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傢伙
切!你們除了鬼叫,還有啥本事?使出來!
對此,我不屑一顧,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斧子,我太了解這群鬼東西了,就是一群慫貨。
由於了解,所以託大,我屢次把黃鼠狼打的落荒而逃,在我心裡,它們和螞蟻也沒太大的區別,也就是個頭大點而已。
於是,我抬起頭,眼中充滿蔑視之色,肆無忌憚的看向那隻站在土丘頂上的青色黃皮子,還挑釁似的舉起了手中的斧子,做了一個揮砍的動作。
殊不知,這鬼東西就等著我和它對視呢!在我看向青皮子的時候,它那雙深綠的,滿是仇恨的,彷彿鬼火一般的眼睛,也在盯著我看。
於是,毫無意外的我們四目相對。
緊接著,我就突然感覺到,青皮子那雙令人心驚肉跳的綠眼睛,頓時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閃著碧綠幽光的黑洞,併發出一股巨大無匹的吸力,彷彿想要把我吸進去。
我想要掙扎,可是卻感覺無處著力,然後我覺得精神一陣恍惚,頭部傳來陣陣暈眩,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全身無力,手一松,斧子掉了下去。
不幸中的萬幸,斧子正好落在我的腳面上,劇痛從腳面傳遍全身,胸口的硃砂印記此時也發齣劇烈無比的灼熱感。
我猛然一下清醒過來。
「草!麻痹的,差點被它攝走了生魂,這鬼東西太邪了。」我渾身冷汗剎那出齊了。
師傅說我天生性格暴躁、好鬥,殺生不眨眼,像我這樣的人魂魄都很強大,一般的邪物都會主動躲著我,這是他為何想要收我為徒的原因。
我也因此沾沾自喜,以為可以視天下諸邪物為草木,可是今天一上來就吃了個悶虧,差點著了青皮子的道,我心裡的頓時沒了自信了,畢竟我只是小學生。
搞不過它,那就跑吧!
我正想下山,卻發現不知何時,我已經被濃濃的黑霧包圍了,視覺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三米外的東西已經無法看清了。
這黑霧透著陰森森的邪氣,還夾雜著濃烈的騷臭味,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山間霧氣。
嘎嘎嘎吱吱吱……
濃霧中黃皮子們上躥下跳,一對對綠油油的眼睛就像無數跳動不已的鬼火,併發出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鬼叫,像是嘲諷,又像是恐嚇,還夾雜著一份難以抑制的興奮。
黑霧擋住了眼,找不到下山的路,這麻煩大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若是再來幾隻狼,我就死定了,我心中暗暗著急。
誰知我念頭剛起,就聽見一陣嗷嗷嗷……
尼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想到狼,不遠處就傳來了幾聲狼嚎,而且聽狼嚎的聲音,它們似乎正在向我靠近。
我這下真的慌了,沒辦法了,只能再爬到樹上先躲著,如果我遲遲不回去,師傅肯定會來找我的,他來了我就安全了。
我轉身跑向先前藏身用的那棵大樹,大樹距離我只有十幾米遠,雖然被濃霧遮擋住了,不過因為那棵樹太大了,還是能看見一個影影綽綽的樹影子。
跑了一會兒,大樹離我越來越近了,看得稍微清楚了一些,只要我再前進幾步,就到大樹下了,然後我只要爬上樹,就暫時安全了。
正跑著,我突然發現不對勁,趕緊停了下來。
十幾米的距離,我跑了一分鐘都沒能跑到,這怎麼可能?就是趴在地上學烏龜爬行,也早就該到樹下了吧?
