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內衣（5）
女警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我們搜查他的住宅時，他的親屬或者朋友都可以到現場去見證，監督我們執法人員是否有逾越法律的行為。」
「謝謝你們！」冷老闆說，「還有我開車送他去公寓樓，你們開車跟在後面吧，畢竟他現在只是有嫌疑而已，如果於秘書在員工們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帶上了警車，這對他的名聲必將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在他未被定為有罪之前，我想儘可能的保全他的名譽。」
「可以理解，你是個懂得體恤員工的好老闆，你的要求合理合法。」女警點頭讚許。
於是，冷老闆開車帶著我和曉靜，警察跟在我們車后，一起來到了單身公寓樓。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儘管冷老闆刻意隱瞞，不想讓外人得知此事，但是事與願違，此事還是在女工之間飛速傳開了。
我和曉靜、冷老闆上車的時候，一群女工遠遠的看著，不時對我指指點點，滿臉厭惡的神情，還有不少甚至直接往地上啐唾沫。
出於對老闆的畏懼，大多數女工不敢高聲議論，但是總有膽子大和充滿正義感的聲音，我就清晰的聽見了幾個女工的議論，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足以讓我和曉靜以及冷老闆全都聽清。
「沒想到於秘書是這種人，這世道真是……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卻干出那麼無恥的事情！現在這個社會啊，真是什麼人都有……」
「農村來的，素質就是差……」
「聽說他只是有嫌疑，還沒確定是他呢！」
「呵呵！不是他警察找他幹嘛？警察為什麼不找你我啊？」
面對他人的非議、指責、謾罵，我和曉靜反應並不強烈，因為我和她在小學的時候，就經常承受類似的言語，區別僅僅在於那時沒人敢當面說，否則我會替他爸媽教育他怎麼做人，而現在卻不能說揮拳就揮拳了。
冷老闆的面色更冷了，她可能沒想到手下的員工，也就是這樣的素質。
兩位警察則紅光滿面，腰板挺的更直了，走起路來步履鏗鏘，他倆可能感覺已經成為正義的化身，此刻正在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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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住的那棟公寓樓距離服裝廠並不是很遠，步行也就是三四十分鐘的事情，所以我們很快就到了。
站在門前，我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
曉靜卻含著眼淚一把按住我的手，搖著頭哭道：「不！樵哥哥，不要開門，他們沒有理由搜查你的房間。」然後她又對那兩位警察說：「他窗台上的那件內衣是我的，我是他的同居女友，你們不能僅僅憑這個就搜查他的房間。」
兩名警察冷笑一聲，男警說：「《搜查證》可不是隨便開出來的，還有我警告你，阻止警察辦案，刻意隱瞞事實真相，或者做偽證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曉靜擔心什麼，她定然是相信我就是偷內衣的色~情~狂了，畢竟她在我的枕頭下親眼目睹了所謂的「證據」。我輕撫著曉靜的頭說：「放心吧！沒事的，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我不是那樣的人。」
「快點的！是不是你乾的，打開門不就清楚了？」男警催促道，他可能以為我心虛，所以才會嘴上說的硬氣，動作卻很磨蹭。
我斜眼瞥了他一下，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房門。
「進去吧，仔細搜吧！不過要是搜查不出證據，我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冷冷的說。
兩位警察很不屑的冷哼一聲，走進屋內開始翻箱倒櫃的搜索起來，我和曉靜、冷老闆則跟在他倆身後監督著。
衣櫃、衛生間、床底，幾乎每一個偏僻的角落都被搜完了，依然沒有發現那些被盜的內衣。
警察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看了，原本他倆是信心滿滿的，現在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畢竟僅僅憑我窗台上出現了一件女性內衣，就懷疑我是嫌疑人，乍一看雖然很有道理，但仔細想來其中的漏洞還是很多的。
萬一要是栽贓嫁禍呢？或者說那內衣若真是我女朋友的呢？同款的內衣可多了去了，萬一那個內衣的主人認錯了呢？這東西可沒有編號或者排他性的唯一標記。
兩名警察似乎不甘心，又從頭仔細的搜索了一遍，依然沒有收穫。
曉靜的臉色終於舒緩下來，看我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冷老闆也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兩位警察則面色通紅，他倆內心估計已經糾結起來了，我可是有言在先的，搜到證據，那沒什麼好說的，我自然要負法律責任，可是如今沒有任何證據，我會就這樣算了嗎？世上有這樣的好事？
就在此時，女警無意中對著房頂瞟了一眼，這一看她頓時愣了一下。
我住的這套房子是簡單的老式裝修，帶吊頂的，吊頂和房頂之間有一層夾層空間，站在女警的那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夾層中有一根窄窄的帶子，那是女人文胸的帶子。
「在那裡！」女警興奮的指著吊頂說。
男警一看，立刻搬過來兩把椅子，疊在一起，然後他站到椅子上，這下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有幾十件，相機！」男警高興的說，接過女警遞過來的數碼相機，咔咔咔，連續拍了十幾張照片，然後只見他伸手一摞，各式各樣的女性內衣從夾層中紛紛掉落下來。
黑得、白的、紅的、蕾絲的、丁字的，可謂五彩紛呈，樣式各異，我自己都看呆了。
吊頂夾層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打掃了，經他用手這麼一掃，頓時揚起一片灰塵，搞的男警灰頭土臉的，不過對此他好不在意，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倒是挺會藏的。」男警得意的看著我，從腰間掏出手銬，咔嚓咔嚓的捏了幾下。
在那幾十件內衣被掃落的一瞬間，曉靜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此刻聽見男警的話，又看見那閃亮的手銬，她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晃就要倒下。
好在我見機的快，離她又很近，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