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七,迷煙已經起到作用了」東凌洛悄聲說道。
走,進去救人。
貓七別開門,輕手輕腳的閃進屋中,閃身走近床邊,使盡全身力氣,扛起床榻上的輕姿,和東凌洛會意,快,凌洛大哥,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誰知還沒走出房門,便遠遠看著走來了一個湖綠色衣衫丫鬟打扮的人,兩人趕忙把門給關上,又折了回來。
只聽得那
帝尊,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和夫人去用餐吧。
貓七咳了一聲,模仿著輕姿的聲音道:「帝尊已經歇下了,把晚宴撤了吧。」
「今日帝尊不是相邀眾魔將小聚嗎?怎的?」那丫鬟疑惑道。
「大膽!帝尊日理萬機,身體難免乏累,難道你不清楚嗎?你回去告訴其他人讓他們好生侯著!」貓七本知道輕姿發起怒來是什麼樣。
是,夫人。
丫鬟顯然被貓七的聲音震懾到了,顫抖著應了一聲,深低著頭轉身匆匆離去,貓七和東凌洛長噓一口氣。悄聲說道:「我們快走吧!時間久了,他們會起疑的。」
嗯嗯,凌洛大哥,我聽你的,經過剛才那驚險的一幕,貓七餘驚未消,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她的小玥玥,還有疼愛她的夫君,而眼前這個男子,更不可以因她有任何閃失,要不她貓七就欠人家的更多了。
貓七艱難的背著輕姿,謹慎著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尋著原來的路向前慢慢走著,還未行到結界處,便聽到地面上魔族那處一陣嘩然:「不好了,夫人不見了,夫人不見了。」
什麼?
夫人難道是一個人逃跑了不成?
不好了,帝尊被迷暈了。
那個賤人,竟迷倒帝尊逃跑了!
貓七看向東凌洛道:「他們怎麼就沒懷疑到是其他人把人劫走了呢?」
他們是太自信自己的防守。
凌洛大哥,我有時候挺羨慕你們這一類人的,不問世事,獨守一份安寧,挺好。
哪能事事安寧,若是自身不強大想守住這份安寧也是枉然,總是有些不安好心的人。
凌洛大哥說的是,不管任何時候把自己變得更強才能守住那份安寧,今日貓七又受教了。
姑娘言重了,只是你如此正兒八經起來,凌洛倒有些不慣了,呵呵。
啊?!那凌洛大哥是說我以前很不正經啦?嗚嗚嗚嗚……
哈哈哈……這也能逗到你。
哎呀,你這迷煙何時才能讓人蘇醒呢?!
起碼能睡上一天一夜!
好吧……我知道了。
兩人一不說話,周圍安靜了許多,貓七也想保存著氣力背身上的人。
又過了一會,貓七呼哧呼哧的聲音便越來越清晰了。
一個女孩子不用那麼逞強的,如果需要幫忙可以說出來,要不遇見熱心疼你的人還行,若是遇見如我這般冷血的,就完了。
大…哥幫我的已經夠多了,這點力…所…能及之事又…又怎能再勞煩大哥呢?
好吧,我在想得會你若堅持不了,會不會把她扔掉地上,若是磕成鼻青臉腫模樣,這女子如果怪罪與你,可是說不清楚的。
好吧!好吧,已經欠了這人兩個人情了,也不多這一個,既然他「憐香惜玉」那也不能讓他心裡不好過是吧!誰讓他是好好人呢?!此時此刻如果不好好利用會不會遭天打雷劈啊。
貓七確實堅持不住,在內心裡說通自己之後,嘿嘿一笑,一臉應時應景,毫無違和感的說道:「那就有勞凌洛大哥了。」
東凌洛輕輕一笑,接過輕姿,背在身上,心下突然就猛然翻騰起來,這個女子是何種吸引力能讓自己如此這般三番兩次的心疼她,呵……
不多時就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那片魔族與天族交接之處。
貓七姑娘,就此別過,你好自為之吧,這次你救輕姿姑娘回去,務必會再次引起魔族與天族的激戰,希望你們能夠早點想好應敵策略。
當時一時衝動,倒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只是戰就戰唄,總不能讓魔族人騎到頭上,玉帝本來就不該心慈手軟的。這次若那鬼面再來必讓他有來無回!
