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牛刀小試
穆羽的目光又在那塊石頭掃了又掃，心裏面有了底后笑道：「你當真確定你這塊石頭能切出好東西？」
老者用修剪得整齊的指甲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慢慢地啜飲茶聽著他們的談話，也不言語。
李德鑫似乎被穆羽的話激怒了，倏地臉紅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哐地放下了，冷笑了一聲道：「那咱們打個賭好嗎？」
打賭？我特么怎麼又嘴賤了？兜里沒錢心裡沒底你自己不知道啊，可別再沒事找事了！
穆羽剛剛平復的心又開始嘀咕起來，老子可沒錢和你打賭啊。
見穆羽沒說話，卻擦了一下腦門子的汗，李德鑫就繼續說：「你不是問我卻不確定剛才這石頭裡邊有沒有料子嗎？那咱們就賭一下，怎麼樣？」
穆羽不是不敢賭，他的身上連一百塊錢都不到，他拿什麼和人家賭啊。
雖然他明明知道這塊石頭裡邊根本沒玉，但問他怎麼就確定石頭裡沒玉？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聽李德鑫得意的聲音說道：「咱們就賭一千塊錢的，怎麼樣？」
沒錢就沒底氣這句話倒是真的，這會兒他真沒底氣了，別說一千塊錢了，兜里僅有的一百塊錢還是這幾天的生活費呢。
穆羽眨巴著眼睛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老者一雙溫潤的大手伸過來，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皮夾子，數也沒數地就抽出一沓錢來，放在桌子上。
穆羽掃了一眼那一小沓現金大概也就千把塊錢的，心內苦笑了一下，那錢又不是我的，即使擺在我面前也不是我的啊，看也白看，唉。
不過下一秒，他就突然不這麼想了，錢不是我的，但我可以利用這一千元錢賺錢啊，這個，這個真可以有啊！興許……，哈哈哈！
「那你說吧，賭一千元錢怎麼賭？」
「就賭剛才這塊你們放棄的這塊石頭，你不是說這塊石頭沒東西嗎？要是有的話，你給我一千塊，要是沒有我給你一千塊！怎麼樣？」
李德鑫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朋友帶著鴨舌帽的瘦子和小胖店員就睜大了眼睛，湊過來。尼瑪，這剛才還三十一萬的石頭你就賭一千塊錢，你瘋了嗎？
「鑫哥，你開什麼玩笑呢？這可使不得吧？」鴨舌帽瘦子走過來連忙說道。
李德鑫搖搖手，因為他心裡也有數，這塊大石頭本是他進貨時，那礦主給他的折扣贈品，沒想到今天來個二貨老頭給相中了，以為這回白白的撿個大便宜，誰料到被穆羽一嗓子給喊沒了。
這塊石頭雖然是贈品，在外面卻能看到一小塊層翡翠附在上面，所以外行的人都會被誤導。
以他的經驗來看裡邊多少是有點料子的，這個他心裡還是有把握的所以他贏定了不是嗎？
蒼蠅腿也是肉嘛，總比他們走了強！這一大早還沒開張呢，現在店裡也什麼人也不怕什麼影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現在就切開，要是沒有翡翠我給你一千塊錢，要是有翡翠的話你就給我一千塊？！…….。」
穆羽只覺得嗓子發乾，嘶啞地道：「那就切……切吧！」
老者見穆羽有些緊張，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水輕聲道：「小夥子，你不用緊張，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但你告訴有把握嗎？」
「當然有啊，那可是損失三十多萬啊，所以剛才我才忍不住多嘴喊了那麼一聲的啊。」?
老者的手就用力地握了一下穆羽的手又拍了拍。
李德鑫和其他人這時候已經站起起身吩咐工人用石料切割機去切剛才老者稱完的那塊大的石頭去了，當然沒聽到他們之間的低語。
隨著石料切割機的嗡嗡聲，那塊大石頭的外皮切去了兩處，卻沒看到一絲翡翠的影子，除了那刻意露在上面的那星星一點的翡翠之外。
「哇，還真沒有啊！」
「我去，還真就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啊！」
「這個玩意其實就是賭博，賭對了就一夜暴富，賭錯了就血本無歸！」
切割機的聲音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睜大眼睛議論著。
「嗡嗡嗡！嗡嗡嗡！」隨著石頭碎末亂飛，整個一塊石頭的外皮已經全被切掉，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就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
李德鑫的額頭滲出了汗珠，他仍不死心地道：「再切，把電棒給我拿來，我照一照裡邊！」
石料切割機又是一陣切，石頭沫子飛舞，結果裡邊真的想穆羽說的那樣，就是一塊普通的大石頭，一點翡翠的影子都沒有。
老者的慢慢眼睛里閃著光，又暗暗地握了握穆羽的手。
「怎麼樣？我說的沒有錯吧？」
穆羽微笑地掃了一眼那堆面目全非的石頭。
「噢，老闆賭輸了，快付錢吧。」
「見證誠信的時刻到了！」
人群里幾個湊熱鬧的人說道。
李德鑫當然不好意思耍賴，他真的沒想到面前這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竟然看的這麼准，自己怎麼說也搞了十幾年的玉石了，一般是不可能看走眼的，那一千塊要是不給的話，名譽沒了，以後還怎麼做生意呢？
這真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今天還沒開張，就送出去一千元，真特么的倒霉啊!
「好吧，既然剛才我說了，我就要做到！」
說著胖子李德鑫掏出錢夾，數了一千人民幣，就要遞給穆羽。
穆羽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錢，紳士地笑了笑說：「算了，你做生意也不容易的，這塊石頭你也是有成本的，免了。」
眾人一聽都豎起了大拇指，連連稱讚：不錯嘛，這小夥子好仁義啊！」
李德鑫刷地就把那一千元塞進了口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穆羽：「……」頓時傻眼了，他以為李德鑫那小子會客氣地禮讓他一下，沒想到這傢伙……。
那速度真是快如閃電，穆羽心裡這個後悔啊，我的一千塊錢啊！尼瑪，老子我就稍稍謙讓了一下，你小子就把錢裝進了口袋，太……太不要臉了吧。
我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兜里沒錢你說你裝什麼翩翩君子呢，唉，這下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