但是蔡淑珍的話卻讓我停下了腳步。
這些年我受盡侮辱,至少有一半的「功勞」都是拜蔡淑珍所賜。
今天,我就先從她的身上收點利息。
當然了,這只是利息。
她將我推下火車站的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我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走到蔡淑珍面前,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個耳光積攢了我多年的憤恨,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五指山。
她的臉在瞬間高高腫起,嘴角上還溢出了鮮血。
「敢打我媽,你他嗎的不想活了!」
盧曉光瘋了一樣向我衝來,準備和我拚命。
與此同時,盧曉梅也衝過來要為她媽報仇。
我在心中冷笑起來,盧廣義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
我躲過盧曉光的撲擊,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在慣性的作用下,盧曉光一頭撞在了桌角上,他的頭頓時鮮血橫流。
我飛起一腳踹在盧曉梅的胸口上。
盧曉梅被我一腳踹的向後倒飛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使勁的揉著胸口,疼的哇哇大叫。
看到她的樣子,我就知道肯定踹在了關鍵地方,所以她的表情才會這麼豐富。
看到我把她兒子和閨女打了,盧廣義捂住腰從地上站起來,掄起拳頭就向我的頭上砸下。
這是要下死手了,還真是我「親爹」啊!
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
我躲過盧廣義的拳頭,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跳起來一膝蓋頂在他的肚子上。
盧廣義就像蝦米一樣弓起背,彎下腰抱住肚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起來,一看就知道被我打壞了。
看到我這麼兇悍,蔡淑珍嚇蒙了,她捂住嘴驚駭無比的看著我,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我走過去一腳踹在她的臉上,轉過頭對盧廣義說:「盧廣義,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你不再是我爸,我也不再是你兒子。」
不等盧廣義說話,我轉過頭打開門走了。
走出家門,我頓時如釋重負,不過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今天晚上將無家可歸。
無家可歸就無家可歸吧!大不了睡馬路、睡橋洞。
我自嘲了一番,來到小區一百米外的廢棄報亭里。
這裡雖然廢棄了幾年,但是至少能遮風避雨,我準備先在裡面睡一晚上,順便回憶一下我前世的記憶。
在錦繡大酒店的時候,那個人說我曾經是道皇。
這道皇肯定是非常厲害的存在,我只是看到了一段練武的記憶,就把吳桐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如果我能將他的記憶全部看到,那我肯定會變成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