輕姿醒來后,看到自己又身在天宮之中,剛開始以為是在夢中,後來竟發覺自己身處朗月宮。
本來一臉神往,後來又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是你……為什麼讓我再次回到這裡,是否是有人自作多情了。
你當真不想重回天宮?哎呀,只是可惜了,背了一頭比豬還要重的人一直從魔族背到了我這朗月宮啊!
我要回去!
想回魔族?!這恐怕不是你內心所想吧,不就是因為一個男人嘛!何必如此作賤了自己,敷衍了別人,又為難了他人呢?像你如此這般優秀,愛慕者不乏累累。
不要說了!
輕姿站起身來就欲跌出門去。
額……你真要回去的話,我先告訴你一件事,真不好意思,我行事比較機密,在把你背回來時並未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現在魔族人都以為是你自己偷跑出來的,若是你真的再回去,恐怕當下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那我可以選擇去死嗎?!」輕姿淡然一笑。
輕姿,如今你是恨透了我和落玄辰對嗎?你各種所作所為,無非是在虐待自己的同時聲討我們。可是如果換一下,若是讓我們兩個死的話,是不是你的心情會好過一些。
可是,最後呢?死不但沒有化解你心頭的任何痛苦,反而會因為一個人的死讓愛他,在乎他的親人朋友承受巨大的痛苦!
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嗎?到此為止吧!
貓七,你個笨蛋,呵呵……
輕姿側過頭去,流下了一絲清淚,向天外天飛去。
暗夜走上前道:「沒想到輕姿的性子如此的剛烈啊?」
她是真的愛了才會這樣,想來我夫君也是倒是讓萬千女性為之神魂顛倒啊!只是呢?有什麼辦法呢?
幾天沒見娘親,玥玥倒不是很黏貓七,正給他爹爹打的火熱。
貓七頓時有種失寵的感覺,我才走了幾天,你這小傢伙就叛變了,哼╭(╯^╰)╮不想受到不公平待遇。
女兒天生跟爹親的,貓兒你若是再生個兒子估計才能贏得這場親情爭奪戰。
真的這樣嗎?!
哎呀!女兒啊!女兒,你看看你爹爹,要求可真多啊!只是不知道玥玥想不想要個小弟弟呢?
兩人一起向玥玥看去,只見那小傢伙頓時把小嘴撅了起來,把臉扭到了一邊。
你看,你看,還是閨女跟娘親,知道老娘懷胎辛苦。人家不願意呢!
閨女,看著爹爹的眼睛,告訴爹爹,到底跟誰親?講真,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還沒等閨女反應過來,某貓便吃醋了,有了閨女就忘了媳婦了,那我生這孩子幹什麼?還沒有真正的體會到愛情的甜蜜呢,哼!
老虎發威了,落玄辰輕聲在玥玥的耳邊說著。
玥玥咯咯咯的看著貓七笑出聲來。
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落玄辰心下也是糾結啊,自從有了這個小東西,自己冷落了自己的老婆了都還渾然不知,今天真是該向老婆做下檢討了。
奶娘,幫忙抱下玥玥!
好嘞!
玥玥剛被奶娘抱出去,落玄辰就盤腿坐在貓七臉前,看著貓七,一直看著,直到輕笑。
你笑什麼?臭男人。
我開心啊,這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人家哭,你笑,是不是故意找茬的,別以為你身強力壯就可以欺負我這弱女子。
可不是嗎?不經你提醒,我倒忘了,已經好久沒有欺負弱女子了,想來都有些手生了。
「你……無恥……」貓七把兩隻貓爪放在胸口,做害怕狀。
小別勝新婚,果然不假,某人如餓狼生撲,撕扯掉貓七的薄紗,痴痴的看著半遮半露,春色難掩,凹凸有致的身體,咽了下口水。
你幹嘛?要吃人嗎?
落玄辰不理會這個會半路潑水的小女人,撲了上去。
呼吸掩映交錯,貓七被他激烈的攻勢幾次都覺得痛痛的,可是不多時,就被這看似斯文卻是調情高高高手之人挑逗的乖乖服從……
清晨,躺在某人的臂彎里,貓七把私自救了輕姿的事情說了出來。
落玄辰壓了上來,一邊親吻一邊質問:「隻身一個人去魔族,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傻瓜。」
知道,可是我就是看不得她因為我們而在魔族受罪。
那……好吧,現在呢,輕姿是何情況?
