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世道不公
當曹來發跟著王蕭來到杜威那裡。曹來發便看到杜威身後的劉青青兩人,另外幾位隊長都到了。心裡一突,暗自恨聲道,小婊子,既然敢去偷偷告發自己,等我今後事成,有你們好看。
「你可知我為什麼叫你來?」杜威厲聲向曹來發問道。
曹來發連連搖頭說:「不知。」
「如今證人在場,你還想抵賴不成。」杜威又對著張秀靈柔聲說道:「張姑娘,你將剛剛你講的再說一次。」張秀靈看到曹來發害怕的躲在後面,低聲細語的將之前對杜威說又講了一遍。
曹來發立即跪下大聲解釋:「村長,她們污衊我啊,我只是想幫張姑娘拿東西,沒有半點不好……」曹來發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一把刀架在他的頭上。
岳威的臉頰被怒火漲的的通紅,面目兇狠的瞪著曹來發,緊緊握住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大聲呵斥道:「還想狡辯,你這人渣死不足惜,拿命來。」
說完岳威便要抹曹來發的脖子,岳威的動作將幾人嚇一跳。反應過來后,在岳威身後的王蕭和雷蒙連忙拉住他,王蕭口中不斷勸道:「岳兄弟,冷靜,冷靜點。」
曹來發麵無血色的癱坐在那裡,摸了摸脖子上被刀刃劃出的血痕,茫然看了看手上的鮮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道,立即鼻涕眼淚直流,哭著喊著爬到杜威腳邊,「村長,他要殺我,村長救我。」
突然而來的意外讓杜威感到頭有些大,曹來發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煩。杜威揉揉額頭對雷蒙說:「雷蒙,你先帶岳威到後面去。」
這時,岳威才冷靜了些,知道自己給村長填了麻煩,沉默的跟著雷蒙走了。
等岳威走後,杜威沖一旁的曹來發說:「現在沒事了,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還不老實交代。」
曹來發是被岳威嚇壞了,若不是王蕭攔住了他,自己真的要死了。便老實的回答:「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想去欺辱張姑娘。村長,我沒想做什麼啊,只是抓了下她的手……」曹來發被杜威瞪了一眼,立即意識到說錯了話。
曹來發又跪爬到張秀靈的面前。「啪啪……」甩開手連連扇自己耳光,模糊的說道:「張姑娘,我錯了,原諒我吧。」
在曹來發來到這裡時,張秀靈便害怕的縮了縮身子。然後曹來發又如此作態,又露出不忍的神色。
張秀靈看向劉青青說道:「劉姐姐。」劉青青自然知道張秀靈在想什麼,嘆口氣,張秀靈這份單純的善良真讓人愛恨難語。
劉青青看著跪在那裡眼睛還在偷瞄著自己的曹來發一陣噁心的反感,還是說道:「好了,你的事一切交個杜村長處理。張妹妹,我們回去。」說完就拉著張秀靈走了。
「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規定嗎?好像第三條便是不準騷擾女子。你告訴我,我說過沒?」等兩人走後杜威便對曹來發肅然問道。
曹來發猶豫了一下,回答:「是的,村長說過。」
「你知道還敢再犯,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
低著頭一臉苦相,曹來發之前撒謊差點被殺了,現在說實話還是被責問。你們不講理!
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的曹來發,杜威也失去的訓斥的興趣。「這次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就按照當初說的接受懲罰吧。劉虎,你監督他。」
劉虎回答道:「是,村長。」
杜威這邊完事了,而雷蒙帶著岳威避開后。雷蒙疑惑的問岳威:「岳兄弟,今日你是怎麼了,這麼衝動。難道,岳兄弟喜歡張姑娘?」
卻看到岳威還是一副興緻闌珊、失魂落魄的模樣,雷蒙心中一動,暗道怕是和現世有關係吧。
果然,岳威緩緩說出藏在自己心中的事。原來在少時,岳威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跟張秀靈有幾分相似,也是個善良的女孩。
後來,岳威被徵召去參軍,一去便是兩年。當他再次回老家時,已經物是人非,那個女孩死了,她的家人也搬走了。
岳威問周圍的人那女孩是怎麼死的,他們都說是墜河死的。最後一個少時的玩伴偷偷告訴他,那女孩是被逼死的。從縣裡來的惡霸貪圖那女孩的美貌姦汙了她,惡霸回了縣裡。女孩的家人卻不敢報官,原因是那惡霸是縣太爺的侄子,這事本就忍忍的過去了。
誰知,這事不知怎麼的在村子里傳開了,村子里的人紛紛對女孩和她的家人議論紛紛。村子里的人對女孩指指點點,家人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壞,女孩心中絕望,最後起了輕生的想法,死前她托岳威的朋友給岳威帶口信。
今生無顏面對郎君,願來世再見。
說道這裡岳威流下淚水,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說道:「我出征時,她躲在暗處送我。當時,我們相視不舍,雖然我們沒有許諾下任何約定,但我們心靈是想通的。我的心裡有她,她的心裡有我……」
一番愉快的追憶,岳威又講著後面發生的事。
岳威當時本想找那個惡霸報仇,岳威的娘卻跪著哀求不要他去。
「兒啊,你爹死得早,你若也一去不復返,我還有什麼可活的。」
「娘,你從小就叫我處處忍讓,到現今的地步了你讓我如何再忍。。」岳威跪下磕了三個頭,「娘,你的養育之恩孩兒只能來世再報。」說完起身就往出走。
岳威的娘立即急了,抓住桌子上的剪刀對準喉嚨說:「站住,你若敢出這個家門我就死在你面前。」剪刀的尖刃處劃破皮膚,流下絲絲鮮血。
岳威猶豫了,他不敢賭他娘是不是真會刺下去。「好,好,我不去了。」岳威坐在凳子上生悶氣。
講到這裡岳威嘆口氣,又說道:「其實我娘身子骨一直不好,在我爹死後,她為了養育我日夜操勞。大夫說我娘已經沒幾年的時間。我本打算著孝敬娘最後的時間,之後再去找那惡霸報仇。只是沒想到又被軍隊徵召,之後就被那蠢貨陷害致死,若是早知如此還不如先取了那惡霸的人頭。這真是可笑。」
岳威露出嘲諷的笑容對雷蒙說:「我那個世道,連苟且偷生都難。」
雷蒙所生存的地方,雖也有些齷齪的地方,但總體上還算平和。無法理解岳威的痛苦,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靜靜的聆聽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