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再吊死一個
李文海是吊死的,屍體就掛在幽情坡的石像上,他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警察對李文海的屍體進行了解剖,也勘驗了現場,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外傷,現場也沒有發現第三者的痕迹,據此判斷他是自殺而死的。
李文海長期從事體力勞動,四肢粗壯有力,像這樣的一名壯漢,想要讓他死於無聲無息之中,確實太難了,也難怪警察得出自殺的結論。
可是一名外村人在哪裡自殺不好?非得跑到幽情坡去死?
沒有人去考慮這個問題,管他呢!反正大家都只是看熱鬧的。
中午,李文江正在家吃午飯,一名頭髮散亂,衣服破爛不堪,渾身長滿黑毛的野人闖了進來,野人手持菜刀,見面二話不說,直接舉刀就砍。
李文江猝不及防,被一刀砍中了面部,從左額至右嘴角被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當場倒在了地上。
野人正想繼續砍殺之時,李文江的妻子摸起一根扁擔,從背後狠狠的抽了他一下,野人被打的一個踉蹌,便轉回身追殺李文江的妻子。
好在被左鄰右舍的看見了,大家都是一個家族的,所以沒有袖手旁觀,一起拿起鐵鍬、鐵叉跟野人打鬥。
野人雖然兇悍異常,但是雙拳敵不過四手,何況幾十手呢?因此被眾人一番圍毆之後,野人便逃入了村莊不遠處的密林中。
李文河不甘心就這樣讓野人逃走,他帶著幾個膽大的村民,跟著追了進去。
很快他們追到了一座新墳前,發現竟然是李文珊的墳墓,新鮮的泥土堆成了巨大的饅頭狀,墳頭上招魂幡依然在風中飄搖,墳壁上還靠著幾個畫圈。
一陣陰風吹來,一隻畫圈隨風而倒,一個漆黑而幽深的洞口出現在眾人面前,凝目望去,隱隱約約能看見墳墓內血紅色的棺材,棺材蓋被打開了一半。
李文珊從棺材里爬出來了!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李文河等人當場被嚇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的跑回了村子。
誰都沒有想到,次日李文河就死了,也是死在幽情坡,全身赤裸,被一根拇指粗細的繩子吊死在天然石像上,繩子的一頭掛在石像的脖子上,另一頭掛在李文河的脖子上。
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對殉情的夫妻。
同一個地方,同樣的方式,死了兩名身強體壯的大漢。
一時間使得附近人心惶惶,幽情坡成為不祥之地的代名詞。
警察又來了,他們例行公事的勘驗了一番,很快得出結果,死者身體無明顯外傷,也沒有中毒癥狀,經鑒定排除他殺,屬於自縊身亡。
這下村民們不幹了,如此詭異的死亡方式,居然定性為自殺,他們無法接受,而且他們親眼看見了野人砍傷李文江一事,所以他們認為李文海、李文河肯定是被野人害死的。
對於野人一說,警察自然是不信的,所以警察們該走還是走了。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從來就沒打算介入,我不像師傅那樣的古道熱腸,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不危害社會,不給別人添麻煩,但是我也不想為別人的事情操心。
師傅知道此事後,雖然他很想管一管,但是他的身體狀況使得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知道他很想讓我去插手此事,但是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不喜歡多管閑事,所以他硬是忍住了,沒有命令我去查問。
可是好死不死的,小師妹在外面遊逛了一圈之後,又回來看望師傅,她一聽說有野人,立刻就來了勁了。她還處於熱血的年齡,愛國、愛組織、愛人民,就是不愛我,所以硬拉著我去調查此事的前因後果。
我當面拒絕了,別開玩笑了,當初我沒能禁得起邢小磊的哀求,衝動了一次,差點死在了古墓,還險些把冷姐和曉靜都害死了。
前車之覆,殷鑒不遠,我豈能再蹈覆轍?
小師妹搖晃著我的手,撒嬌道:「師兄!好師兄!你就陪我去查一查嘛!這裡山高林密、毒蟲野獸到處都是,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去?」
我呵呵一笑說:「你也知道森林裡到處都是危險啊?那為什麼還要去冒險呢?坐在家裡喝喝茶,研究研究易學不是挺好嗎?何必非得自找苦吃呢?」
「哎呀!師兄,你怎麼這麼冷血啊!你要熱愛人民,熱愛社會……」小師妹喋喋不休的勸說著。
我不由滿頭黑線,小師妹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腦子被洗的如此乾淨呢?
我先看了看周圍,發現曉靜和冷姐都不在,就耐著性子說:「師妹啊!我前不久才跟你說過,師兄我也屬於人民的一員,既然你愛人民,那你愛不愛師兄呢?」
「我……」小師妹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低著頭,雙手十根手指絞在一起,不停的搓揉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囁嚅道,「我都被你看完了,不愛你還能咋地?可是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噗!我一口老血差點就噴出來,心中哀嘆:你這人不講究啊,你不按套路出牌。
我趕緊打斷她的話語,很嚴肅的解釋道:「不是,師妹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兄我不缺女人,而且我很尊重師傅,我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這可是真心話,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師傅對我是何等的恩情啊?我再混蛋,也不能禍害他女兒呀。
我嬉皮笑臉的說:「你就說愛不愛師兄,愛就一個字,你只說一次,別整那些太複雜的。」
「愛!」小師妹斬釘截鐵的回答。
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套路,我立刻介面道:「既然愛,那就別讓師兄去冒險,OK?就像你愛人民,所以不讓人民去冒險一樣,所謂愛護愛護,愛一個人就要護著他,明白了?」
小師妹這時才徹底明白,我那些猥瑣的話語所要表達的意思,她猛地抬起頭看著我,臉上的紅潮盡數褪去,眼中還似乎隱約出現了淚光,她聲音有些微顫的問:「師兄!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不認賬?」