已經回天外天了,怕是回到羲和聖母那裡了。
恩……我們現在趕緊回天宮,怕是那魔族又來搗亂了。
怎會那麼快啊?!
魔族人行事乖張,現在又有了神器在手,又怎會錯過如此絕佳的好機會。
落玄辰說到這裡時,貓七突然想到了東凌洛也曾跟他說過魔族人會馬上攻上天宮,就脫口而出,怎麼你們想到一塊去了?
恩?什麼想到一塊去了。
貓七如實交代,那個凌洛大哥是個超級大超級大的大好人,不僅在我吸收了他那裡的靈力源時沒有遷怒與我,而且這次還幫我潛入魔族救出輕姿,這樣的大哥,超級難得啊,等以後有機會給你介紹下認識。
不必了,我沒有興趣認識他。
貓七一聽這人語氣一股酸味,就立馬後知后覺了。
喂,落玄辰,你有必要這樣嗎?凌洛大哥在我眼裡,就如暗夜鈴鐺一般,難道還不準在外面遇到個俠義之士了,平時也沒見你對暗夜吃醋啊,難道你是覺得凌洛大哥比你厲害?有危機感?
切……我不屑與他比較。
「酸酸噠……」一百個萌你喵飄過。
兩人不多時便來到了天宮,果然不出所料,玉帝亦如上次般哆嗦著對列前各大神仙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今魔族那玄鐵神器專門為對付我天族而設,諸位快想想辦法應戰啊。」
「萬歲無需擔憂,任何神器都有破解它的法門,我與那鬼面交手數次,已是知道他的軟肋,此時末將願意領命前往,還請玉帝恩准。」落玄辰拱手上前請命。
貓七不知怎的,突然心裡咯噔一跳,滿心滿眼的擔憂升騰起來,玄辰,一定不可以出事,一定不可以……
落玄辰朝貓七的方位看了一眼,他好似聽懂了她的心聲一般,輕輕的告訴她:「放心,我沒事,等我。」
進入戰場中,九魂鼎赫然就放在陣前,所有靠近的天族人將會毫不留情的被吸入進去。
所有天兵都眼見過上次大戰時慘烈的場面,都猶豫著不敢上前。
哈哈哈哈,拿出你們之前囂張的氣焰啊!你們這些無能鼠輩也有今天,看你們現在是何嘴臉啊?哈哈哈哈,今日我必取了那玉帝老兒的狗命,以慰藉我全家上下死不瞑目的英魂。
鬼面,你和玉帝是有何過節,讓你屢屢要娶他性命,這些年,你不覺得背負著仇恨太累嗎?
當年就是這個接受萬眾朝拜的狗皇帝,他的那個可惡的手下,只因我族一點過錯,就殺了我上上下下一家四十口,老幼婦孺全無放過,最後一把火把我的宅院也給燒個精光,可是我!有幸逃脫,可是每日每夜都在噩夢中度過,他們,那些我的親人們,讓我報仇啊,讓我為他們報仇啊。
我殺了那個後來晉陞為擎蛇大元帥的人,並把他剁的粉碎,餵給了野狼,可是仍舊沒有消除我的心頭之恨,我要讓這個狗皇帝也一起陪葬。
落玄辰不覺汗顏,怪不得這個鬼面一直不肯放過玉帝,原來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擎蛇元帥傳說是在玉帝繼位之時為掃除異己,行事決絕,不留後患。
冤有頭債有主,現在又何必再遷怒與玉帝呢?
他脫不了干係,他終究要死在我的面前,這些年我一直在不懈的努力著,我變著法的羞辱他,你看,看看他如今嚇得如過街老鼠般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
鬼面一面回憶一面訴說著,完全不知落玄辰正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不遠處的九魂鼎。
這口鼎從內到外散發著慎人的氣息,好似向人訴說著萬種不甘,又好似不受控制般的想吞掉身邊所有要阻止他的事物。這是仇恨的氣息,這是一口鬼面用仇恨無數個日夜所造就的。
這口鼎應該與他的主人是心意相通的,若是能讓鬼面放下仇恨,那這口鼎也就釋然了。可是怎樣才能說服此時此刻被仇恨沖昏了頭的鬼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