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奪孩記 (中)
景宣小王爺正在練習箭術,最近這個小傢伙晚上做夢總是夢到和自己的娘親遊玩,可醒來之後發現只是夢一場的滋味別提多傷心了。今天一共射了6支箭,沒有一支射中靶心。旁邊的箭術師傅的臉變得越來越長,小傢伙心裡負擔也越來越大。
「小王爺最近身體抱恙?」箭術師傅問道。
「額…並不是……師傅,只是有些沒有睡好。」小王爺支支吾吾地說道。
「那這樣不如先歇息一下,這麼一直練下去也沒有效率。」師傅說道。
「諾,師傅。」小王爺回答道。之後,小王爺便和隨身的僕人去了涼亭歇息了。正在呆坐的時候,忽然有人對王爺說道:「小王爺,小的剛才在路上拾到個物件像是小王爺您的,特地來詢問一下小王爺。」說話的人年紀不大,只有十幾歲左右,身穿王府僕人的衣裳但是卻英氣十足。
「哦,是嗎?拿上來讓我看看。」小王爺說道。
那僕人慢慢呈了上來,原是一個手帕,小王爺一接過手帕就知道這是誰的,因為這帕上的是他朝思暮想之人的熟悉味道。這時,那僕人又說道:「小王爺,不知這是您的嗎?」
「額……對的。這是我的,你……從哪找到的?」小王爺問道。
「在前面的荷花池裡。帕沾了水,所以有些濕了。望王爺不要責怪。」僕人解釋道。
「沾水?」小王爺有些奇怪,這手帕明明是乾的。小王爺雖感疑慮但還是對僕人說道:「沒關係,還有十分感謝。」
「哪裡哪裡,小王爺這是我應該做的。」僕人說完行了禮,便離開了。
小王爺把手帕收好就回去繼續練習了,一直練到申時過後,小傢伙才回去休息,回到了自己的屋內便把下人支開,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條手帕細細地觀察了一番,這是個普通的白色絲帕,上面綉著並蒂蓮。忽然想起下午那人的那句「在荷花池內沾了水」,然後小傢伙一顛一顛地跑到桌前,將桌上的茶壺裡的水倒向手帕,果然字跡出現了。上面的字和娘親的不同,「怕是讓人撿了去懷疑到娘親,所以娘親換了字跡?」小傢伙自言自語道。
上面寫到:「戌時過後窗開」
小傢伙像是接到什麼重要任務似的,然後便開始認真地期待著戌時過的那一瞬間。
「小姐,你最近怎麼一直練字啊?」雙兒問道。
「那幹啥,這一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總要找點兒事吧。」我回答道。
「小姐,你讓梅林大哥給小王爺的手帕,小王爺能明白嗎?」雙兒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是我兒子!就算是沒理解,扔掉也無所謂。哪怕讓外人撿去一不小心發現了上面的字跡,人家也只會以為是下人之間的互通罷了。」我回答道。接著,我向雙兒問道:「讓你給梅林的東西都交給他了嗎?」
「嗯,剛才晚膳的時候,我趁人不注意就交給他了。」雙兒說道。
「嗯~現在就要看我兒子的了。」我有些擔憂地說道。
「小姐,你交給小王爺的那篇文章到底是什麼啊?」雙兒像是問出憋了好久的問題似的,滿臉期待著我的回答。
「前幾天我不是讓你拿來那老先生的文章嗎?我看了幾篇,發現這老先生是個尚儒派。所以,我便想起一篇文章來了。」我說道。
「什麼文章?」雙兒像是聽八卦的女生要聽到重點時表情似的緊張。
「哦,陳獨秀的。」我順口說道。
「那是誰啊?」雙兒不解道。
「額……說了你也不認識……」我敷衍道。
「小姐,好厲害。真是飽讀詩書的才女!」雙兒誇讚道。
「那是!」我一臉傲嬌道,老爹在大學教的就是現當代文學,記得前年夏天老傢伙要寫論文寫的就是陳獨秀,是我一個一字敲上去的!悲催的是其中有兩次還忘保存了。所以對陳獨秀可謂是相當熟悉。
「小姐,那小王爺是要怎樣做?老先生的生日還有3天了。」雙兒問道。
「等著看吧,剩下的就要看兒子的能耐了。」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戌時還沒到,小傢伙就早早地打開了後窗。謊稱疲勞想早些歇息把下人支走,在床上靜靜地坐著,好幾次差點睡著。終於等到戌時,這時,後窗忽然傳來一聲貓叫。小王爺尋聲而去,發現後窗開的縫隙中有一封信。
小傢伙戰戰兢兢地靠近,拿起信封,看了一下窗外並沒有人影。然後,便關上窗戶。小傢伙為了瞞天過海把燈早早地就給熄滅了,便趁著月光把信打開,那雙小手不停地顫抖。還未打開信,就聞到娘親身上讓人安心的木蘭香的味道,小傢伙深呼了一口氣便打開了信:
「吾兒安好:
怕出變故便改了字跡,勿要疑心。為娘前陣身體欠安,讓四姨娘代為照顧。可如今娘親身體有好轉趨向,甚是想親自照看吾兒。不知吾兒意向?若想繼續在姨娘身邊,可現在將此信燒毀。」看到這兒,小傢伙忽然開口道:「我要娘!」然後,便開始翻看第二頁,「若想回到為娘身邊,但恐難行,故願吾兒配合為娘,裡應外合,便可母子團聚。第一…………」
在月光下,小傢伙認真反覆地看著這封信,生怕落了一個字。全部讀完后,小傢伙輕輕一笑,心裡暗暗想道:「娘親,我一定努力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