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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士聞言，大大咧咧的把收縮在道袍里的雙足伸出去。


  牛壁貓著身子，一臉恭敬的把老道士腳上已經濕漉漉的布鞋，脫下來，登時一股讓他眩暈的腳臭味傳來，天哪，這是幾十年沒洗過腳了嘛。


  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牛壁將拖鞋換上，拎著散發著腐敗、惡臭的布鞋走到門口，放下，任由雨水沖刷。


  背對著牛壁的老道士，露出楚峰式，意味深長而又毫無意義的微笑。


  「小夥子，你心性純良，是可造之材啊！」


  聽到老道士的稱讚，牛壁身子顫抖一下，臉上布滿亢奮之色，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轉身，撲通一下跪下。


  「求道長收我為徒。」


  老道士似乎早就料到牛壁會有這種反應，微微一笑道：「你確定，成了貧道的徒弟是不能反悔的，當然貧道也會將畢生所學傾囊相受。」


  「弟子，絕不反悔，師傅教的一切，弟子都會刻苦學習。」


  牛壁大喜過望，腦海里浮現出小說中的各種場景，學成絕世神通，嬌俏的護士，性感迷人的御姐，美女總裁，一個個向他瘋狂的撲過來。


  老道士作出一副老懷安慰的一樣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貧道的魔術，成功吸引到了你，貧道是郊外孝感山長青觀的道士，一直苦於收不到徒弟，幾個月前，一個會魔術的遊客來到道觀，貧道向他學了幾手，想不到效果這麼好，一下子就收到了徒弟。」


  牛壁的臉像川劇變臉一樣急劇變化，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


  麻蛋，搞了半天是玩魔術的道士，難怪腳那麼臭，要是真的得道高人，怎麼可能腳那麼臭。


  在兩秒鐘的時間內，確定自己被耍了，牛壁臉漲得通紅，一副想打人的模樣。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打一個老年人，還是一個宗教人士，後患不小。


  「道長說笑了，剛才我看你的魔術精彩，忍不住生出了拜師的衝動，只是，我家裡還有雙親要照顧，還是算了。」


  背對著坐著的老道士自顧自的說道：「這怎麼行，你自己要貧道為師的，剛才貧道也說了，是不能反悔的，你也應下了！」


  牛壁快氣暈了，握著的拳頭表面浮現出一種森白色，幾條斜著的青筋清晰可見。


  「我反悔了又怎樣，你還能把我綁去不成。」


  老道士沉默半響，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像是很失望的樣子。


  下一息，驚人的事情發生了，老道士從房間里消失，再出現是在店門口五米之外，雙腳懸空向遠處快速走去，那放在門口的布鞋已經回到了他的腳上。


  又是考驗，牛壁差點淚流滿臉，老道士的套路太深了，帶著強烈的悔意，牛壁衝到雨中，不顧水泥地面的堅硬，直接跪下，大叫道：「道長，不要走，我要拜你為師。」


  老道士似乎去意已決，很快消失的雨夜中。


  牛壁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返回滷味店，不顧身上的雨水，走到桌子前，坐下，怔怔的發獃，他錯過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半響，牛壁露出嘲弄的笑容。


  「我果然不是小說主角，這是現實世界，我想多了。」


  「你，決定拜貧道為師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牛壁的身後。


  回來了，牛壁霍然轉身，看到之前那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飛快的撲過去，抱住老道士的雙腿，帶著哭腔。


  「師傅，我這輩子是你的徒弟，下輩子還是你的徒弟。」


  老道士卻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這人心性不純，表裡不一，言而無信，真收你為徒，日後只怕要欺師滅祖，這樣吧，貧道暫收你為記名弟子。」


  牛壁聞言心中苦澀，自己只是想過上小說主角的生活，怎麼會那麼壞，不過能成為記名弟子也不錯了。


  「多謝師傅，能成為師傅的記名弟子，也是弟子莫大的榮幸。」


  老道士捻著鬍鬚，走到桌子旁，大馬金刀的坐下。


  「這拜師就要有拜師的樣子。」


  牛壁作為一個現代人，小說，電影、電視劇不知道看了多少，自然知道拜師的規矩，連忙跑到後面找到他平日里用來提神的碧螺春，倒上開水，來到老道士面前，跪下，十分恭敬的說：「記名弟子牛壁，拜見師傅，祝師傅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老道士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樣子有些失望。


  「茶不好，人也不好，說什麼逢迎的話，貧道適才對你的評價，果然沒錯。」


  牛壁欲哭無淚，自己就是說順嘴了，該死的神龍教，該死的某武俠小說。


  這邊，喝完茶的老道士，將茶杯放下，思索了一陣說：「貧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經過幾日觀察，覺得這裡不錯，人口眾多，打算在這個世界留下道統，你不適合做傳人，貧道就傳你一道法訣，你建立一個分支門派，輔助將來的傳人。」


  我果然不是小說主角，牛壁在心中暗嘆一句，恭恭敬敬的說：「弟子一定會竭力輔助將來的傳人。」


  老道士起身走到滷味店的門口望著雨夜，語氣平緩的說：「貧道有一部法訣，名為艷陽高照，可以汲取太陽真火。」


  艷陽高照，好難聽的名字，牛壁心裡吐槽著，嘴上卻是稱讚：「艷陽高照，好名字，好意境」


  老道士回過頭，哂笑道：「好個屁，貧道嫌名字不好聽，傳給別人的時候，從來不說名字。」


  這個艷陽高照來自系統的《三千道法》，之前讓王語嫣和至尊寶學習過。


  牛壁心裡發苦，得，又拍到馬腿上了。


  「對了，你這個分支門派的名字，貧道索性幫你取了，就以法訣來命名，叫艷陽高照門，嗯，太長了，就叫艷（和諧）照門，貧道走了。」


  話音剛剛落下，老道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求豆麻袋，師傅，這個名字不行」


  牛壁大喊，可毫無回應。


  師傅，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艷（和諧）照門這麼惡俗的名字都能取出來。


  「啊」


  牛壁突然捂著頭，倒了過去。


  「艷陽高照法訣，汲取太陽真火……」


  一個莫名的聲音，在寂靜的滷味店裡闡述法訣的奧義。


  ……


  金陵大學老校區，宿舍區域，楚峰行走在迥異於外面的乾燥小路上，目光不時從一棟宿舍樓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