嗷嗷……
這時身後的狼嚎聲越來越近,似乎下一秒,它們就會發現我。
我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雖然感覺事情很是詭異,不過大樹就在眼前,先爬上樹再說。
於是,我又向前走了幾步,可是依然還是沒有走到大樹下,我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到達那棵樹下,它總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走它也走。
「鬼打牆!」我心中冒出了三個字,師傅跟我說過,一些鬼怪精通障眼法,能製造一些幻境,曾經有個人中了鬼打牆,自己走進河裡淹死了。
嗷嗷嗷……
狼嚎聲正在迫近,聽距離,應該就在三米外,如果不是因為濃霧的遮擋,我應該早就被狼發現了。
「再向前走幾步試試!」在狼嚎的威脅下,我被迫繼續向前。
我剛抬起腿,正準備邁步,突然聽見一聲大吼:「別動!混小子!」
我一聽這聲音,不啻於一陣天籟,師傅終於來了,師傅的吼聲非常的緊急迫切,我抬腿的動作瞬間定格,已經邁出的腳沒敢落下。
「別動,千萬別動,聽我命令行事,慢慢的、輕輕的把抬起的腳收回來,一定要站穩了……」師傅見我的腳沒有落下,鬆了口氣,立刻又給我下了一個指令,「就保持這樣的姿勢向後退,慢慢退……。」
我不敢大意,按照師傅的話,向後退了十來步,然後一隻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這手堅定有力。
我一轉身,看見了師傅偉岸的身軀,還有他臉上殘留的后怕表情。
「師傅!有狼,要小心。」我提醒道。
「狗屁的狼,都是黃皮子搗的鬼。」師傅恨恨的說,然後用手指沾了幾滴符水,對著大樹的方向屈指一彈,指著我剛才準備落腳的地方,「你再看看那裡,幸好我來的不算太晚,否則我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見你父母。」
我轉頭看去,頓時嚇得渾身出冷汗,那裡居然是一處懸崖斷壁,珠山不算高,懸崖也只有數丈深,但是我如果剛才一腳踩下去,也足以把我摔死了。
「可是我剛才明明聽見狼嚎的……」我滿腹疑惑的說。
「都是幻覺,道行深的黃皮子會讀心術,還會製造幻象,你想什麼,它能感應到,你怕什麼它就給你製造什麼,今晚你是遇到大傢伙了。」師傅淡淡的說。
我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害怕狼,立馬就聽見了狼嚎,我想爬樹,它就在懸崖里製造了一棵樹,它想讓我自己跳懸崖。
不用說,師傅口中的大傢伙,肯定是那隻青皮子了。
「想害死我,小爺我讓你滅族。」我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有師傅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師傅從腰間摘下一個竹筒子,再次伸手在竹筒子中沾了幾滴符水,屈指彈向四周,符水飛入黑霧中,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油鍋里滴進了幾滴水。
不一會兒,黑霧就完全散去了。
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見那隻青皮子仍然人立在土丘頂上,一對綠眼睛幽光閃動,它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焦躁和不安,在它身上人類感情的色彩,表現的更加明顯。
其餘的幾百隻黃鼠狼,也都惶恐不安的圍在青皮子身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著斧子就沖了過去,我恨不得立刻就把它剁碎了喂狗。
青皮子看見我衝過來了,驚叫一聲,跳到了土丘的背後,其餘的黃皮子緊緊的跟在它身後。
黃皮子的動作實在太快,等我衝到土丘頂部的時候,所有的黃皮子都不見了,只見土丘背後的荒草都被踩踏倒地了,草叢中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深洞,洞口足有成年人的大腿粗,洞中不時傳來黃皮子的尖叫聲。
不用說,這就是這些黃皮子的老巢了,能容納幾百隻黃皮子,其內部有多深,有多大,可想而知。
我無奈的看著洞口,有氣沒處撒,一怒之下,掏出雞~雞,往洞里撒了一泡尿,然後又撿了幾塊石頭往洞里扔,感覺還不夠解氣,又搬了一塊大石頭,把洞口堵死了。
雖然我知道我做這些一點用都沒有,我不可能把黃皮子堵死在洞里的,它們可是非常擅長打洞的,但是好歹我發泄了一番,惡氣也消了不少。
師傅一直面帶微笑的站在旁邊,可能他覺得我的報復舉動太可笑了。
我把洞口用大石頭堵死後,我怕堵得不夠結實,便又狠狠的在石頭上踩了幾腳,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解氣了?」師傅哭笑不得的問。
「還沒有!不過也只能這樣了。」我一本正經的回答。
「唉!你這暴躁的脾氣,怪不得鬼都怕你呢!」師傅微微一嘆,說,「你和黃皮子之間的仇恨,估計這輩子都解不開了,回去好好學道吧,以後你要是吃了黃皮子的虧,豈不是丟我的人?」
師傅說著就挑起了柴擔子,我把地上的那十幾個被剝了皮的黃鼠狼又撿起來,拿了回去,黑牙喜歡這種肉食。
此後,黃鼠狼沒有再來找過麻煩。
可能是師傅覺得我精力太過旺盛了,就給我製作了一個大沙袋,讓我每天最少對著沙袋打五百拳,踢五百腳,說這樣才能提高拳腳的速度和力量。
至於負重跑步、負重跳遠、馱著沙袋做俯卧撐、倒立等等就更不用說了,反正他每天不把我折騰得爬不上床,他就覺得很遺憾,似乎沒有盡到一個師傅應盡的責任。
他自己每天除了給我授課,教我練武,就是專心的製作陣盤,用桃木做的,幾塊桃木板拼湊在一起,做成圓形,直徑大約一米左右。
師傅天天拿著一把雕刻專用的小刀,仔仔細細的在陣盤上刻畫著各種各樣晦澀難懂的符文,他非常的專註,他雕刻的時候,只允許我靜靜的看,不允許說話。
大約過了二十來天,我們的油鹽醬醋之類的生活用品,快用完了,師傅便放了我半天假,讓我到集市上採購。
我一聽樂壞了,終於能去見我心愛的蘿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